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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彎腰抱起她,就被周沅制止了。 她擋了擋男人的手:“我能自己走?!?/br> 顧微涼也隨她,只不過一手虛虛扶在周沅腰側(cè),生怕這笨丫頭走著走著又摔了。 忽然,窗外一聲驚動,緊接著夏荷噯了聲,周沅好奇的停住步子,往外頭看去,就見夏荷追著只兔子在柵欄里頭跑,來了兩個小廝幫忙才將這活蹦亂跳的兔子給逮進(jìn)籠子里。 只見夏荷叉著腰大喘氣,抱著籠子站在廊下,隔著窗子問周沅:“姑娘,這兔子您可要養(yǎng)著?” 周沅下意識要抬手從窗臺接過來,手伸到一半立即頓住,堪堪又垂落下去捏著自己的袖子,猶豫著說:“放了吧?!?/br> “啊?”夏荷微許驚訝:“姑娘您不是喜歡么?” 周沅一本正經(jīng)的搖搖頭:“現(xiàn)在不喜歡了,你拿出去放了吧,放遠(yuǎn)些?!?/br> 夏荷不明所以的應(yīng)了聲,想想姑娘確實只是兩年前有一陣子執(zhí)拗的習(xí)慣過兔子,后來又變了心,該成養(yǎng)鳥了。 想來當(dāng)真不喜歡了吧。 夏荷拎著籠子走遠(yuǎn),顧微涼回過身低頭睨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問:“真不喜歡了?” 周沅一滯,猶豫的掰著手指頭說:“是你不喜歡啊。” 她幾次看到顧微涼路過那兔子時的眼神,冷颼颼的,就差在兔子身上刻上礙眼二字了, 不過周沅也沒多想,許是顧微涼本身就不大喜歡這些動物,不喜歡就不喜歡,放了就是,周沅也沒有多舍不得。 顧微涼垂下眼,別有深意:“我是挺不喜歡?!?/br> 周沅體諒的點(diǎn)點(diǎn)頭,果然讓她猜對了:“我知道呀?!?/br> 顧微涼深吸一口氣,這笨丫頭能知道什么,他目光認(rèn)真的落在周沅臉上:“我不喜歡段衍送你的東西,不止是兔子?!?/br> 說起來,自打段衍回了京,往顧家送的東西可不少呢,樣樣還都能討周沅歡心,顯然要比顧微涼更了解周沅,這叫顧微涼心里平白生出一股焦躁的感覺。 周沅睜大眼睛,唇瓣微微顫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顧微涼看她這模樣便知道,周沅對段衍的情誼并非沒有察覺,若非如此,他也不想將這事攤開來說。 但既然周沅也明白了,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顧微涼抬手,指腹在她臉頰上磨了磨,隨后輕輕一捏,帶著幾許威脅的意味:“聽明白沒有?” 周沅皺著眉頭,恍然大悟的咬了咬唇,原來他不是不喜歡兔子,他是不喜歡段衍。 周沅也不知道顧微涼是何時知曉,又是從何得知的,但她對段衍絕對沒有別的心思,是以著急的辯解道:“我跟阿衍哥哥沒有別的什么!” 顧微涼淡淡的輕呵一聲:“要真有什么,你阿衍哥哥已經(jīng)死了?!?/br> 周沅一滯:“……” 她不死心的辯駁:“真的沒有什么,你別因為這個苛待他,他是個好人,還很有才能?!?/br> 男人原本還算平靜的面容一下沉了下來,狹長的雙眸里恍若被扔了石子的一灣清泉,泛起了一圈漣漪。 “還挺擔(dān)心他。”顧微涼語氣不明,說罷轉(zhuǎn)身便要走,周沅忙扯住他的衣角。 “你抱我過去?!敝茔溲酆诩降耐?。 顧微涼眉頭稍稍挑高:“你不是自己能走?” 周沅倔強(qiáng)的耍著無賴,嬌氣的哼了兩聲:“走不了,腿酸了,走不動?!?/br> 氣瘋僵持,四目相對之下,顧微涼率先敗下陣來,只聽他一邊長吁出一口氣,一邊彎腰將小姑娘橫抱起來:“饒你一次?!?/br> 周沅靠在他胸口,把玩著他衣裳上的流蘇,輕聲說:“段衍只是哥哥?!?/br> 于她而言,段衍自幼出入周家,和周淮相差無幾的年紀(jì),在周沅看來,他甚至和周淮無異。 她頓了頓,又說:“你不一樣?!?/br> 顧微涼腳步慢了下來,對上周沅的目光:“說說,哪兒不一樣?” 他一邊說一邊將周沅放在軟榻上,單膝跪在毛氈上去查看她手臂上的傷,確認(rèn)沒有滲出血方才又仰頭看她:“嗯?” 尾音還未落下,顧微涼唇角被狠狠撞了一下,周沅一下沒收住力氣,幾乎是磕在他唇上。 她懵了一瞬,咬咬唇直起身,疼的用手背捂了捂唇,雙眸波光粼粼的委屈的看著顧微涼。 “……” 男人揉了揉眉心,無奈的拉著她的手腕,湊近撥了一下姑娘的嘴角,果然是紅了一小塊。 顧微涼傾身過去親了親:“讓你說話,沒讓你動手動腳,疼不疼?” 周沅哼哼唧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見顧微涼不再糾纏段衍的事兒,覺得自己這一嘴撞的也是值了,不由松了口氣,歪在顧微涼身上小憩了片刻。 外頭天光正亮,顧微涼將屋里的簾子全都拉上,昏昏暗暗的正好讓小姑娘睡的安穩(wěn)。 剛一出屋門,外頭的光一下讓他不適的蹙了蹙眉,鄭凜走過來低語道:“公子,那小廝常出入賭坊,欠了大幾百兩銀子,這是欠據(jù),原有討債的人日日上家里向他娘催債,可近日卻消停了,這也太巧了些?!?/br> 說著,鄭凜便將蓋著小廝血印的欠據(jù)遞上,猶豫了片刻,鄭凜又說:“我們的人查到這兒時已經(jīng)有人先查到了,是段小將軍,這欠據(jù)也是他交給屬下的?!?/br> 顧微涼雙眸微微抬了一瞬,倒也不算太意外:“還說了什么?!?/br> “他在隔間等公子,說是有要事相商?!?/br> 鄭凜小心翼翼的盯著顧微涼的臉色看,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總覺得段小將軍對夫人有些過于上心,而恰好,公子對人家有抱有微不可見的敵意,若不是跟在公子身邊許久,怕是也察覺不出。 顧微涼只看了鄭凜一眼,便抬腳往隔間去,段衍已經(jīng)一盞茶下肚,等他也許久了。 見顧微涼來,他擱下茶盞,起身便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小廝并非是報復(fù)柳長鳶才對馬動的手,是有人想害圓兒。” 否則,顧微涼早就處置了小廝,何至于將人關(guān)起來審。 ☆、第80章 第 80 章 80 段衍神色凝重,緊緊的盯著顧微涼, 企圖從這張冷靜矜持的臉上找到一星半點(diǎn)的蛛絲馬跡。 可惜并未。 段衍莫名有些惱怒, 垂在身側(cè)的手也握成了拳頭:“顧大人!此事關(guān)乎圓兒安危, 輕易馬虎不得!” 顧微涼這才慢慢抬了下頭, 總算有了動作, 他一言未置的落座在主位上,慢條斯理的問:“那么段小將軍有何高見?” 段衍心急, 也顧不得適不適宜,著急道:“再往下查,定能找到傷了圓兒的兇手,可此人心思縝密,替小廝還了拖欠的賭款卻未露面, 賭場掌事的也未可知, 這條路堵死了,需換一條好?!?/br> 顧微涼聽罷頷首,在段衍熱切期冀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