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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一起去見見世面?!?/br>第二天一大早,程回先走,顧寒聲去叫洛陽起床。洛陽一睜眼,氣憤道:“你太有毒了,我不就親了你一下么,至于把我打暈么!不起!不出門!”顧寒聲就喜歡對付愛耍無賴的人,君子能動手絕不動口,擼袖子掀他被子。洛陽壓根兒沒防備,驚了一下,但并不急于奪回被子。好嘛,熊孩子就穿條內褲,裸睡的,這會兒大大方方地晾在顧寒聲眼皮子底下,眼珠子定定地看著他,只差一聲令下就要撲上來了。顧寒聲臉色頓時十分好看,內傷頗重,心說這模樣,九州的儲君,滿腦子的“男娼女盜”,像話么。一時氣急攻心,口不擇言:“還想不想跟我搞對象了?”洛陽一呆,隨后眼珠子狡黠地一轉,生怕顧寒聲會收回這句話,立馬蹦了一個字:“想!”接下來動作十分利索地穿衣服,套頭衫剛套到脖子上,兩條胳膊還纏在內襯里,就跟蓋章似的又在顧寒聲臉上親了一口沾了個便宜,這才腳踩彈簧,蹦下床去衛(wèi)生間了。顧寒聲沒能躲開,他一巴掌批自己臉上,心說這身賣得可真他媽廉價。四岳的例會每三個月一次,與會人員自四岳往下,大到城隍、社公,小到山長、土地,但凡手下管著幾號人幾畝地的,都不能缺席。會議地點在南岳、北岳、東岳、西岳最中心的位置,叫鈞天部。洛陽前腳剛出衛(wèi)生間,顧寒聲冷不丁攥住他的手腕,說了句:“閉眼?!?/br>他們一直在上升,一直到云層都浮在腳下,紅日就懸在頭頂,天空藍成一片,洛陽耳邊才漸漸沒有了風聲,一睜開眼,面前一扇金釘紅漆大門,上書氣勢恢宏的三個字——鈞天部。也不知是不是金和紅這個西紅柿炒雞蛋的搭配色太刺眼了還是別的原因,洛陽下意識閉了下眼,努力抻脖子東張西望,試圖避開這扇大門。顧寒聲:“怎么,你還有熟人?”洛陽搖頭,煞有介事地,“連個VIP通道都沒有,差評!”顧寒聲:“……”其時,鈞天部里座無虛席,程回用密語傳聲給顧寒聲,兩撥人馬在人堆里碰了個頭。程回臉上慍色十足,冷聲道:“東岳這糟老頭,給你準備了個下馬威?!?/br>顧寒聲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卻原來就是最高處的云臺上,只備了四岳和山川長五把椅子。這就是個公然挑釁最高領導人的簡單案例。“這還值得你生這么大氣,”顧寒聲對此付之一笑,不做計較,他指指洛陽,“趕明兒叫洛陽寫個夭園的游園日記,來給你樂一樂,他的小學日記已經(jīng)承包了我近一個月的笑點,我認為娛樂效果還不錯?!?/br>洛陽、程回:“……”東岳是個年近八旬的老漢,這老漢對于先主有一腔純正不染雜塵的愚忠。七百年前,老州長死得蹊蹺,新州長來歷不明,這老漢針尖兒大的心眼兒里摳摳嗖嗖地就裝了一件事,查明老州長的死因。他聯(lián)合四岳,曾一度將顧寒聲逼到在九州無立錐之地。之后,程回大發(fā)脾氣,跟東岳來了一場足以撕破臉的較量,才把這老頑固重新逼回東岳轄地。再后來,顧寒聲的九州令大行天下,震懾力十足之后,就再沒有人敢以身試法了。這事兒在顧寒聲這兒能過去,在洛陽那兒就不行,他有時候就有那么點兒斤斤計較的小脾氣,既然說是下馬威,那就進一步證明顧寒聲肯定比這幫人來頭大,先忽略他和顧寒聲這一出算不算父子luanlun,從小到大,但凡他身邊的人受了這等窩囊氣,洛陽就得興風作浪一番。這種小脾氣眼下突然發(fā)作,洛陽冷不丁地甩開顧寒聲的手,走到云臺上那四個老頭入席的位置,板著臉居高臨下地說:“往里面讓一個。”四岳四張嘴異口同聲道:“放肆!”洛陽扶著椅背,俯身彎腰,近距離逼視離他最近一個老頭的眼睛,放慢語速,又重復了一遍:“我說,往、里、面、讓、一、個?!?/br>那個小老頭驚愕之下,袍袖鼓風,一掌一揮而出。顧寒聲立即要出手相救,但他指尖的勁力就沒能彈出去——洛陽掌上青光一閃,多出一把扇子,不偏不倚地橫在老頭和洛陽之間,格住了老頭那一擊。臺上的一干僚屬懷著千百不同的心態(tài),看臺上寥寥幾個上司風起云涌。程回剛想發(fā)聲調停,顧寒聲一抬手攔了他一把,抬手給自己化出一張椅子往里一靠,饒有興趣道:“讓他胡鬧,看他能鬧出多大動靜?!?/br>程回似有所覺:“這扇子是……”顧寒聲點點頭,又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程回接著看。四岳向來自持德高望重,眼下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毛頭小子當著一干手下的面懟了一招,登時都怒了。四人不約而同地出掌來襲,洛陽一看這陣仗,先不說腿軟沒軟,斤斤計較的小脾氣先猛地暴漲十倍,橫得連與此輩同歸于盡的心都有了。他扶著椅背借力空翻,結果那四掌中有一掌拐了個彎,尾隨而至、窮追不舍。洛陽想也不想地屈膝矮身,肩膀上一疼,只堪堪躲過了半掌,忽聽得耳邊金石碰撞聲,細眼看時,原來是他方才為保持身體平衡,矮身時候胳膊往前揮動的幅度過大,把青云扇拋了出去,與其余的三掌撞了個針尖對麥芒。三掌消弭于無形,而紙扇面上連顆灰塵都沒有留下。青云扇威力大振,繞了個彎,仍回到原主人的手中。洛陽眼睛一亮,心道寶貝!四岳齊茬震驚了,當中以東岳的表情最滑稽,臉頰通紅,鼻孔張大,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光芒,是個十足的“紅貓警長”。臺下的議論也混雜成一片,指手畫腳的大有人在,場面十分混亂。顧寒聲悠哉悠哉地翹了會兒二郎腿,看差不多了,適時開口道:“洛陽初出茅廬,日后需要幾位提攜幫襯的地方還很多,先替他謝過諸位手下留情?!?/br>這一番話說出來,東岳斷無再挑釁之理了,洛陽只見最遠那一側的老頭隱忍怒氣,不情不愿挪動尊臀,往那頭讓了個座。同時,四岳心里不約而同地起疑——跟顧寒聲同來的小子是誰?為何還有日后提攜幫襯一說?這是要輔佐儲君的意思?顧寒聲起身掃了洛陽一眼,嘴角微翹,施施然走到空出來的位置上準備坐,洛陽一把拉住他衣袖,扯著他往外走,一邊火上澆油道:“有道是不知者不怪罪,料想老先生久不入塵世,也必不清楚,在晚輩家鄉(xiāng),一把座椅,不承二主,”他停下來,回頭,特別禮貌地一笑,“況且這等世面,本少爺沒興趣,告辭。”“不承二主”,這分明是說來諷刺他的!東岳渾身一震,啞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