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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低頭玩弄手機的男人,對任何人的視線都熟視無睹,眉宇之間,幾分冷傲的氣息,不可侵犯的淡漠,讓心里微升了些許想法的人,都不敢上前,只敢遠遠地看一眼。 直到一雙黑色的皮鞋慢慢靠近。 霍紀寒慢慢抬頭,看到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眉宇微蹙,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厭惡,而后繼續(xù)低頭,如同沒有看見一般。 霍修臣輕嘆了一口氣,“紀寒,好久不見?!?/br> 霍紀寒如同沒有聽見一般,只當眼前人是空氣一樣不存在。 對于這位霍家養(yǎng)子,眾人口中脾氣溫和、性情溫儒的霍家三少,他的名義上弟弟,霍紀寒一向沒有什么好感。 霍修臣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霍紀寒向來就這樣,從他有記憶的時候起,這位就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過,不過霍紀寒情況特殊,他懂得謙讓的道理。 不在意的在長椅的另一頭坐下,霍修臣放眼往前,“沒想到你搬來這里住了?!?/br> “有事?”霍紀寒終于轉(zhuǎn)頭,神色淡漠地看著對方,語氣里幾分不耐煩。 霍修臣笑了笑,“媽前段時間生病了,我看你好久不回去,她應(yīng)該挺想你了,就來跟你說一聲?!?/br> “呵!”不屑的語氣,霍紀寒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 霍修臣一頓,語重心長,像是對著一個鬧脾氣的孩子一般有耐心,“媽只是口硬心軟,其實她還是很掛念你的,這一年,你只在爸的忌日那天回去了一趟,也是時候好好回家看看媽了,她雖然不說,到底掛念你這個親生的兒子?!?/br> 霍紀寒轉(zhuǎn)頭,漠然道,“你要當你的孝順兒子,只管當,我怎么樣,還輪不到你來說,如果沒事,最好也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霍修臣一頓,臉色幾分苦笑。 兩人說話之間,原本在場上瘋玩的愛斯基這會兒已經(jīng)跑到霍紀寒的身邊,它頗為警惕地看了看霍修臣。 霍修臣的注意力被這只白色的狗狗吸引,詫異于霍紀寒竟然養(yǎng)了條狗。 “這是你養(yǎng)的狗?”他眉梢微揚,有幾分興趣,說話間,抬手要抬手去摸這只毛色漂亮的狗狗。 霍紀寒將愛斯基往旁邊一拉,語氣更添幾分冷淡和警告,“別碰它!” 霍修臣一愣,伸出去的手尷尬地僵在半道,看著霍紀寒警惕冷漠的神色,淡淡一笑,收回手,“我只是覺得它很漂亮而已。” 霍紀寒眉眼間的不耐和厭惡已經(jīng)顯而易見,霍修臣并無自討沒趣,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西裝,話語間還是那般溫潤儒雅,“媽的身體這段時間是真不太好,她年紀大了,不免會胡思亂想,你有時間,還是回去看看?!?/br> 罷了,若有若無間再提醒一句,“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的,你說是不是?” 霍紀寒眉心耐力盡失,霍修臣在他發(fā)作之前,笑了笑,“我這就走?!?/br> 說話間,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抬手將西裝外套的扣子扣上,霍修臣掃了一眼這個小區(qū),一抹不屑,劃過唇邊。 * 郁知意是晚上七點鐘下的飛機。 中午,霍紀寒反復(fù)問她幾點鐘的飛機,想要來接她。 她本來不想麻煩對方,可在對方的堅持和最后那句“愛斯基想要快點見到你”之中還是妥協(xié)了下來。 陳季平還沒有回來,應(yīng)了老友的邀約,在機場就和郁知意飛往了不同的方向,如今只有她一個人。 入秋起風(fēng),她一下飛機,就被機艙外的冷風(fēng)吹得打了一個顫。 可是從出口出來之后,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人群背后,牽著一只白色狗狗,正在焦急地往人群里張望的清雋男人。 霍紀寒很快就看到她了。 沒有像別人一樣擠上來,但他卻對著還沒有出來的郁知意遠遠的笑了笑。 那一瞬間,身上的疲累頃刻間便煙消云淡了。 郁知意從來不知道,卻在這一刻,心中有了一種清晰而明亮的感覺。 或許……霍紀寒,在她心目中、腦海里的分量,是真的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哪怕她對對方依然所知無多。 哪怕對方縹緲而不確定,神秘而難以捉摸。 可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那雙望著她的時候,誠摯的眼眸,似將天地萬物摒棄,只徒留她一人。 讓她心悸,讓她想要靠近。 被黑暗和寒冷湮沒過的人,不論如何,總是如飛蛾一般朝著溫暖和光明靠近。 只是……她真的可以么? 思緒翻涌,幾步之間,郁知意已經(jīng)走到霍紀寒的面前。 男人的雙眸,在她出現(xiàn)之后,落在她身上,如綴了星辰一般,吸引著每一個望進去的人,郁知意輕吐了一口氣,長途奔波,終有一人在狂風(fēng)、疲累、與孤身的盡頭等待著,心口被一種飽脹的感覺充斥著,她緩緩一笑,“久等了?!?/br> 第53章 知知送禮 白心一邊跟身邊的工作人員確認工作行程,一邊從機場里出來。 不經(jīng)意間抬頭一看,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并肩從機場出來,兩人在說著什么話,神情愉悅,白色小巧的箱子,顯然是女孩的,此刻拉桿卻在男人的手中。 女孩有些陌生,穿著一件長款的淺色毛線開衫,舉手投足之間,自成風(fēng)韻,而男人,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 可是……人是她熟悉的人,可他表現(xiàn)出來的一舉一動,卻讓她感到不可置信。 帝京豪門圈里,誰不知道霍家二少向來冷漠無情,難以接近,頂著一個陰晴不定、狷狂不可一世的名頭,誰也不敢得罪,但何曾見過他這般溫柔繾綣的模樣? 唇角帶笑,眼眸帶光,視線所及,是身旁的女子,好似機場里行人匆匆,來來往往,皆與他無關(guān)。 白心也未曾見過這樣的霍紀寒。 所以,心口微滯的同時,心里劃過絲絲微妙的感覺,不由得對他身邊的女孩多看了幾眼。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