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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道:“小湯,這是最后一次?!?/br>湯家皓臉色遽然黯淡,難受地問:“為什么最后一次?”楚珣認真地說:“不能再那樣玩兒了。我家里給介紹了對象,我談朋友了,過兩年就結(jié)婚。”湯家皓追問:“你哪來的女朋友?哪家女生,你說出名字來?”具有深厚背景的家庭,聯(lián)姻都講求門當戶對,能配得上總參太子的,必然不是一般人家閨女。湯少掰著指頭在心里一個一個數(shù)他面見耳聞過的大陸紅貴家庭適齡女孩,再一個一個淘汰掉。家世富貴的女的長得太丑,相貌漂亮的名媛明星出身和名聲又太爛,哪個都不配他心目中的楚公子。楚珣能娶誰?楚珣抿嘴笑道:“是我家世交,打小認識就在一起玩兒,青梅竹馬,兩家早都定了,我肯定跟他在一起?!?/br>楚珣心里晃過那個高大帥氣俊朗陽剛的身形,酷帥的一張臉,繃不住咧嘴笑開了。湯家皓神情沮喪,卻也早有預料,睫毛失失落落地撲簌:“我過幾年總之也要結(jié)婚……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有別人了,根本就拿我當凱子?!?/br>楚珣輕聲說:“對不起啊?!?/br>這句話是真心,然而湯家皓被楚珣耍得,如今根本分辯不出楚公子嘴里究竟哪句是真話,哪句是虛情假意。湯家皓那晚非常主動,纏著楚珣不讓睡覺,既然最后一夜,兩人臨分手散伙之際最后做一次愛,一夜瘋狂,這才是男人。楚珣跟小湯簡直快要在床上打起來,胳膊和大腿互相擰著,一條棉被裹上了再掀開,踢來踢去,枕頭打翻床頭燈。楚珣最后累了,頭一歪,四肢一伸,挺尸裝死,“你鬧吧,我睡覺了,真的累了,明天還上班。”楚珣側(cè)身背過去,懶得理人。湯家皓不死心,從后面勾著楚珣,摟著腰互相蹭屁股。他把自己蹭得熱騰騰硬梆梆的,然后伸手去掏楚少爺?shù)拇篪B,掏進去卻發(fā)現(xiàn)這人軟固塌塌,怎么揉也揉不硬。楚珣身材完美修長,那地兒長得很夠姿色,小腹陰影里毛發(fā)褐色卷曲,一條陽物紅潤富有光澤,可怎么就不能讓本少爺痛快一次?人睡了,鳥兒也跟著瞌睡?!楚珣睡得打出一串小呼嚕,鼻子冒泡,人和鳥都做夢去見他家二武rou乎乎的大翹臀去了。第二日中午,倆人從樓上一起出來,還惹得秘書與公司員工紛紛側(cè)目,交頭接耳八卦,哎呦喂咱帥氣瀟灑風流倜儻的楚總……楚珣頗有風度將湯少送上車子,湯家皓扭頭,突然一踮腳尖偷襲……楚珣迅速扭臉往后一撤,作賊心虛一般迅速!湯少這一口,吧嗒,結(jié)結(jié)實實啃在楚珣臉上,最終還是差一寸沒親著這人風流招人甜如蜜糖的一張嘴,真是分了手都讓人死得不甘心!倆人只是半分鐘糾纏,這一幕被街邊另一伙人全看到了。街角咖啡廳轉(zhuǎn)出來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肩膀?qū)掗熒聿挠怖剩豢淳褪潜狈綘攤儍?,口音低沉濃重,飚出一嘴山東大碴子味兒。是霍傳武與他當年兩個發(fā)小,大慶和吉祥。霍傳武怎么會在這兒?他舊傷早已痊愈,生龍活虎一個人。上面一道命令,讓他暫留北京等待新的工作安排,暫時不能回家。上面這幾天有重要任務下來,賀老總一直躊躇不決,對待某人,用,還是不用。倘若不用小霍,還能用誰?傳武身上仍然處于五年涉密狀態(tài),各方面受到嚴格限制。他在北京就只認識他兩個哥們兒。那兩人的家庭當年也因為某件事遭遇降職貶黜,回老家當?shù)啬顣扇藳]去當兵,后來出來做生意,開廠子,重新來北京發(fā)財,都成了小款爺。相比之下,混得最落魄的竟然是霍家老二。大慶給傳武遞了顆煙,邊走邊問:“二武,恁就這樣退伍了,軍籍也沒,學歷也沒,部隊給恁安置去個小破工廠?這哪成,來北京跟兄弟干啊?!?/br>霍傳武抽著煙,也不在意。吉祥說:“二武,這幾年俺過年回老家,每年都去恁家看過,恁mama可念叨恁啦。”傳武露出笑模樣,抱個拳:“謝了。”傳武恢復本名。他十幾年沒來過北京,重新現(xiàn)身,這地兒沒人知道他過往若干年的歷史。緬北邊境黑道悍匪“韓天”已經(jīng)成為歷史,這人徹底在世上不需要再存在。他如今就是霍爺傳武,只不過在發(fā)小面前,臥底驚心動魄的歷史閃亮榮耀的功勛只能埋沒在檔案袋里,軍功章不能光明正大掛在胸口,旁人都以為他是個沒錢沒勢一無是處的退伍傻大兵。倆哥們兒有意帶傻大兵見見世面,在長安街上溜達,觀景。大慶一抬頭,皺眉道:“嘖,看那兩個,走剩么這是?”(干什么呢這是)吉祥也瞅見了,笑罵:“娘的,惡心人呢,倆男的那樣,還親嘴兒?!?/br>霍傳武目光淡淡的,心不在焉,視線一掃,驀地定住腳步,愣住了……大慶和吉祥沒認出楚少爺,畢竟離開玉泉路大院已久,十多年沒再有交集,這十年官與民之間社會階層生活水準拉開一條巨大鴻溝,根本不是一個圈子。長安街邊停著湯少那輛嶄新昂貴的敞篷小跑,兩位富家公子衣著光鮮風度翩翩,湯家皓親完人,意猶未盡,伸手擰楚珣的胳膊:“討厭啦,就會躲人家?!?/br>楚珣歪著頭,露出迷人的笑,揮一揮手。他手里倘若有一塊小手絹,一定能擠出幾滴離別善感的眼淚,恰如情境地抹抹眼角。他笑得輕松愜意純粹是心理上松一口氣,卸掉一個棘手的大包袱,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心情,親自將人送走,從今以后各走各路。他哪知道,湯少這尊佛可沒那么容易甩手,而且還被霍爺撞個正著。楚珣笑得俊美,眉眼彎成月牙,蠻腰輕擺,竟然還微微前倨如同紳士對美女俯首,對小湯擺了個“您請”的姿勢。霍傳武遠處怔怔看著,眼眶黯然冷下來,心里有個位置酸不溜丟的,針扎似的戳疼了。楚珣就讓別人親?吉祥一擺頭:“那條小街里有個不錯的洗浴城,二武,走?!?/br>霍傳武原本不想去那種地方。他冷冷瞥了楚珣一眼,跟哥們兒走了。一個屋里三張小床,三條漢子半裸趴在床上,做按摩。霍家爺們兒一開始不好意思脫,嘴角露出靦腆:“趕剩么啊,大人了,在外邊脫衣服?!?/br>這人一害臊,說話聲就軟了,聲音與身形極不相稱,聽著卻愈發(fā)有意思。大慶和吉祥早都扒成光溜溜兩條彪形大漢,趴在床上,下身用一條大毛巾圍著,扭過頭一起笑話這人:“哎呦二武恁多大了還這樣,趕緊的脫了,害臊個啥?”大慶說:“恁是娘胎里沒光過腚咋地?”吉祥哈哈笑道:“恁這多年沒做過推拿按摩捏腳?恁個土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