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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嘴角微微楊起:“快了?!?/br> 正如他所料,有人按耐不住了。 被圍的密不透風(fēng)的安王府里,一只白鴿飛到石桌上,穿著雍容華貴的女子?jì)故斓恼滦砒澩壬辖壍男艞l,姣好的面容忽然猙獰起來。 她一下將信條丟在旁邊的人面前,咬牙道:“我都說了,周成祿進(jìn)宮定沒好事,你說他不會出賣你,或許之前不會,可今日周家那個五姑娘進(jìn)了宮,周成祿就算是為了女兒,也定是要將你出賣個干凈的!” 身旁的男人正是廢太子,現(xiàn)在的安王霍楚行,面容與皇帝霍楚臨有六七分相似,可他身上卻看不出半分威儀,這么些年安王府的舒坦日子,將他僅有的一絲銳氣都消磨殆盡。 霍楚行撿起信條看了眼,不信道:“你別胡說,太傅不會出賣我的,你忘了,這么些年他處處為我說話,還想扶我坐上皇位,若不是他,那些官員哪里肯敬我?” “可周家那五姑娘如今是顧微涼的夫人,你又怎知他不會因這層關(guān)系動搖?我可告訴你,私兵全都藏在京郊的莊子里,若是周成祿告訴皇上,你我可就都完了!” 霍楚行面色一白,一邊覺得太傅不會出賣自己,一邊又極為怕死,他蹭的一下站起來:“太傅又不知此事,怎么可能告訴皇上?” “他最常出入王府,就算是無意間知曉了也不足為奇,萬一、” 霍楚行急急打斷王妃的話:“若不是你貪戀皇宮的榮華富貴,我們又怎至于走到這一步?” “我秦家世代為后,唯有我,唯有我的前程斷送在你手里,什么叫貪戀,那榮華富貴本該就是我的!” 秦滿月陰測測的抬起頭:“如今王府被圍的水泄不通,若這時候起兵,宮里定沒有防范?!?/br> ☆、第34章 第34章 34 王府的密謀全在顧微涼與霍楚臨的算計(jì)之中,亦是顧微涼與周成祿之間的一場賭局。 可這些周沅分毫不知, 正窩在軟榻里, 一動不動的撐著下巴, 想著該怎么求顧微涼幫忙,這姿勢已經(jīng)維持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秋嬋看她這副沉思的模樣實(shí)在太認(rèn)真,都不敢打斷她, 可眼見藥就涼了,只好輕聲喚道:“姑娘, 該喝藥了?” 周沅心不在焉的點(diǎn)了下頭,眉頭都不皺的接過喝盡, 將碗遞還給秋嬋。 秋嬋捧著蜜餞到她面前, 周沅卻瞧都不瞧一眼,秋嬋只好訕訕收回手, 提著腳尖輕聲退下。 夜里洗漱過后,周沅也沒讓秋嬋伺候,將人趕到屋子外去,自己伸手解了發(fā)髻, 摘了釵環(huán), 又挑了盒香粉點(diǎn)在手腕與鎖骨上。 這一連串動作忙活完后,她抬眸去看鏡中的人,默了片刻,伸手拉下衣領(lǐng), 紅色褻衣露出一角, 極為誘人。 周沅瞄了一眼, 耳尖一紅,慢吞吞又將領(lǐng)子拉上去。 她耳邊便一直是秋嬋那句話,她已然是顧家的夫人了… 忽然吱呀一聲,周沅猛地站了起來,慌亂的將梳妝臺上的首飾丟進(jìn)妝奩里,一陣兵荒馬亂,又偷偷從鏡子里瞥了好幾眼。 顧微涼熟捻的坐在他那張硌人的座椅上,可仿佛也習(xí)慣了,絲毫沒覺得自己成日坐冷板凳有什么不對勁。 他瞥了眼站在銅鏡前不知道鼓搗什么的小姑娘,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嚇的周沅差點(diǎn)被匣子夾了手。 “今日老師可有跟你說什么了?” 周沅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背對著他應(yīng)道:“沒,沒說什么。” 顧微涼點(diǎn)點(diǎn)頭,想來也是不可能說什么。 不過想到周沅心里定是很為周成祿擔(dān)憂,正要開口寬慰兩句,那鏡前的姑娘慢吞吞的轉(zhuǎn)過身,顧微涼正要說出的話忽然卡在喉嚨里,一下失了聲。 同樣是一身素色寢衣,青絲垂腰,可他一眼便覺得哪里不一樣,仔細(xì)瞧,姑娘描了眉,眉色濃了些,兩頰微紅,卻不是熱的,櫻唇嫣紅,像是園子里半開不開的花兒。 許是有些害怕,周沅一雙杏眸正努力的藏著怯意,佯裝鎮(zhèn)定的瞧著他。 顧微涼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從姑娘那雙藏不住情緒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意思,心下有了猜測,很快周沅就證實(shí)了他的猜測。 她步子極緩的走過來,香味兒也從妝臺那兒飄了過來,甜而不膩,像是桃花糕的味道。 顧微涼抬頭看她,一言未置,似是想知道她下面要怎么做。 周沅被這樣盯著,原本要說的話卡住了,一下子忘了準(zhǔn)備好的措辭:“我…” 顧微涼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問:“怎么了?” 周沅屏住呼吸,明知顧微涼是在看她笑話,依舊伸手搭在了他肩上,他的衣料冰冰涼涼的,一下將周沅手心的灼熱感撫平了些,她大著膽子伸出另一只手,去碰男人腰間的腰帶。 男人一動不動,也沒去阻止周沅的動作,視線不緊不慢的落在她臉上,目光一寸一寸暗下來。 半響過去,周沅急的鼻尖都冒汗了,可這腰帶半點(diǎn)都不松動,她索性腰下身子,兩只手都上去,似乎是較上勁了。 啪嗒一聲,腰帶松了。周沅扯著腰帶的力道太大,慣性的往后仰,一下跪坐在地上,手上還拽著那條銀白色腰帶。 顧微涼原緊致的衣袍松松垮垮的垂下,他垂頭去看周沅,小姑娘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扯下他的腰帶,然后好像怕了,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周沅緊緊抿著唇,胸腔里像是在敲鑼打鼓,砰砰砰的跳個不停,明知現(xiàn)在最好轉(zhuǎn)身就跑,可一想到周成祿還在深宮性命攸關(guān),她硬是忍著不露出害怕的模樣,撐地起身,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大義凜然。 她克制著,伸過去要碰他扣子的手還是忍不住輕輕顫著。 忽然那只柔軟瑩白的手一下被按住,顧微涼仰頭看她,面上是十分的清醒冷靜,一點(diǎn)都沒有因周沅的舉動而露出半分按耐不住的樣子。 而且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一眼望過來,仿佛能看穿她的意圖,周沅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燒著。 四目相望,周沅只咬了咬唇,還是掙開顧微涼的手,硬著頭皮要去解他里衣的扣子。 屋內(nèi)靜的能聽到周沅的呼吸聲,繚亂不安,幾乎將她的情緒泄露了個干凈。 她慢吞吞的解了三顆扣子,還要解第四顆時,顧微涼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把周沅好不容易解開的扣子,當(dāng)著她的面又一顆顆扣上。 他聲音低沉:“乖一點(diǎn),病才好,別鬧騰。” 周沅拳頭緊了松松了緊,最后伸手捂著他最后一顆扣子不讓他扣上:“我沒鬧,我們成婚一個多月,還沒有圓房。” 周沅怕顧微涼拒絕,拽著他的領(lǐng)子和衣袖,踮起腳尖就要親他,可男人微微一偏頭就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