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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智私下親自找了公安部門的熟人。事實上,他怕侯家因為以前的事懷恨報復(fù),猜測是不是侯家有人要整他兒子。那家人總之心術(shù)不正,什么幺蛾子整不出來?公安刑偵隊出馬,調(diào)查過程迅速明朗,給出的結(jié)論卻很離奇。公安很快查明侯家沒有參與,沒有可疑人等在現(xiàn)場出現(xiàn)。當(dāng)時冰面上就只有滑冰游玩的人群。而且,當(dāng)值京城寒冬,龍?zhí)逗鶎臃浅V?,根本不可能輕易出現(xiàn)冰面破裂淹了人的事故,除非你家楚小二的體重頂一臺小卡車。刑偵隊長親自帶著楚師長勘察現(xiàn)場,指著那個恰好容下一人周身的冰洞:“你看,這冰窟窿非常奇怪,不像踩裂的,邊緣像用機器切削出來的?!?/br>楚師長百思不解:“不是我兒子踩裂的,難不成有人事先削出個冰洞,做成陷阱,等著看他掉下去?”刑偵隊長說:“那還真得問您兒子,怎么別人沒掉窟窿里,偏偏就他掉下去了?”楚師長眼一瞪,手指掐滅煙頭:“照你這么說,難不成是我兒子有問題?!”……楚珣住院那幾天,也受到公安的例行詢問。他自己掉湖里這件事兒,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而且,他沒有對他爸爸和警察說出全部實話。這個年紀的男孩,普遍與成年人有交流障礙,心里有事也不愿對父母長輩吐露,就只想跟同齡人匯報。他于是私底下悄悄地跟幾個哥們兒說了。沈博文翻著白眼珠子說:“珣兒,你還能瞅見冰層底下有魚?那你看見龍?zhí)逗紫掠写笏至藛峁?!?/br>邵鈞其實也不信:“噗,那你當(dāng)時是不是一拳砸下去,就把自己腳底下砸一洞?你是外星球降落地球的汽車人吧?”霍傳武想了想,低聲說:“你以后可別去冰上玩兒了,多嚇人?!?/br>楚珣跟那幾個人費勁巴拉解釋半天。“我真看見了?!?/br>“就是一個特別大、特別大的湖,一眼望不見邊,湖也沒有很深,黑洞洞的,很多魚在水里游——然后我就掉下去了。”沈博文哼道:“你就下去撈魚去了。”楚珣反駁道:“我沒撒謊。上回我說二武屁股上有痣,也是我隔著他褲子看見的?!?/br>霍傳武驀然抬頭:“……”另外倆人大呼小叫得:“珣兒,你個流氓,原來你才是流氓!”“你隔著褲子偷看人家屁股!”“你還看誰了?”“你看咱們學(xué)校女生了沒有?!”……大家完全都不相信,把這事兒就當(dāng)個玩笑,楚珣后來再也不跟這幫人提了,搞得像他扯淡忽悠別人,還取笑爺。后來他和霍傳武倆人單獨約小會,傳武拉著他的手,埋頭走路,忽然停下來,嘴角露出一絲小不好意思的笑。傳武問:“你真偷看我來著?”楚珣的眼珠黑白分明,毫不遮掩:“是啊,我成天都看你。”傳武問:“你都看我什么了?”楚珣壞笑著:“你哪我都看了,全身上下,就沒我看不見的?!?/br>傳武斜瞇了眼。楚珣挑釁道:“你今天內(nèi)褲是淺藍的,你猜我的?”“哈哈哈,我跟你顏色一樣。你去食堂打早飯我扒窗口看見的,我現(xiàn)換的?!?/br>傳武這才知道,楚珣每天都從窗口偷看他的背影,然后每天跟他穿一個顏色的小內(nèi)褲。楚珣不依不饒:“還有,你小雞兒現(xiàn)在又往右邊歪了,每回都歪到褲襠右邊,掉出來了吧?”霍傳武忍無可忍,從身后勒住楚珣的腰,伸手掏蛋,把楚珣捏得嗷嗷叫。鬧了一會兒,傳武突然問:“你沒偷看女的吧?你沒偷看俺媽吧,還有你媽?!”傳武自個被這個念頭給雷了一把,覺著有點兒過了,他接受不了。楚珣也被這念頭雷了,他也無法接受,郁悶得一掌扇上去,“別瞎說八道,我才沒有那樣呢!”楚珣從來不看女人,沒有那方面興趣。他的視線平時與正常人沒兩樣,眼前人都是穿衣服的。他只有在屬意端詳探究一個人時,頭腦中某種意識力量作祟,眼前才會浮現(xiàn)出這人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每一處骨骼肌rou,隱秘處每一塊小痣?;魝魑涞囊磺校剂巳缰刚?,分分毫毫都琢磨過。楚珣拉過二武的手,兩人額頭抵著額頭,發(fā)梢沐浴橙色的陽光,燦爛又美好。他平時喜歡調(diào)戲耍著二武玩兒,但是內(nèi)心特別有譜。他知道這世上有一個男孩對他最好,最真。他晚上一閉上眼,眼前閃過的是冰水沒頂?shù)乃查g,二武一雙濕漉漉的眼、搏命似的頑強……楚珣摩挲著傳武右手虎口處的傷疤,然后合攏攥住,把對方的手揣在自己懷里揉了揉。“我給你焐焐手。”“給你做個熱療,傷就好了,不疼了?!?/br>楚珣歪著頭笑……過完年,開了春,冰雪漸融,大地復(fù)蘇,學(xué)校里組織高年級部分同學(xué),到野外勞動實踐。西郊某個農(nóng)場,老師傅們手把手地教學(xué)生耙草、扎草桿、再把草桿捆成草垛堆成小山,用農(nóng)具干活兒。這幫大院子弟兵平時哪會干這個,學(xué)也是瞎學(xué),老師就是借個帶領(lǐng)學(xué)生社會實踐的由頭,完成學(xué)校任務(wù),往自個兒教學(xué)履歷上貼金。他們每人拿著鐮刀鋤頭在地里收拾枯草,楚珣彎下腰從兩腿之間往后看,給霍同學(xué)打眼色,壞模壞樣地逗對方。霍同學(xué)干活兒麻利,迅速將面前這條田壟收拾干凈,又悄悄邁過一條隴,也不說話,不請功討好賣乖,悶不唧兒地順手把楚珣的那道埂也拾掇了。楚珣根本就不是正經(jīng)能干活兒的,手懶,又偷jian?;膿v個鐮刀,割荒草沒割幾下,刀刃沒擺對方向,撕啦,草沒割到,把自己腿給割了!楚珣一屁股坐地里了,腿割破一口子。霍同學(xué)在老師詢問下站出來,舉手說,“我把他背到車上。”霍傳武平時極少跟老師舉手打報告攬事兒,楚珣從眼睫毛下暴露甜絲絲的眼神,跟傳武擠眼睛。傳武背著楚珣從田里走出來,沿著鄉(xiāng)間小路,慢悠悠往村口汽車的方向走,初春的暖陽鋪灑在廣袤的大地上,枯草垛的頂端點染金光……楚珣一看走遠了,老師的身影望不見了,立刻來了精神,腿也不疼了。他八爪魚似的摽在傳武后背上,胳膊勒住對方脖子,手探到傳武襯衫里揉捏,把兩粒小豆捏硬了,捏得傳武胸膛中喘出粗氣,“你別鬧……”楚珣啪得給了傳武后屁股輕輕一掌,吆喝道:“妞兒,快給二爺走?!?/br>傳武低聲罵道:“滾,你才是妞兒呢?!?/br>楚珣于是學(xué)沈博文抽風(fēng)的樣子,開始扯嗓子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