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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侯府要捐贈的銀兩嗎?” 蕭知坐在最末的位置,這會其余一眾人都看著她,似是要聽她怎么作答,她倒是一點都不慌張,聞言也只是柔聲笑道:“我先前已經(jīng)遣丫鬟同底下的孫管事說清楚了,這是寶安郡主所有的嫁妝,如今便全部捐贈給善行齋?!?/br> “只是因為東西實在太多,可能需要崔夫人遣人去侯府取?!?/br> 話音落。 大概是瞧出眾人面上的不敢置信,她又笑道:“寶安郡主仙逝后,這嫁妝擺在庫房也著實可惜,我們家老夫人是個慈悲心腸,想著就這樣留在府里倒不如全部捐贈出去,寶安郡主的嫁妝單子就在這,家里的庫房我也盤查清楚了,一筆一帳也都在那本冊子上了?!?/br> “崔夫人什么時候得空,盡管遣人來家里取便是?!?/br> 她這話說得通透又滴水不漏,旁人一時竟然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除了震驚還有不敢置信陸家瘋了不成?竟然要把這些嫁妝都捐出來?!當(dāng)初寶安成婚的時候,她們這些可都在,寶安的嫁妝有多少,她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那可真的是金山銀山啊。 當(dāng)初甚至有人說,寶安郡主的嫁妝可以讓一個小城所有人吃上一輩子。 “五夫人,這”就連一向沉著冷靜的崔夫人,這會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猶豫了好一會才看著蕭知,確認(rèn)道:“侯府真的打算把這些嫁妝都捐出來嗎?” 蕭知笑著彎了眉,“自是真的,若是崔夫人不信,我們也可以去衙門立個據(jù)?!?/br> “不用不用?!?/br> 崔夫人心下震驚未散,但她多年的修養(yǎng)還是讓她很快的平復(fù)下來,重新看向蕭知的時候,她臉上的情緒已經(jīng)變得和以前一樣了,聲音也恢復(fù)成平日里的溫和,“既是如此,那我們就代替善行齋收下了,日后京中,甚至大燕的百姓都會感謝你們侯府的。” 不知道為什么,迎著蕭知的目光,她竟不由自主的又補(bǔ)了一句,“還有寶安郡主。” “都是為了那些窮苦百姓,擔(dān)不得這一句謝?!笔捴χ氐?。 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也就沒再留下去的必要了,何況她今日雖然亮了相,存了些名聲,但還不至于讓這群貴婦人主動放下身段過來接觸有些事,不可cao之過急。 施施然的站起身,朝崔夫人笑道:“既然無事了,那我便先告退了,善行齋何時有空遣人上門便是?!闭f完,她朝人福了福身,又與其他一眾貴婦人頜首致禮,然后便攜著如意往外走去。 等她離開后。 這大堂內(nèi),還是有許多人沒能回過神。 許久之后才有人低聲道:“這陸家那群人瘋魔了不成?” “我倒是覺得陸家這個法子行的好,如今外頭可還在說道王氏那件事,連累著陸家的清名也跟著受損,這個時候,無論陸家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可如今” 如今。 陸家把寶安郡主的嫁妝全部捐贈,不僅可以打破之前那一層流言帶來的污名,還能積累下一個好名聲。 可謂是一箭雙雕。 “也不知是誰提出來的法子?” 任誰看到這么多嫁妝,都忍不住不心動啊,能對這些嫁妝絲毫不動心,還能提出全部捐贈出來的,還真是夠讓人佩服的。 有人猜測道:“王氏不可能,那四房的李氏就更加不可能了,至于那位陸老夫人也不能,難不成”那人把目光投向已經(jīng)平靜了布簾,“是那位五夫人?” “怎么可能?!” 有人反駁,“她是什么出身?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見地?” 可這話越說越輕,到最后幾個尾音的時候,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怎么不可能呢? 無論是她的出場還是儀態(tài),亦或是滴水不漏的那番話,都讓人十分驚艷,何況看她的性子也不似那些小家小戶,竟有些灑脫的模樣。她們平日里因為自持身份,慣來是不愛跟那些喜歡攀高枝的相處,覺得跌了自己的身份。 可蕭知的身份雖然低,但這性子卻是十分合她們的心意。 以至于原本那些十分看不起蕭知的人,此時竟是一句多余的話都說不出來,到最后還是崔夫人發(fā)了話,“好了,既然侯府已經(jīng)確定了,我們也就不必多說了,等明日”她看了一眼底下,最后是把目光落在向來不喜歡她的袁夫人身上。 笑道:“袁夫人同我一道去一趟長興侯府吧?!?/br> *** 而此時善行齋樓下。 蕭知由如意扶著朝馬車走去,路上如意忍不住問道:“您為何今日不直接帶著那些上門,反倒還要他們?nèi)ヒ辉猓故瞧桨鬃屇顷懤戏蛉苏剂藗€活菩薩的名聲?!弊源蚩ぶ魉篮?,陸家那些人的真面目也漸漸露了出來。 如意心里是不喜歡那位陸老夫人的,自然也就不希望讓她占了這些名聲。 蕭知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如意這是在氣惱什么,聞言便笑道:“我如今這個身份,有些名聲占了,還不如分勻給別人?!边@次把嫁妝捐贈出去的事,雖然陸老夫人嘴上不說,但心里肯定還是有些惱她的做法。 畢竟她這也算是在他們那位老夫人的心口上剮rou了。 現(xiàn)在陸老夫人對她還有用,趁此機(jī)會給她立個活菩薩的名聲,想必以她那個重臉面的性子,必定是不會再追究她。 不僅不會,保不準(zhǔn)還會夸贊她。 畢竟這世上的好名聲,可不好攢啊。 “你也不用擔(dān)心,大家都是有眼力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樓上那群人精似的人物可不會猜不到?!笔捴α诵?,分了一個眼神往樓上看了一眼,余后又揣著兔毛手籠收回了視線,。 如意聽完這一番話,心情倒是也平復(fù)了不少,扶著蕭知上馬車的時候,又問道:“那主子,我們現(xiàn)在是回陸府,還是?” “我們?nèi)ヒ粋€地方?!?/br> “去哪?” 蕭知的手揣在兔毛手籠里,握得有些緊,她抿著唇,目光投向遠(yuǎn)處,許久之后才淡淡道:“千秋巷。”那是她當(dāng)初給師父安置住所的地方,如果哥哥還活著,還在京城,極有可能會在那。 如意一聽這個名字,心里就明白了。 她也沒再多說,輕輕應(yīng)了一聲,又同車夫說了一聲就落下了手中的布簾。 車簾還沒有全部落下,又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善行齋的門口,走下來的是一對主仆,主子披著一身月白色繡白蓮的斗篷,面容若秋月,身姿也十分苗條,模樣十分端莊清麗。 她由丫鬟扶著走下馬車,剛要邁步進(jìn)去,就聽到身邊的丫鬟輕輕咦了一聲。 “怎么了?” 崔妤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問道。 “小姐,你看,那是不是如意???”小丫鬟指著一輛馬車,詫聲道:“那她身邊的女人是誰?” 聽到如意這個名字,崔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