打眼色。傳武從書本里抬起頭，默默瞟他一眼，搖搖頭，不出來。

楚珣那陣子心情不爽，莫名其妙跟邵鈞博文吵了一架，吵完三天就和好了，可是心里仍然失落。

期末，年級張榜公布考試排名，每個人的名字掛在哪個位置所有人都看得到。

霍傳武跌了五十多名，快要掉到后進生行列跟沈博文搓一堆兒了。

楚珣頭一回掉出年級前十名。他從來沒考過這么爛，數(shù)學(xué)有一道大題竟然不會做，寫作文從中途開始發(fā)呆走思，結(jié)果作文被他寫爛尾了……

楚珣悶在家里，中飯沒吃，蒙頭睡覺，有些話憋在心里很久了，他想說出來。

邵鈞往他家打電話，電話里說，“珣兒，天氣好，出去逛街嗎？”

楚珣悶悶地說：“不去?！?/br>
邵鈞：“你怎么啦？”

楚珣：“沒怎么?！?/br>
邵鈞：“你好長時間不跟我們玩兒了，什么別扭??？”

楚珣：“我怎么別扭了？”

邵鈞：“你對我和博文有意見？為什么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楚珣：“我沒有，我挺好的，是你們不像以前那樣跟我好了！……你們都變了?。?！”

楚珣脾氣上來了，“啪”得就把邵鈞的電話摞了，而且暴躁地拔了電話線。

邵鈞無辜被楚珣兇了幾句，也莫名其妙地委屈了，氣壞了。

邵鈞打小跟著楚珣玩兒，楚司令指哪，邵副官打哪。對小珣，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情感和生活上的依賴，這種依賴感很單純，不帶任何欲念，就是依靠慣了。但是邵鈞并不知道楚珣心底的秘密。小珣心里的依賴感又給了誰？小珣暗戀了。

當(dāng)然，邵鈞也不知道他關(guān)鍵時刻那一通電話，激起楚珣心底某一根強悍又敏感的神經(jīng)，促成一件重要的事兒。

楚珣摔下電話，在客廳里怔怔地呆立五分鐘，扭頭飛奔下樓。

他跑遍整個宿舍區(qū)，最后是在大cao場上找到他要找的男孩。

大cao場上空蕩蕩的，霍傳武一個人孤零零地走，踢著一個足球。腳下的球慢悠悠悄無聲息地滾過，男孩的惆悵心情撲撲簌簌灑落一地。

楚珣怔然地盯著霍傳武，看著這人撿起球，站在球門前，后撤幾步，急速助跑，然后悶起一腳，狠狠將球抽射入網(wǎng)。

傳武不停地射門，射完一腳跑到門里把球撿回來，再射，每一腳都是正腳背勁射，每一腳都拼足體力，向球門抒發(fā)壓抑的憤懣。楚珣覺著對方這樣一腳一腳踢下去，要么把球踢爆，要么自己腳抽筋。

汗水從傳武脖子上流下來，白色T恤后心濕透，兩手攥成拳頭，攥得緊緊的。

楚珣慢慢走過去。

傳武猛地扭過頭。

視線交匯糾纏的一瞬間整個大cao場仿佛都陷入靜謐空曠二人一同掉入虛無縹緲的異次空間，互相凝視對方的瞳仁，臉龐，熟悉的美好的輪廓。天邊一行飛鳥劃過，耳畔無聲，心情沉醉……

楚珣在這天從內(nèi)心確認(rèn)了自己為什么考試落榜，為什么長時間煩躁不安厭食失眠，為什么晚上躺被窩里翻來覆去胡思亂想，為什么每天在樓上扒窗戶就為了看某人一眼，為什么視線總喜歡追隨二武的背影，隔著褲子偷看對方的身體……

霍傳武眉頭微蹙，濃黑的睫毛閃動，深深凝視楚珣，眼里裝不進其他。

楚珣滿腦門的郁結(jié)，渴望，興奮，咬著嘴唇，上前不由分說拽住對方手腕：“你過來?！?/br>
他拽著傳武就跑，球都不許對方撿，蠻橫地拽著不撒手。

他想問問霍傳武你個小王八蛋你為什么不像以前那么跟我好了，我沒變，你變了嗎？！

他們跑著，拼命跑著，喘息聲此起彼伏，跑過大半個cao場。楚珣能感覺到傳武突然反掌，抓住了他的手腕，握著他的腕子，攥得緊緊的，好像生怕倆人跑散了……

cao場旁邊菜站后方有個小廁所，平常給踢球的人用的。楚珣也不知道是自己在跑，還是被霍傳武拉著跑，倆人簡直心有靈犀，不約而同相中那間廁所，悶頭迅速鉆進掛著“男”字的那一側(cè)。

木頭門嘭得闔攏在身后，霍傳武回過臉，楚珣一頭扎進去，兩個人，手同時伸向?qū)Ψ?，抱在一起?/br>
倆人渾身都是汗，也不知是跑得，還是熱得，或者是因為極度的緊張興奮和不知所措。楚珣緊緊摟住傳武的腰，腰桿是硬的，腰眼凹陷進去，屁股翹的，他就這么緊緊抱著，把對方的骨頭都勒進臂彎。

霍傳武也摟著他，連肩膀帶身子摟在懷里，默不作聲抱著，整個人仿佛在云里霧里。胸膛貼住胸膛的時候，兩層衣服都好像不存在了，就像rou貼了rou，有一種奇妙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好觸感。那感覺從小腹里某個位置生發(fā)，渾身每塊骨節(jié)都舒服得發(fā)癢。

后來傳武才知道，那種感覺就叫做快感。

楚珣的手心guntangguntang，全身都在發(fā)熱，呼吸急促，燙得像個大火球。

他的手摸著傳武，熱得傳武跟著他渾身發(fā)燒，后背起伏。傳武的臉貼在他耳側(cè)，他就把嘴唇貼在對方脖子上。傳武脖頸上有一道淡淡的筋脈，汗滴順著青筋流下來，喉頭隨著呼吸抖動流汗的樣子，那一瞬間，性感極了……

“出汗了?！?/br>
“你也出汗了，你特別熱。”

“喜歡嗎？”

“……嗯?！?/br>
低沉的耳語，粗啞的喉音，有些話脫口而出，未經(jīng)大腦，或者根本就無需思考，是腦海里心里乃至身體里最自然而然徘徊已久的聲音。

傳武抑制不住，抱著人的手探進楚珣的T恤，摸楚珣特別光滑的后背、肩胛骨，沿著脊椎，摸到腰。

楚珣拉開傳武的牛仔褲褲鏈，隔著內(nèi)褲摸了對方半勃的霍小爺，捏住。

傳武一把將他摟得更緊，胸膛里顛倒著哼出一句：“嗯——”

“俺媽……”

……

第二十二章禁忌的秘密

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就在cao場邊的小廁所。

狹窄一間廁所里充斥了淺淺的喘息聲，劇烈起伏的心跳,還有輕輕的口水咂吮聲……

兩人的年紀(jì)，還沒有性成熟到有足夠能力做出很壞很下流的“壞事”。他倆甚至不懂怎么擼管,而且也不能火力全開地勃起，不會射精,沒那樣擼射過。

即便不會擼，有些事情是男人的生理本能,知道怎么能讓自己舒服，讓喜歡的人舒服。那種把喜歡的人抱在懷里的強烈滿足與喜悅，以及由內(nèi)而外的生理快感讓倆人一起劇烈地發(fā)抖。

霍傳武后背抵在廁所墻壁上,頭微微向上仰著,楚珣親他。

是楚珣主動的。他整個人揉了上去，低喘著，把對方也燒起來。他埋頭親了傳武的耳朵，脖子，還有鎖骨，沿著兩道剛直有力的鎖骨，用嘴唇摩挲了很久，心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