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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應(yīng)了困意,在江容安的身邊躺下,伴隨著他均勻的呼吸聲,一向警惕的方瑜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夢鄉(xiāng)。這一覺睡得很沉,方瑜醒來之時,已經(jīng)是三個時辰以后了。方瑜第一反應(yīng)是看向身旁,原本躺在一邊的江容安不見了身影,方瑜伸手摸了摸床榻,江容安躺過的地方已是變得冰涼,看來他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了。正在方瑜要起床的時候,江容安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餓不餓,我讓廚房做了吃的給你?!弊哌M了一看,江容安手中端著一碗吃食,那碗中冒著熱氣,聞起來香氣撲鼻。江容安擔(dān)心不適應(yīng)西北的飲食,還帶了位廚子和一馬車易儲存的食物,一到達目的地就派上了用場。他見方瑜受了傷又流了血,特意讓廚子做了份補血的吃食,廚子見軍中廚房簡陋,又沒有太多的食材可供選擇,就做了一碗四紅補血粥。四紅粥是以花生、紅豆、紫米、紅棗這四樣?xùn)|西熬制而成的,看起來整碗粥都是通紅的,這四種東西又有補血的功效,所以名為四紅粥。江容安端著粥坐到了床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等到感覺差不多不燙了的時候,才伸到了方瑜面前。方瑜被江容安的態(tài)度弄得哭笑不得,說道:“我可以自己吃東西的?!?/br>“不行。”江容安板起了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萬一傷口又裂開了怎么辦?”方瑜只好聽從了江容安的話,乖乖的低下了頭,由他一勺一勺的喂食。紫米燉得爛熟,既香又糯,幾乎粒粒彈牙,里面混雜著幾顆色澤飽滿的紅豆,紅豆又是另外一種味道了,口感沙沙的,隱約有股甜味。除此之外,里面還混雜著皮薄rou厚味道甜蜜的紅棗和軟糯熟香的花生,四種東西放在一起煮熟,吃起來又香又甜。但這種甜味又不是加了白糖之后的甜膩,而是食材自身所帶的,天然的清甜。一會兒功夫,一碗熱騰騰的四紅粥就見了底。江容安放下了碗,問:“還要嗎?”方瑜從未被人如此精心對待,有些不適應(yīng),搖了搖頭回答:“不用了?!?/br>江容安并不擅長給別人喂食,一碗粥喂下來,方瑜的嘴邊還留著一枚紫米。“怎么了?”方瑜見江容安湊近了過來,沒有躲開,而是問了一句。江容安沒有回應(yīng),而是如蜻蜓點水一般親了下方瑜的嘴角,等做完這一番動作后,才一臉正經(jīng)的解釋道:“你嘴邊上有一粒米?!?/br>剛才被大夫拿著刀子割rou都面不改色的方瑜,此時卻忍不住扭過了頭,不讓江容安看見他的神色。不過江容安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方瑜的耳朵略微泛起了紅暈。第32章在傷勢略好后,方瑜決定對漠北人下手了。之前一直拖著是因為在等待朝廷的糧草,如今糧草充足,沒有后顧之憂,自然是越快解決漠北人這個隱患越好。方瑜想好了對策,先去找了江容安,與他說:“待在軍營中可能會有危險,不如先去城內(nèi)避避風(fēng)頭?”“好?!苯莅惨豢诰痛饝?yīng)下來了,他并非不想與方瑜一起共渡難關(guān),只是他并不擅長武功,留在營地里只會給方瑜添麻煩。“那一支護送你來西北的人馬就交予你差遣?!狈借ぷ屑毜臑榻莅舶才藕?,“等到一切結(jié)束時候,我會派人來通知你。”江容安對于軍中事物一竅不通,只能叮囑道:“注意身體,別再受傷了。”方瑜聽話的點了點頭:“是,聽你的?!?/br>江容安這才放心的帶著人去了附近的城鎮(zhèn),西北軍的營地就駐扎在城鎮(zhèn)附近,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若是戰(zhàn)敗了,第一個受牽連的就是這座城鎮(zhèn)。當(dāng)然,方瑜未嘗一敗,只不過要在西北軍營地中布一個局,怕手無縛雞之力的江容安被誤傷罷了。在漠北人的小隊再一次sao擾之時,方瑜親自帶著半數(shù)人馬追了出去,像是失了理智,一直追到了草原深處。烏爾扎并不知道有一批糧食達到西北,見此情況,只覺得是西北軍彈盡糧絕,無力再支撐下去,只能靠著最后一絲希望殊死搏斗了。當(dāng)時是烏爾扎親手放火燒得糧倉,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西北軍人數(shù)頗多,就算從外面籌糧,也只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了。不過烏爾扎心思縝密,生怕是個陷阱,靜靜在暗中觀察,不肯冒險。但漠北五部并不是鐵板一塊,有的是心中不服烏爾扎的人。其中一名部落頭領(lǐng)就私底下煽動道:“西北軍已經(jīng)是一頭虛弱的老虎了,現(xiàn)在不出手,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其他部落的頭領(lǐng)也不是傻子,他們雖有意動,但誰也不肯當(dāng)這個先出頭的鳥。見此情況,又有人加了一把火,“烏爾扎讓我們在水草最豐盛的時候來打仗,若是打不下西北軍,我們冬日里吃什么?穿什么?”這話一出,幾乎半數(shù)人都被說服了,他們一同去找了烏爾扎,要求出兵。烏爾扎聽見探子來報,方瑜帶著人馬在草原里越走越深,一時半會回不了西北軍營。他最忌諱的就是方瑜,如今方瑜不在營地中坐鎮(zhèn),心中已有出兵的決定,便答應(yīng)了各個部落頭領(lǐng)的要求,率著手下的人直取西北軍營。烏爾扎本想留下一部分的人馬守在家中,可手下的五個部落首領(lǐng)生怕到時候分贓不均,一個個的都要求出戰(zhàn)。不過烏爾扎思來想去,也怕人馬帶的少了導(dǎo)致失手,于是只留下一小部分人留守,其余人馬就都帶了出去。方瑜正帶著手下游蕩在草原上,不遠不近的追著前面的人,偶爾還停下來休息一番,給面前的漠北人一種即將要追上的感覺。“將軍?!币幻夂驈尿T著馬回來,“烏爾扎已經(jīng)帶兵朝著營地而去了?!?/br>方瑜控制著身、下的馬匹,在周圍轉(zhuǎn)了個圈,揚起手臂,手中的馬鞭指了一個方向,“我們?nèi)ツ抢??!?/br>那是漠北人的老巢。方瑜一直假裝追著前方的漠北人的小隊,但實際上不斷的化整為零,大多數(shù)人都悄悄的脫離了隊伍,回到營地中去。現(xiàn)在方瑜所帶的隊伍不過四五百人。不過此時漠北人幾乎傾巢而出,留守的多是沒什么戰(zhàn)力的人,四五百人足夠?qū)⒛比说睦铣材孟铝恕?/br>烏爾扎并沒有想到,方瑜早在營地里布下了陷阱,就等著他乖乖入甕了。一進入西北軍營地附近,就被埋伏在那里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個照面就折損了一部分人手。烏爾扎一見不對,就知道中了方瑜的圈套,只能斷尾求生,舍棄了大半部分人手才逃離,灰溜溜的回了老巢。隊伍中有個眼力極好的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