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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做好早期的預防。”喬健走出手術室, 對身旁的張依一說。 “記住了, 喬老師,您剛才的手術做的太漂亮了,出血量控制在了最低?!睆堃酪粚探∨宸暮喼蔽弩w投地,這種醫(yī)術高超,醫(yī)德高尚的好醫(yī)生,讓人尊敬。 “一個好的醫(yī)生,除了治病,還要盡可能的減少病人的痛苦?!眴探≌驴谡?,有些疲憊地坐在來,提醒她;“下午,丹尼斯帶著你們上解剖課,標本都是臟器有病變的,你要認真做好筆記。丹尼斯是布萊恩教授最得意的學生,你要好好向他學習。” “喬老師,我知道了?!睆堃酪徽J真地點了點頭。 布萊恩教授來中國是進行為期兩年的醫(yī)學援助,將世界最先進的外科手術引進中國。丹尼斯做為他的學生和助手,平時負責青年醫(yī)生的醫(yī)學培訓,以及在布萊恩進行大型手術時協助他。 下午的解剖課在醫(yī)院的解剖室進行,按理說,解剖課是醫(yī)學院的學生要學的,醫(yī)院不會標本給學員解剖。鑒于這批學員都沒有上過專業(yè)的醫(yī)學院,又是從各個駐地醫(yī)院選拔上來的基層骨干。總院為了給部隊培養(yǎng)優(yōu)秀醫(yī)生,破例為學員開設了解剖課。 吃過午飯,張依一和蘇琴回到宿舍休息。 “依一,你不緊張嗎”蘇琴見張依一就跟沒事人一樣,有些驚訝地問。 張依一不解,“不緊張啊,像你們這些經歷過戰(zhàn)爭的人,更不應該緊張了” “我們戰(zhàn)地醫(yī)院,救治的多是四肢受傷的戰(zhàn)士。清洗傷口、取彈片、消毒、縫合、包扎,都是一些小手術。如果是胸腹受傷,需要做比較大的手術,戰(zhàn)地醫(yī)院無法處理,就要直接送到后方醫(yī)院了?!?/br> 蘇琴接著道“即便是一些小手術,也是外科醫(yī)生做的,像我這種基層醫(yī)生,根本接觸不到手術。” “放心,沒什么的,不用緊張?!睆堃酪还膭钐K琴。 在張依一的開解下,蘇琴很快平靜下來,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著了。 兩人午休了一個小時后起來,洗漱好后就去了醫(yī)院。 等她們趕到解剖室時,十二個學員已經到了大半,其中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醫(yī)生和張依一開玩笑“依一,一會你要是害怕,就躲在我身后,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 “顧天磊,你少來,還不知道還害怕呢”張依一瞥了他一眼。 轉頭間,張依一發(fā)現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投向自己,讓她很不舒服。 這種目光,她已經發(fā)現半個多月了,幾乎是從她剛到總院就感受了。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個與人為善的人,從不主動招惹是非。為什么這個崔小穎,會看她不順眼用這種不屑的眼神看她 不一會兒,就見丹尼斯穿著白大褂,邁著輕快的步子過來了。 “依一,下午好”丹尼斯咧著嘴笑得很燦爛,上來跟張依一打招呼。 “老師,下午好”張依一禮貌地回應丹尼斯。 誰知,她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了一聲不屑的“嘁”,聲音不算小,不光她聽到了,旁邊的幾個人也聽到了,大家有些尷尬。 張依一轉過頭,瞪了崔小穎一眼,譏誚道“守著醫(yī)院還病成這樣,真是可悲” 崔小穎張了張嘴,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將臉扭過去,隨著人群進入了解剖室。 解剖室里充斥著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屋子的正中間擺著一張鐵床,上面躺著一具遺體,遺體上蒙著一張白布。 丹尼斯來到床前,輕輕地揭開床單,遺體的樣子呈現在了大家的眼前。遺體皮膚發(fā)黑,身體修長,頭發(fā)灰白,看起來像是一個從事文化事業(yè)的人。 張依一頓時肅穆起來,懷著敬畏和感謝的心情,朝著遺體彎下腰,開始默哀。 這是他們醫(yī)學生學習系統(tǒng)解剖學和局部解剖學時的必修課,向遺體表示敬意,這些自愿捐獻遺體用于醫(yī)學實驗的人,是讓人尊敬的,他們被稱為“大體老師”。 和張依一同時朝著遺體彎腰默哀的還有丹尼斯,在他們兩人的帶領下,其他十一個人也都彎下了腰默哀。 默哀一分鐘后,眾人又朝著遺體鞠了個躬。 開始解剖,因為只有一具遺體,丹尼斯讓六個內科的觀摩。六個外科的一組,在丹尼斯的指導下cao作。 最先開始的是分離皮膚,觀察淺筋膜和深筋膜。接著是頭顱四肢,最后是胸腹腔內臟,一具遺體,分三課解剖。解剖好,還要將遺體縫皮復原,最后送去火化。 福爾馬林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了,即便是戴著口罩,還是很刺鼻,六個人靠近遺體,熏得直流眼淚。 解剖室里很安靜,丹尼斯不時地觀察著張依一手上的動作,贊賞地點了點頭。周圍六個觀摩的內科醫(yī)生,也被張依一明顯比其他人嫻熟靈活的動作吸引了。 那個開玩笑讓張依一躲在他身后的顧天磊,位置挨著張依一,看著她淡定地拿著手術刀,靈活地切割著,再看她切得整整齊齊的刀口,差點給她跪了。 這堂解剖課持續(xù)了四個多小時,下班時間都過了。 走出解剖室,丹尼斯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食堂已經沒飯了,我請你們去外面吃飯” 聞了一下午福爾馬林的味道,蘇琴被熏得沒胃口,蹙眉道“你們去吧,我有些吃不下” “我也不去了”崔小穎的臉色很難看,強打起精神說。 “依一,你不會也不去吧”丹尼斯無奈地攤了攤手。 顧天磊一聽,立刻叫起來“依一,你可千萬不要說你也吃不下,我覺得你比我們幾個男的還冷靜呢” “我不但去,還要請客,這下你滿意了吧”張依一心情很好,她可不想和討厭的人一起吃飯,崔小穎不去,正合她的意。 接著,她又朝丹尼斯笑道“老師,在我們中國怎么能讓你請客,這頓飯我請,不然,我就不去了” 她聽人說過丹尼斯家里的情況,父母剛剛失業(yè),家里還有一個弟弟一個meimei。不同于西方人的親情淡漠,丹尼斯是一個顧家的人。外國專家工資很高,可他的收入有一大半都存了起來。 “怎么能讓你一個女同志請客呢”馬上有男同事說道。 “都解放了,男女平等,誰請不一樣,走吧,我請客?!?/br> 見大家還要推辭,內科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