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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我。” 顧微涼眉間沉沉,起身對坐在她身側(cè):“我怕累著你,周沅,你只要在府里吃好喝好,讓人好生伺候著,不用cao心別的。” 周沅擰了下眉:“蘅宜出事的時候我就在那兒,你安置她的時候可有想問過我?你沒有,你根本沒想起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顧家養(yǎng)的一只貓,放在后院里等你回來陪你用膳陪你睡?!?/br> “我沒有?!彼乱庾R反駁。 “你有。”周沅認真道:“二姐夫遇著事兒都會同二jiejie說一聲,爹更是會同娘商量,雖然我不如我娘也不如二jiejie,但我可以學(xué)呀,我會很認真學(xué)?!?/br> 顧微涼抿了抿嘴,他之前是沒有想到小姑娘竟會有這樣的想法,可于他而言,她本就要被藏在后宅,讓人疼著哄著,不該cao心那些叫人心煩的瑣事。 ☆、第61章 第 61 章 61 顧微涼一句“你不用學(xué)”咽了回去, 情緒復(fù)雜的看著周沅,一言未置。 周沅說的口干舌燥, 見顧微涼沒有反應(yīng),紅著眼眶抿著嘴角,伸手拉了一下被褥就要躺進去。 顧微涼一只手抵住她的肩, 連人帶被褥抱過來:“對不起?!?/br> 周沅頓了一下, 低著腦袋,眉眼夜垂著, 手上揉著被角, 動了動嘴卻又沒說什么。 顧微涼摸了摸她的后腦勺,低聲道:“是我想錯了,對不起?!?/br> 聞言, 周沅眼眶又紅了一寸, 本來就低著的腦袋更低了,從喉嚨里委屈的擠出一聲哽咽。 顧微涼揉著她腦袋的手微微用力,將人壓在肩頸上, 安撫似的一下一下?lián)嶂暮箢i,低頭在她耳邊一聲聲說對不起, 直將周沅憋了一整日的委屈都給喚出來。 她緊緊抿著唇, 一點聲音都沒有,眼淚順著一邊臉頰落在顧微涼鎖骨上, 溫溫熱熱的滑進他的寢衣里。 顧微涼眸色微沉, 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低頭就能看到小姑娘濕潤的眉睫, 這么憋著哭,下唇都要咬破了。 他低頭在周沅眼下親了一下,拇指壓在她嘴上,強迫她松口:“別咬?!?/br> 周沅松了嘴,哽咽聲溢出,她趴在顧微涼肩上哭的整個身子發(fā)軟,淚珠子像不要錢似的掉,顧微涼是沒見過周沅這么哭,一時竟束手無策,只能由著她哭。 夜色更沉了些,外頭零星的腳步聲都停了。 周沅靠著顧微涼的胸口,眼睛已經(jīng)闔上了,纖長濃密的眼睫上沾著水珠,咬的發(fā)紅的嘴兒微微張開,已經(jīng)哭累睡過去了。 顧微涼這么低頭看著,心里生出一股陌生的情緒,一向?qū)⑿乃疾氐牡嗡宦┑娜司挂灿袩o措的時候。 他娶周沅進門,對她好,想疼著她,可從來沒想讓周沅幫他做什么。 這么小個姑娘,能做什么,身子還嬌貴的不得了,萬一累病了如何是好。 —— 翌日清晨,顧微涼醒來時胸口正歪著個腦袋,姑娘睡著正熟,就是眼眶泛紅未消,眼角還有干了的淚痕。 他動作輕慢的將周沅放在床榻上,掖好被褥好方才起身整理著裝。 鄭凜已經(jīng)在外頭候了有一刻鐘了,顧微涼剛一出門他便將查來的消息稟上:“公子所料不錯,燕將軍得了那只鐲子,立即派人去查了,要不了多久便會查到林氏夫婦頭上?!?/br> 林氏夫婦便是蘅宜那對養(yǎng)父母。 顧微涼應(yīng)了聲,又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綠釉巷那兒你不用去了,交給夫人?!?/br> “啊?”鄭凜懵了一瞬,但也不敢多問,忙點頭應(yīng)下:“是,屬下明白。” 末了鄭凜又問:“燕家那頭公子是如何打算的?” “不急,再等等?!?/br> 以燕衛(wèi)忠的手段,查一個鐲子不是什么難事,最慢不過三兩天就會查到他顧府頭上,屆時不用他親自上燕府拜訪,燕衛(wèi)忠自己也會找上門來。 顧微涼賭的是宋氏母女在燕衛(wèi)忠心里的地位,但顯然他賭對了,一得了蘅宜的消息,燕衛(wèi)忠便大動干戈的找,沒兩日這消息便傳的燕家上下都知曉,尤其是燕老夫人。 燕家這位老夫人當年因為徐氏身份低微便不大喜愛她,現(xiàn)在又得知自己那從未謀面的孫女被一戶粗俗商戶養(yǎng)著,還被賣到了花樓,一下暈了過去,醒來后說什么也不讓燕衛(wèi)忠再繼續(xù)找,放了狠話說哪怕找著了,蘅宜也是進不了燕家的門。 短短兩日,威名赫赫的護國大將軍仿佛老了十歲不止,一臉冷色的踏進顧家大門,被請著往書房去。 周沅正巧送了綠豆湯回來,在甬道上同燕衛(wèi)忠撞了個正著。 燕衛(wèi)忠腳步一頓,他一個護國大將軍,朝堂上再怎么同顧微涼爭斗,也不至于為難一個小丫頭,但也實在難有好臉色,只當沒看見,腳步匆匆從周沅身邊走過。 兩個丫鬟在身后不由都蹙了下眉,秋嬋沒說什么,夏荷不悅道:“這燕將軍也太自視甚高,分明瞧見了卻當沒瞧見。” 周沅若有所思的朝燕衛(wèi)忠的背影看了一眼,任是誰被人用失散了十多年的女兒威脅,想必情緒都不會太好。 可權(quán)貴爭斗的手段,本就沒有誰對誰錯之分。 周沅全然不記得當初剛嫁進顧家來時是怎么想的,這會兒心早就偏的沒邊了。 她回到沁雪苑,才將藏在胸口的信封拿了出來。 信是顧微涼親自寫的,大抵描述了蘅宜的身世以及燕家的情況,附帶了綠釉巷的位置,至于要不要去,全憑周渲的意思。 周沅吩咐秋嬋務(wù)必將信親自送到周渲手中,周渲神色狐疑的拆了信,才看了不過兩行,神色一變,神色凝重的看向秋嬋。 秋嬋被他這神情嚇了一跳,忙問:“三公子,可是出大事兒了?” 周渲一下回過神,面色恢復(fù)到那副懶懶散散的模樣,朝秋嬋擺了擺手:“沒事兒,能有什么事,回去吧?!?/br> 秋嬋遲疑一瞬,低頭應(yīng)下。 秋嬋剛走,周渲蹭的一下連人帶著信一道站起來,目光緊緊盯著最后寥寥幾句。 他嘴角緊繃著,眉頭鎖緊,捏著信的手微微蜷緊,信角被捏出了幾道折痕。 周渲重重換了幾口氣,蘅宜怎么會是燕家的姑娘,怎么會是燕衛(wèi)忠的女兒,怎么會… 他又仔細掃了一眼信上的內(nèi)容,確定自己沒看花眼,僵住好一會兒,目光落在最后那段凌厲的字跡上,頭皮都在發(fā)麻。 顧微涼實在是膽大的駭人,燕家是什么人,哪怕他內(nèi)閣首輔權(quán)柄再重,燕家也是時代功勛,燕衛(wèi)忠更是大楚的赫赫有名的護國大將軍,戰(zhàn)功無數(shù),就連先皇都敬他三分,還出了個坐鎮(zhèn)中宮又懷了龍?zhí)サ幕屎螅趺锤夷棉恳巳ジ嘈l(wèi)忠談條件! 萬一惹怒了燕衛(wèi)忠,他破罐子破摔,屆時所有人都討不得好。 周渲閉了閉眼,大步朝外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