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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人,有我在這兒,二弟妹也能寬心些,是不是?”鐘連芳說著,又去給孫氏捏肩。 “是,我也覺得這樣甚好?!敝茔涓吒吲d興的起身,面上看起來極是歡迎顧鑫夫婦住下,她招了秋嬋過來:“就在臨安堂收拾兩間屋子,雖大哥大嫂就住個(gè)三兩日,但也萬萬不得虧待了,從永安來京,少說也十幾日,累得慌呢?!?/br> “這…”鐘連芳一怔,三兩日?他們可沒打算三兩日就離開啊,可她欲要打斷周沅時(shí),她正一句一句吩咐著下邊的丫鬟,鐘連芳一句話也插不上,待她能插上話了,周沅吩咐也吩咐完,笑盈盈的瞧著她。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鐘連芳叫她一笑,話也說不出來。待人走了后一口氣險(xiǎn)些背過去,瞪著眼睛說:“娘,這、這二弟妹不是明擺著趕人么?上回,孫嫻那丫頭也是這么叫她趕出去的?” 孫氏輕哼一聲,瞥了她一眼道:“孫嫻那丫頭,是被拖著架上馬車的,如今她對(duì)你,可要客氣多了?!?/br> 鐘連芳一下被唬的說不出話來,給顧鑫使了個(gè)眼神,顧鑫搓了搓手心,猶豫的試探道:“娘,這一月您院子里吃穿用度可還成?那二弟妹沒虧待你吧?” 這兒子是自己生養(yǎng)大的,他動(dòng)根手指孫氏都知道他心里究竟想什么。 這一月左右她都病著,之前差王mama去支過銀子,被白管家給打發(fā)了回來,后來孫氏自個(gè)兒要過一回,也都被糊弄過去。 可除了支不出銀子,沁雪苑處處都做的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毛病。就說那岳大夫,領(lǐng)了周沅的吩咐,日日來請脈,開的滋補(bǔ)藥方也不在少數(shù)。 孫氏就是想鬧,那也沒理鬧??! 她嘆氣道:“你要問我連著兩月沒給你寄銀子,你們夫婦二人啊,急性子!為了這事兒上京城,犯不著,就不能再多等一陣兒?” 這… 顧鑫被說的臉一紅,可他也是實(shí)在沒了辦法,拍了下大腿低頭道:“娘,若不是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我、我也沒臉上京求您?。 ?/br> 孫氏被他這番話弄的懵了一瞬,他家好歹也置了田地,做了點(diǎn)買賣,這么些年又有孫氏貼補(bǔ),在永安縣也算小有富貴,怎么可能到揭不開鍋的地步。 顧鑫低著頭,鐘連芳亦是躲著孫氏的目光,有些心虛的將來龍去脈說了個(gè)清楚。 “也不過就是賠了點(diǎn)銀子,借了印子錢去還,誰知那放印子錢的將這本利給提了上去,我、我們也是一時(shí)還不上才…” 鐘連芳愈說愈小聲,最后抓著粗布衣裳低下頭去。 ☆、第86章 第 86 章 孫氏聽的大驚, 扶著小幾起身,顫著手指著顧鑫夫婦:“你、你們糊涂??!外頭的印子錢豈是能隨意借的!” 可事已至此,夫婦二人也只得低著頭挨罵,這罵挨完了, 左右還得求著孫氏補(bǔ)貼。 然而大幾千兩銀子,孫氏一時(shí)哪里拿得出來。她平日里所有積蓄都送去縣里,自己反而留不下多少。 孫氏一直覺得在顧府住不安穩(wěn),生怕哪天就什么也沒了, 因而也不太敢將貴重的物品留在身邊, 一有什么值錢的, 就讓顧儷賣了當(dāng)了折成銀子給顧鑫送去。 現(xiàn)下出了這么一遭事兒, 她也無能為力。 鐘連芳拉著孫氏的胳膊,拖著哭腔道:“娘,您了不能這么不管我和顧鑫呀,家里倆孩子還等著吃飯呢, 幾千兩銀子也算不得多少,二弟如今做官做到這個(gè)位置, 就府里鑲的一塊磚都忒值錢,求他幫上一幫, 畢竟也是自家人…” 孫氏叫她嘀咕的煩躁, 只拂開鐘連芳的手說:“行了,一路也舟車勞頓, 先歇下, 旁的事兒明日再說?!?/br> 看她的臉色, 顧鑫與鐘連芳對(duì)視一眼,只好作罷。 待出了屋門,鐘連芳才不滿的抱怨道:“你說娘是不是高門貴府住久了,不愿意幫咱了?” 顧鑫擺手反駁:“從前月月都是娘貼補(bǔ)大半銀子,她最疼咱們了,你這說的什么話,如今二弟娶了媳婦兒,她在這府里也不好過?!?/br> 鐘連芳一想也是,又開始嘀咕那個(gè)二弟媳婦,擺著架子端著身子,瞧著便不是個(gè)好相與的,說話間還想趕她早些回去,鐘連芳越想越覺得周沅是個(gè)厲害角色,也難怪王mama會(huì)被趕出京城。 而那頭,剛從臨安堂出去的周沅腳步頓了頓,回頭往臨安堂的屋檐瞧了一眼:“吳mama,你去將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叫來?!?/br> 吳mama一聽便知是要打聽事情,忙就應(yīng)下,到了孫氏午睡的功夫,趁機(jī)將丫鬟叫到沁雪苑來。 丫鬟也是個(gè)機(jī)靈的,還不等周沅問話就說:“夫人,今日大房一家前來,奴婢瞧著老并不知情,還很是驚訝,但她們方才關(guān)起門來說話,特地避開奴婢,實(shí)在聽不清?!?/br> 周沅沒應(yīng)話,皺著眉頭抿了口茶,吳mama見此便說:“可要老奴去打聽打聽?” 正說著,珠簾旁便落下一道光影,吳mama一見是顧微涼回來,抬腳走近幾步,迫不及待就說:“公子,大房來人了,剛在老夫人院子里歇下?!?/br> 顧微涼才在回府的路上便得知了此事,并未做出很驚訝的樣子,神色淡淡的坐下:“讓鄭凜去打聽了,這幾日便由他們住下,讓人仔細(xì)管束著?!?/br> 說罷,他轉(zhuǎn)而對(duì)周沅道:“不用搭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br> 聽他這意思,周沅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抵明白顧微涼的態(tài)度,便知曉該怎么對(duì)顧鑫夫婦了。 “那這幾日就勞煩吳mama多多cao心,若是臨安堂那兒鬧了什么動(dòng)靜,不是什么大事兒的話,mama就自己拿主意吧。”周沅這樣說。 她這番話的意思就是不愛搭理了,吳mama明白的應(yīng)下,領(lǐng)著旁的丫鬟退到珠簾外。 周沅低頭捏了捏帕子,她從沒親口聽顧微涼說過家中的事兒,都是從旁人那兒聽了三兩句,也聽不全面。 這會(huì)兒顧鑫一家既然來了,看顧微涼的態(tài)度,也并不是多親近,周沅猶豫著起身走到他邊上:“顧微涼,你大哥他——” 周沅忽然一頓,指尖碰到他的手,燙的像暖爐似的。 她猛地伸手覆上他的額頭,隨即疾步過去撩起簾子:“楊姑姑,楊姑姑!” 楊姑姑聽她這著急勁兒,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兒,小跑著過來:“姑娘,出什么事兒了?” “去叫岳大夫過來?!?/br> 楊姑姑聞言往屋里瞧一眼,果然見顧微涼臉色不是很好看,也不多問好忙去請了岳大夫。 說起來雖然吳mama一直cao心著顧微涼的身子,但他倒是少有生病的時(shí)候。 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靠在軟榻上,也沒多當(dāng)回事兒,許是昨夜完事叫了水,那會(huì)兒受了涼罷了。 不過他皺了皺眉,難不成真是年紀(jì)大了? 看小姑娘著急的樣子,顧微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