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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掩蓋起來,關(guān)于皇家臉面的事情,沒有人敢多言。 阮府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阿襄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著眼前景象,不由瞪大了眼睛。她走到外面,伸手去接從天下紛紛飄下來的雪花,眼中滿是欣喜:“小姐,小姐,你快出來看呀!下雪了!” 倒不是阿襄沒見過下雪,只不過南方本就不是個雪多的地兒,若是碰上了,連著好幾年不下雪都是常事,故而她見到下雪了,才會這般高興。 阮瑜聽見了聲音,拿著藥箱也準(zhǔn)備走出去,卻被人叫住了:“等會兒,今日變天了,你多穿點,否則替旁人治好了病,自己反倒病了?!?/br> 說著,宋河便拿著一件披風(fēng)走了過來,俯下身子,披在了阮瑜的身上。他的手穿過她的耳畔,將系帶系上。 阮瑜抿了抿唇,嘴角帶著笑意,點頭柔聲道:“我省得的,你也去準(zhǔn)備一下吧,咱們差不多也該開張了?!?/br> “好。”宋河笑了笑,伸手接過了阮瑜手中的藥箱,另一只手則是緊緊攥住她的手,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走到門前,果然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下著小雪了,因為剛剛下起,所以地面上并沒有白茫茫一片。阮瑜見阿襄那樣高興,又怕她不小心傷到傷口,不禁提醒道:“阿襄,你的傷才好,小心著些?!?/br> “小姐,我知道啦!”阿襄答道。 天兒太冷了,說話的時候嘴里呵出來的氣白茫茫的。阿襄跑到阮瑜身邊,幾人抬頭看向曾經(jīng)寫著‘阮府’二字的匾額,如今已經(jīng)成了‘阮氏醫(yī)館’,這字是皇上親筆提的,還追封了阮崇明和阮瑾。 只不過,終究是物是人非了。 “小姐,醫(yī)館就咱們這幾個人,能忙的過來嗎?還有銀錢的問題……”阿襄問道,他們平時都是免費問診的,也不收錢,到時候醫(yī)館不會倒閉吧? 宋河說道:“錢的事情不用擔(dān)心,皇上跟我打賭賭輸了,以后這個醫(yī)館的所有費用都由他來出?!?/br> 阮瑜笑道:“阿襄,你的傷還沒好,就別cao心這些了,你先去后院休息,這兒有宋河幫忙,不會有事的?!?/br> “沒事兒,小姐,我都躺了這么久了,你就讓我?guī)蛶兔Π?,今兒是咱們‘阮氏醫(yī)館’第一天開張,來看病的人肯定很多,哪怕我在旁邊幫著搭把手也是好的?!卑⑾迦鰦傻?,自從一個月前她受傷之后,便一直在床上躺著,她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出來活動活動,只怕都要發(fā)霉了。 見阿襄堅持,阮瑜便也不再多說什么了,只道:“那好,那你便在旁邊看著好了?!?/br> 宋河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去門前將開張的鞭炮給放了,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預(yù)示著他們這個醫(yī)館將來的生意肯定會紅紅火火。 鞭炮聲響了之后,便算是正式開張了。 揚州城的百姓們早就得到了阮院史翻案了的消息,所以在這日,就算那些身子沒有任何不妥的人,也都過來湊熱鬧了,沒過多久,阮氏醫(yī)館外面便圍滿了人。但秩序倒還算不錯,大家紛紛對阮瑜表示了祝賀的同時,也留出來一條路專門給來看病的人。 阮瑜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自己家門口給大家看病了,如今雖然忙碌了一些,她卻覺得十分的充實,絲毫不覺得累。 有阿襄和宋河二人的幫忙,幾人干起活來井然有序。 這時,走過來一對小夫妻,男人扶著娘子,說道:“小姐……我娘子說她最近有些不舒服,總是頭暈,嘔吐,是不是傷風(fēng)了?” 阮瑜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又看向身旁的阿襄。阿襄與阮瑜的眼神對上,眼中并沒有阮瑜所想象的難過,反而抿唇笑了笑,似乎是在說著‘從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小姐不必?fù)?dān)心我’。 這個男子正是平安,當(dāng)初阿襄原本可以跟平安成婚的,可是為了阮瑜,她跟著阮瑜去了蜀中,平安也娶了別人。 阮瑜給平安的娘子診了脈,說道:“平安,你娘子并非受了傷風(fēng),而是有孕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懷了兩個多月了,胎位稍微有些不穩(wěn),我給你開些安胎藥,你拿回去給你娘子吃,切記讓你娘子不要干重活,多休息?!?/br> “蓉娘有孕了?!我要當(dāng)?shù)耍 逼桨猜犃巳铊さ脑?,原本見到阿襄時,面上的一絲苦澀全然消失,替代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此時的他簡直像個孩童一般,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不停的重復(fù)著‘我要當(dāng)?shù)耍乙?dāng)?shù)?,太好了太好了!’?/br> 蓉娘見罷,眉眼間也滿是欣喜,見這么多人都瞧著,有些羞赧,趕緊拉了拉平安的衣袖,小聲道:“相公,這么多人看著呢?!?/br> 平安聽罷,這才冷靜了許多,只是抓住蓉娘的手,保證道:“蓉娘,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br> 其實當(dāng)初阿襄的離開,他不得已娶了蓉娘之后,心中還是惦記著阿襄的。這次帶著蓉娘來這兒看病,一是覺得他當(dāng)初是阮家的下人,如今阮家得了清白,他必須得過來,二是……他也想再看看阿襄。 不知道她如何了,過得好不好,可有……說人家? 所以當(dāng)他到了這兒的時候,隔得遠(yuǎn)遠(yuǎn)地就瞧見了阿襄,他看著阿襄站在小姐身旁,偶爾跟小姐說上幾句話,眉眼間充滿了笑意,雖然他不敢上前去同阿襄說話,可是心中卻是忍不住跟著高興的。 蓉娘靦腆一笑:“說什么呢,相公待蓉娘一直都很好?!?/br> 阿襄按著阮瑜寫的方子配好了安胎藥遞過去,笑著說道:“恭喜你們?!?/br> 蓉娘并不認(rèn)識阿襄,故而只是抿著唇紅了臉笑著,平安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深呼吸說了句:“多謝你。” 接過了藥包,平安帶著蓉娘走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阿襄,阿襄已經(jīng)在給下一位病人抓藥了,似乎是心中有感,恰好抬頭與平安的眼神對上,也不過是相視一笑,再沒有多余的了。 “相公,怎么了?”蓉娘吶吶道。 “沒事兒,咱們走吧?!逼桨矒u搖頭,伸手握住蓉娘的手,抬步走去。他與阿襄雖然錯過,但他如今娶了個好媳婦兒,他相信,阿襄將來也會嫁一個好夫君的,一切都會很好。 又連著給好幾位病人把了脈,阮瑜終于空了一些,她看向阿襄,問道:“方才你瞧見平安了?” “嗯?!卑⑾逡贿呎硭幉囊贿咟c頭。 “那你……見他娶了妻心里可難受?”阮瑜試探著問道。 阿襄搖搖頭,笑著說道:“小姐,當(dāng)初我同你走的時候,就想過這種可能了,我沒有權(quán)利要求他等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嫁給他,他到了該娶妻的年紀(jì)娶妻是應(yīng)該的。如今他過得這樣幸福,有了好妻子,又有了孩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難過呢?” “小姐,我如今有小姐,將來等小姐嫁給宋少爺了之后,阿襄也會找個好郎君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