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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起馬繩,掉了個頭之后,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宋家在蜀中,而阮瑜與宋河的婚禮是在揚州進行,所以阮瑜是在阮府出嫁,迎親的隊伍繞著通和坊一周之后,再次回到阮府,宋河的爹娘已經(jīng)在府中等候了。 一路上,看熱鬧的人手中都拿著鮮花,往簍子里扔進去。一朵鮮花代表一份幸福,這也是揚州出嫁時的習俗。像阮瑜這樣簍子里扔的滿滿當當?shù)?,還是第一次。 大家感念了阮崇明的好,都祝福阮瑜,更有年紀大一些人直接囑咐宋河:“新郎官,你娶得可是咱們通和坊活神仙的閨女啊,阮姑娘嫁進了你們家,你可一定要對她好??!” 宋河大喇喇應下來:“娶媳婦不就是用來疼的?若我不對她好還娶她做什么?” 繞了一圈過后,迎親的隊伍終于再次來到了阮瑜,轎子落地。宋河從馬上跳了下來,掀開簾子,伸手握住阮瑜疊放在胸前的手,聲音別樣的溫柔:“小魚兒,我們到了?!?/br> 分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卻叫阮瑜的心砰砰跳的厲害。她任由宋河溫暖的手牽著,低頭看著兩人的婚鞋,跨過門檻,跨過火盆,然后來到了正廳。 宋父和秦氏坐在正位上,二人面帶著笑意看著眼前的兒子和兒媳,原本穆氏也是嚷著要來的,只不過穆氏到底是年紀大了,再這樣折騰不好,這才好說歹說的將她勸下來了。 只不過老人家為這事可沒少抱怨,說她也就宋河這么一個孫子,連孫子和孫媳的婚禮都沒能瞧見,或者還有什么意思,宋父沒辦法,便說那等回了蜀中讓兩個孩子再辦一次婚禮。他們之所以會答應在揚州辦婚禮,為的便是讓阮府上下的人能夠在九泉之下親眼看著阮瑜嫁給宋河,能夠安心。 執(zhí)禮官唱詞:“一拜高堂——” 宋河和阮瑜對著宋父和秦氏,深深一拜。 “二拜天地——” 二人再拜。 “夫妻對拜——” 轉(zhuǎn)過身來,二人面對著面,可卻因為阮瑜頭上蓋著蓋頭,宋河又想離阮瑜近一些,沒估好距離,夫妻對拜的時候二人竟然碰了頭,惹得前來喝喜酒的人哄堂大笑,就連宋父和秦氏互看一眼,沒忍住也笑了。 宋河倒是不疼,就怕撞疼了阮瑜,趕緊急哄哄的問道:“小魚兒,可有撞疼了你?” 哄笑聲充斥在耳畔,阮瑜的臉上飛上紅霞,咬唇小聲說道:“我不疼……你、你先別說話了。” 這話說完,接下來的便是那句:“送入洞房——” 宋河的朋友都在蜀中,所以如今也沒有人能夠灌他酒,他索性連客人也不招待,直接就留在了新房內(nèi)。阿襄原本以為宋河會等會兒再過來,可看這模樣這新姑爺是不想出去了,阿襄眼觀鼻鼻觀心,索性自己先退下了。 此時房中只剩下阮瑜和宋河兩個人了,靜的只聽得見二人沉重的呼吸聲。 宋河走到阮瑜身邊,伸手將蓋頭拿下來,說著:“肯定悶壞了吧,趕緊……”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經(jīng)呆愣住了。他從前是見過新娘子的,知道新娘出嫁這一天是女子這一輩子最美麗的時候,可是他從沒想過阮瑜會這樣好看,他眨了眨眼睛,將剩下的話咽進肚里,呢喃道:“小魚兒……你真好看……” 阮瑜抬眸,看著眼前頭戴喜冠的男子,聽了他的話后又將頭低了下去,小聲說道:“就能貧嘴……”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宋河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他覺得自己的喉間發(fā)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他全身上下都滾-燙,好像喝進去一杯燙茶一般。 他慢慢的湊近阮瑜,呼吸噴薄在阮瑜的耳畔,阮瑜想起昨夜蘇綺云跟自己說過的那些夫妻床-第間的事情,面上羞得通紅:“宋河……我、我……” “小魚兒……”宋河吞了口唾沫,輕輕的將阮瑜壓-在身-下,唇-瓣由她的耳畔轉(zhuǎn)移到她粉-嫩的唇上,接著便吻了上去。他沒輕沒重,將阮瑜弄-疼了一些,阮瑜嚶-嚀出聲,卻成了刺-激著宋河繼續(xù)往下的催促。 手指劃到衣衫處,輕輕用-力,阮瑜身上的衣-衫-滑-落,不過多時,二人的衣衫同時掉落在了地上。大紅色的床簾落下,擋住無盡旖-旎。 ************************ 一年后。 “少夫人,眼瞧著日子快要到了,咱們的問診攤暫時不要擺了吧?!卑⑾蹇粗铊じ吒呗∑鸬亩亲?,心里頭十分的擔心。少夫人已經(jīng)懷了九個多月了,都說十月懷胎,眼看著就要到日子了,可是小姐說她平日里總也不出門不做事都悶壞了,好說歹說才纏著老夫人答應讓她出來問診,如今又哪里那么容易肯收攤的? 阮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伸手撫摸了一下,恰好肚子里的孩子伸腳踹了她一下,與她的手掌碰上,隔了好一會兒才收回小嬌嬌。 阮瑜眼中露出驚喜:“阿襄你瞧,這孩子在踹我呢。” “是呀,小少爺和小小姐在讓小姐趕緊回去歇著呢?!卑⑾屙槃菡f道。 阮瑜懷的是雙胎,至于是龍鳳胎還是雙胞胎暫時不知道,只不過阿襄一心想著生一男一女最好,故而一直以‘小少爺’和‘小小姐’稱呼。 阮瑜見阿襄這樣緊張,又見今日來看病的人并不多,索性便打算回去了。恰好宋河從衙門回來,見阮瑜還在府門口坐著,趕緊走過來攙扶住她:“不是說了每日只能看半個時辰的?。拷袢赵趺闯瑫r了?仔細累著了。” 自從阮瑜懷了身子之后,興許是宋河快要當?shù)?,性子也改了不少,變得溫柔了,說話也不像從前那樣不招人喜歡了,總之旁人見了,便說清河縣的小霸王成了小白兔了。 “正要回去呢,你昨日的那個案子查好了?”阮瑜見了宋河,抿了抿唇問道。 “嗯,剛結(jié)案,我惦記著你,便早些回來了,還去菜市口買了只乳鴿,等會兒給你燉湯喝?!彼魏有χ?,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阮瑜隆起的小腹,“來,讓我聽聽我家閨女想不想喝?!?/br> 他將耳朵貼在阮瑜的肚皮上,過不一會兒便說道:“她們都嚷著要喝鴿子湯呢,阿襄,你將這乳鴿拿到廚房去,讓廚子給燉的爛爛的。” “好,我這就去?!卑⑾褰舆^乳鴿,笑著答應了,可還沒走上幾步,便聽見了身后傳來阮瑜的呼痛聲。 阮瑜原本由宋河攙扶著,突然覺得肚子開始痛起來了,她的眉頭一皺:“相公,我……我的肚子……好痛……恐怕是要生了……” 宋河急壞了,一把將阮瑜抱了起來,朝阿襄叫道:“阿襄,先別管鴿子了,趕緊去叫穩(wěn)婆,再通知祖母和我娘!” …… 因著阮瑜孕中常走動,故而孩子生的比較快,約莫過了三個時辰之后,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