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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洛陽是個爺,即便失了戀,那也是尊爺,該爺?shù)诙炀凸蕬B(tài)復(fù)萌,再也不嚷嚷要早起遛活寶了,死沒出息地痛哭流涕鬼哭狼嚎長達一宿。導(dǎo)致第二天早上,把嗓子哭啞了。顧寒聲按慣例打完太極,回來做好了早飯,左喊右喊,不見他下來吃飯,頓時把洛陽這崽子吊起來往死里打一頓的心都有了。他連門也不敲,掌心涌出一股勁,門應(yīng)勢而開,悄無聲息。這推門一看,好嘛,房間空調(diào)大開,溫度直逼四十度,屋主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手和腳擺放規(guī)規(guī)矩矩,額間還綁了一條發(fā)帶。床頭柜上的音響里還有一個十分柔和的女聲在說:“……感覺全身都放得很松、很松……”顧寒聲踢踢他:“活寶想你想得茶飯不思,你還躲在這里,這是汗蒸呢還是漚糞呢?”洛陽眼珠子在眼皮下滾過一圈,慢騰騰道:“瑜伽冥想,你個鄉(xiāng)巴佬。”顧寒聲契而不舍地踢他:“起來起來,收拾收拾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二十歲一大小伙子,成天窩在家里,預(yù)備生孩子么?”洛陽:“出去有事嗎?”顧寒聲慢條斯理道:“后天你師姐出嫁,做為娘家人,你得準(zhǔn)備結(jié)婚禮物吧?”洛陽頓時睜開眼睛,怒目而視,又忽地雙手蒙面,側(cè)過身蜷成一團,“你走!我看見你就頭疼!”他發(fā)覺此美人不說話的時候,怎么看怎么好看,一說話,怎么看怎么討厭!顧寒聲戳到了人家痛處還不知見好就收,蹬鼻子上臉地得寸進尺上了,他拎起褲腳坐在洛陽身邊的床沿上,繼續(xù)賤啦吧唧地刺激他說:“我聽說你師姐可是奉子成婚,人家小夫妻倆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的,你呢,第三者插足,可惜,嘖嘖,未遂……”話還沒說完,一條腿從一個詭異的角度狠狠劈過來,腳后跟意在踹爛顧寒聲那張破嘴,還此間一個清靜。顧寒聲還贊了一聲:“不錯,腰挺軟的?!?/br>遂不慌不忙地舉手一搭,用虎口接住他腳腕,并不做反擊。洛陽折手向后,腰身反折成一弓形,身法利索地來了個空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地上,他一看這人幸災(zāi)樂禍那模樣,心里那火蹭蹭往上冒,心說什么叫蛇蝎美人,就是專愛往別人傷口上灑氯化鈉的賤人,這種人真是,見一個殺一個,見十二個殺一打。顧寒聲又翹起他做為一個浪蕩純爺們兒的標(biāo)準(zhǔn)二郎腿,胳膊向后往床上一撐,下巴微翹,閉眼睛說:“算我的錯,來吧,我不還手。”他也就說說而已,全是過過嘴癮,沒成想洛陽二話沒有,瞬間就撲了上來,拉過被子把頭臉蒙了個全,真刀真槍地比劃上了,漫說拳打腳踢,似乎還手持兇器,在他背上狠狠來了幾下。全身各處,從頭到腳,毫不偏私,全都照顧到了。顧寒聲:“……初中老師沒教過你什么叫憐香惜玉嗎!”洛陽:“我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等上完了大刑,顧寒聲長長吐了口氣,懶洋洋地笑了一聲,側(cè)過身攤在床上,說:“泄完私憤了?”洛陽眨眨眼睛,突然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江夢薇是在開玩笑?。恳蝗荒愀陕镆恢庇盟奕诉@事刺激我呢?”“我猜想你肯定是我姥爺最信任的人。我小時候十分調(diào)皮,我姥爺從沒有請過保姆,我小時候生病,害怕打針也討厭上醫(yī)院,你猜我姥爺怎么做的?我姥爺和我一起吃藥的。我姥爺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人,他既然能放心地把這么大的家交給你,自然是信任你會像他待我一樣待我,我姥爺相信你,我相信我姥爺,所以也很相信你。”“顧寒聲,我沒開玩笑,我真挺傷心的,你再跟我胡鬧,我就生氣了?!?/br>他說著說著,眼淚就又掉下來了。顧寒聲沒做聲,盤腿坐起來,胳膊肘拄在自己膝蓋上,忽地有那么一絲長輩的意思:“洛陽,你現(xiàn)在看看我,會不會也有那么一點喜歡我?”洛陽一陣懵,說:“你開什么玩笑?”顧寒聲“噓”了一聲,拉過洛陽的手,貼放在自己心口,眼尾一挑,神態(tài)恬然。洛陽吃了一驚,心道顧寒聲莫非是個千年公狐貍精,見他長得這么好看,專意來吸他精氣要煉形的。當(dāng)下急忙把手往回抽,但他的手掌忽地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扯住了一般,收不回來。沒過不久,有一股極其濃郁的白霧自顧寒聲胸臆間緩緩溢出,都繞至洛陽手指間,牽纏羈絆,久久不去。洛陽驀地瞪大眼睛,微一抬頭,猝不及防地撞進顧寒聲的眼睛里——那雙向來深邃無波的雙眸不知何時竟盛滿了悲傷,瞳孔霧氣迷蒙,眼神里關(guān)懷備至。洛陽猶如被蠱惑,鬼使神差地抬手探在顧寒聲的側(cè)臉,說:“可能會喜歡你。”顧寒聲抿緊嘴角,打個響指,洛陽應(yīng)聲而倒,顧寒聲一手接住他,然后強行把胸口那陣“相思邪氣”壓制住,心道果真如此么?婚期悄然而至。江夢薇的婚禮不是西式的教堂婚禮,也不是時下十分流行的草坪婚禮,而是中規(guī)中矩的中式宴客婚禮,來客云集,高朋滿座,洛陽扎在一層人堆里,除了長得好看點,幾乎不顯山不漏水。此生而后,在江夢薇的人生路里,洛陽大概就是一個純粹的路人了,或許賴著他這點一廂情愿的男女情,叫她在想起他的時候,知道這個人曾經(jīng)與眾不同。對她死纏爛打也好,是求而不得也好,到她走上紅毯成為別人的新娘那一刻,突然都變得毫無意義可言。別人來參加婚禮,滿臉堆笑的,就洛陽一個人,眼眶由始至終都是紅的,仿佛他參加的是一場葬禮。那兩個說要帶他出來風(fēng)光的“哥”,一個借口尿急,遁了,一個借口佳人有約,也遁了。其實,遁掉的那倆沒良心的貨,扎堆在酒店的樓梯間扯閑篇聊大天。程回:“你心肝寶貝正在里面受刑,你在這里嘮閑嗑,你良心不會痛嗎?”顧寒聲最近著迷一款過氣的升級流手游,叫開心消消樂,正捧著手機打得熱火朝天,忙中撥冗說:“不,我良心痛甚。哎你注冊個賬號唄,贈我一瓶精力?!?/br>程回:“……”洛陽從來沒這么無助過,周圍的人都是陌生人,心上人在花臺上和別的男人交換戒指,他都不知道自己來這里遭這份兒罪是要做什么。不多時,新娘新郎逐桌逐桌敬喜酒。洛陽茫然無措,突然很害怕跟江夢薇正面相接,也十分擔(dān)心自己當(dāng)場失控,拿起刀叉把新郎捅個非死即殘,又拉起新娘私奔,于是也十分窩囊地遁了。哥仨想法扎堆兒,于是大家重新在樓梯間再聚首。洛陽一推開門,“unbelievable!”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