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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小姐適時地上前解圍:“我也有些累了,我們一道去沙發(fā)上坐一會?!?/br>沈湛聞言跟著趙三小姐走了,陸簡明則是被陸正則帶去拓寬交際。沈湛隨著趙三小姐在沙發(fā)上坐下后,趙三小姐就笑盈盈地直盯著他看:“你這一露相,可把全場名媛的風(fēng)頭都蓋過去了。簡明那小混蛋,居然把你拐到這里來招眼,回去慎初一定饒不了他?!?/br>沈湛解釋道:“是我自己想來的,得知您就是慎初的夫人后,我就想見您一面。當年走得匆忙,未來得及向您道謝,如果沒有您幫忙,我大抵活不到今天?!?/br>趙三小姐道:“跟我這樣生疏干什么?叫我趙姐就好了。當年的事,我不說你心里也清楚,是誰要護著你?!?/br>沈湛當然清楚,他與趙三小姐只是泛泛之交,對方為何要花那么大的心思將他撈出來?定是有人授意的。沈湛道:“您與慎初的恩情,我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br>趙三小姐突然神秘一笑,道:“這倒未必。”沈湛連忙道:“您說?!?/br>趙三小姐道:“慎初身上時常掛的那只懷表,里邊藏著他的一個念想,你有機會打開看看,你要是有心,他這念想就能成。至于我的恩情……”趙三小姐斂起笑容,幽幽地嘆了口氣:“慎初他年輕英俊,又身居高位,不曉得有多少女人惦記著他,我不曉得哪天就讓人鉆了空子。你要想報恩,就委屈一下,將他的桃花都擋了去。”沈湛不解地問:“怎么擋?”趙三小姐的憂郁神情瞬間煙消云散,笑盈盈道:“你曉不曉得外面現(xiàn)在是怎么傳的?都傳慎初在南郊別墅養(yǎng)了個貌若天仙的二姨太,寶貝到了心坎里去,外人瞧一眼都舍不得。此刻二姨太不就在這了么?只要你出馬,保管那些打著慎初主意的都掂量清楚自己的斤兩。必須讓她們清楚,陸參謀長家里只能有個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什么的,想都不要想!”沈湛算是聽明白趙三小姐的意思了,雖然趙三小姐讓他做的這件事頗為羞恥,但趙三小姐對他有莫大的恩情,倘若他連這么點小事都不幫,豈不忘恩負義?沈湛道:“您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于是,趙三小姐委派任務(wù)了。陸正則正帶著陸簡明與財政廳長一家閑談,財政廳長的四女今年十九,生得清秀可人,原是陸總司令屬意的兒媳,偏偏陸簡明就是不點頭。而人四小姐的目光,除了陸簡明,也不時落在陸正則身上。陸正則與陸簡明是同母所生,樣貌十分相似,都是挺拔蒼翠,五官英俊。然而同樣的一壇酒,三年醇與十年醇是不可相提并論的。陸簡明是一壇新釀成的酒,清淡而爽口,陸正則是一壇陳年老酒,不顯山露水,一旦揭開封泥,塵封數(shù)十年的香氣就足以醉人。盡管他已婚,但這不妨礙別人對他的仰慕。沈湛得了趙三小姐的吩咐后,走到陸正則身邊,在沙發(fā)的扶手上坐下,挽住陸正則的胳膊神色自然地問:“在聊什么?”他用的是小嗓,不止出聲軟糯,還帶著一股親昵,只有非常親近之人才會這樣說話。陸正則對于沈湛的出現(xiàn)有些詫異,但他只是讓陸簡明往邊上挪了一些,好讓沈湛在沙發(fā)上坐下。有外人在,陸簡明不能明講,就用眼神控訴,不明白自己的舞伴怎么會挽到他哥的胳膊上去。沈湛落座后,就聽財政廳長問:“這位是?”不待陸正則回答,沈湛就道:“我姓沈,現(xiàn)居南郊別墅?!?/br>此話一出,財政廳長頓時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陸正則并未澄清,轉(zhuǎn)而聊起其他話題,沈湛坐在邊上也不插嘴,默默地聽。過了一會,他從桌上的果盤里挑一只柑橘,將皮剝開后取了一瓣送到陸正則面前。陸正則看了一眼,將柑橘吞了下去。柑橘有籽,沈湛算好了時間,將手遞到陸正則面前取籽。這回沈湛沒有如愿,陸正則轉(zhuǎn)頭看向他,雖無什么表情,但沈湛仍能看出他眼神中的疑問。沈湛挑著一雙美目,神色自若地問:“怎么了?”作為今晚的主角,陸正則這桌本就是舞會的焦點,加上一個自帶光華的沈湛,全場至少有一半的目光落在他們這。沈湛的這只玉手伸出,陸正則若是將籽吐在他的手心,頂多是個茶余飯后的談資,若是不吐,那沈湛的面子就下不來了。陸正則自然不會為這么點小事下沈湛的面子。他抽出口袋中的絲質(zhì)方巾墊在沈湛的手心,將兩顆籽吐在了他的掌心。周遭的看客頓時:“……”離得最近的財政廳長暗道,這位南郊別墅的二姨太豈止是得寵,根本就是寵上天了,連手都舍不得弄臟一點……沈湛接了籽,傾身將剩余的柑橘以及帕子放到桌上,直起腰的那一刻,向周遭的看客掃了一眼,前一刻還含情脈脈的秋水目瞬間鋒利起來,幾位方才多看了陸正則幾眼的名媛,更是得了沈湛的格外關(guān)照。沈湛宣告完主權(quán),手重新挽上陸正則的胳膊,將一個志驕意滿,占有欲十足的二姨太演繹得淋漓盡致。趙三小姐坐在不遠處,悄悄地向沈湛豎了個大拇指。因沈湛冒充了陸府的“二姨太”,所以散場的時候他留到了最后。臨別時,趙三小姐對他道:“以后你有事或是空閑的時候,都可以來找我,通報的時候說是南郊別墅的我就明白了?!闭f完,她當著陸正則的面將沈湛拉到一邊,悄聲道,“舞會上我同你說的事,千萬別讓慎初知道了,他一定會跟我板面孔。”沈湛道:“您放心,我明白的。”陸正則跟著沈湛一道回了南郊的別墅,回去以后陸正則就將陸簡明叫進書房,兄弟倆不知說了什么,翌日陸簡明就被卷著鋪蓋走人了。臨走時用一副“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懊悔表情看沈湛。陸簡明搬走后,日子如舊,沈湛惦記著趙三小姐的話,心中糾結(jié)不已。原則上來講,懷表是陸正則的私物,沈湛不該擅動,但趙三小姐的話讓他心動了。陸正則不可能四處宣揚自己的念想,沈湛想報恩,就得先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最后,欲望戰(zhàn)勝了原則。這日傍晚,陸正則回了別墅,沈湛準備好晚餐三人一同坐在餐桌前用餐。中途的時候,趙副官進來了,說是有緊急軍務(wù)報告,兩人就上書房去了。自從沈湛決定憑自己的記憶認出陸正則后,陸正則便不在別墅內(nèi)佩戴懷表,平時都裝在軍裝口袋中。沈湛謹慎地往二樓的書房看了一眼,壓下心中的罪惡感,將手探入了軍裝口袋。懷表就在口袋中。沈湛掏出那只金色的懷表,“啪”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