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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良久才開口,“可有查到是什么人所為?” 幾個月前,夏國皇帝重病,代王因調(diào)戲?qū)m妃被打入天牢,而后晉王執(zhí)掌朝政怎么才幾個月的功夫,竟變了一副畫面?以陸承策對夏國的了解,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動著一切。 可衛(wèi)言卻只是慚愧搖頭,“尚未查到。” 見他這般。 陸承策也沒有責(zé)怪,語氣仍舊很平淡,“到底隔著這么遠(yuǎn),查不到也正常,且讓人先盯著”不知想到什么,他捏著折子的手一頓,不知過了多久,才開口一句。 “若查到什么,先來稟于我。” 他的心中隱隱有個念頭,那個在背后推動一切的人或許便是陛下一直在尋找的顧辭。 他曾經(jīng)的好友兼大舅子 五房。 蕭知躺在榻上,輕輕哼著,“輕點?!?/br> 身后如意一聽這話,手上力道自然不敢加重,忙放輕了一些動作,見她緊皺的雙眉終于松開了一些,她才不認(rèn)同的說道:“您怎么也不知跟五爺說一聲,哪有這樣折騰人的?” 躺在榻上的蕭知:“” 她哪里是沒勸過?可那個混蛋平日里盡是她說什么都好,唯獨到了夜里,不管她說什么都沒用。 手捶著抱枕,就跟在捶陸重淵似的。 嘴里不住輕輕哼著。 如意見她這般,嘆了口氣,繼續(xù)勸道:“您這具身子本來就不太好,老先生走得時候還特意叮囑過奴,得小心給您滋養(yǎng)著,您可不能真的這么縱著五爺,免得” 話還沒說完,外頭便傳來一陣輪椅驅(qū)動的聲音,如意臉色一白,手上動作也跟著一頓。 好半響,她才白著一張臉回頭,顫顫巍巍地給人行禮,“五,五爺?!?/br> 也不知道五爺聽到了多少。 要是他以為她在給主子上眼藥,那可真是陸重淵臉色倒是如常,見她行禮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讓她出去。 等到如意走后。 他才起身走到軟榻邊,見蕭知趴在那,也沒理他,想到剛才如意說得那番話,倒是生出一些愧疚,打算挨著她坐著。 可剛剛坐到軟榻就挨了人一腳,“別挨著我?!?/br> 討厭死了。 陸重淵也沒生氣,輕而易舉的抓住她的腳,聲音很柔,“我替你揉揉?”未曾見人拒絕,他稍稍松了口氣,一邊替人揉著,一邊問道:“疼嗎?” 蕭知照舊沒吱聲。 “我以后” 陸重淵抿了抿唇,聲音很輕,“輕點。” 蕭知翻了個白眼,還是沒吱聲,她才不信這個狗男人的鬼話,哪回不是這樣說的,哪回他做到了?也懶得和他繼續(xù)這個話題,她問道:“哥哥那邊怎么樣了?” 前幾日收到哥哥的信,說是夏國的事解決了。 現(xiàn)在就等著外祖父病好 陸重淵手上動作未停,口中也跟著說道:“差不多了,不用多久,他應(yīng)該就能回來了?!?/br> 知道哥哥很快就會回來。 蕭知臉上的笑意總算露出一些,只是想起宮里那位,臉色也有些猶豫,“真能這么容易就解決嗎?”讓天子下罪己書,可比直接殺了天子還要難。 龍椅上的那位真能這么輕易就洗清父母的冤屈嗎? “別擔(dān)心。” 陸重淵安撫道,后話卻有些沉,“他不想,也沒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123章 夏國的消息并未引起端佑帝多余的反應(yīng)。 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英明神武的大燕天子了, 如今的他整日寢食難安, 連自己的朝堂都管不好,哪里有這個閑情雅致去管其他國家的事? 他現(xiàn)在一閉上眼就是永安王府的那些人他的親弟弟站在他的面前,沉默又悲傷的看著他, 問他, “四哥,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偌大的里殿又傳出杯盞砸地的聲音,緊跟著的便是一陣請罪聲, 以及端佑帝嘶啞又暴怒的聲音—— “滾!” “都給朕滾出去!” “沒用的東西, 全都給朕滾出去!” 李德安端著藥膳進(jìn)去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宮人、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了一地,而那個穿著明黃寢服,瘦得不成樣子的男人躺在床上,兩手正用力地揉著太陽xue,臉上流露出痛苦而又憤怒的神情。 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 端佑帝就得了這個頭痛的毛病。 底下的人能用的法子都用過了, 也沒能讓他恢復(fù)如常, 反而越來越嚴(yán)重了。 李德安輕輕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讓他們都下去,然后輕手輕腳走過去, 恭聲道:“陛下, 該用藥了?!?/br> 聽出是他的聲音, 端佑帝倒是沒有同他發(fā)火,可聲音還是不怎么好聽,硬邦邦的,夾雜著未消的怒火,“一群廢物,吃了幾個月也不見好,不吃!” “這藥原本就是治標(biāo)不治本,您近來夜里睡得是越來越差了,頭疼肯定更嚴(yán)重了” 李德安一邊替人揉著,一邊輕聲嘆道:“要不您把宮里的事務(wù)交給太子,老奴陪您去別莊住一段日子?以前” 這兩字剛出口,他就變了臉色,沉默著,未再往下說。 可端佑帝卻沒有如他意料的發(fā)火,反而在一瞬的怔忡之后,平靜下來,輕聲說道:“以前寶安還在的時候,最喜歡讓朕帶她去別莊,她說那里可以騎馬放風(fēng)箏,還能打獵?!?/br> 有些事,想起來,就停不下來去了。 端佑帝回憶起從前的事,閉著眼睛,啞著聲音,緩緩道:“幾個小輩里,她的性格其實最像朕,朕也最喜歡她?!?/br> 他從小對太子多嚴(yán)苛,別說抱他了,即便是見,也都是板著一張臉。 可對寶安—— 對自己這個唯一的之女,他卻付出了所有的柔情。 帶她騎馬,帶她射箭,背著小時候的她放風(fēng)箏,她從小就是被人嬌寵著長大的,即便面對他也從來不知畏懼是什么。 他生氣的時候,別人都不敢說話。 只有她敢。 她會拉著他的袖子,輕聲道:“皇伯父生起氣來好可怕,寶安都要嚇哭了?!?/br> 可她哪里有被嚇哭的跡象啊? 小臉虎虎的,眼睛大大的,一派的清澈,還敢扯他的胡須,和他說,“皇伯父再這樣,以后寶安就不跟你玩了,你好兇的?!?/br> “你說——” 端佑帝啞著嗓音,竟有些忍不住哽咽出聲,“朕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這樣的話。 縱然是李德安也不敢答。 伴君如伴虎,他跟在端佑帝的身邊快有四十年的時間了,自然知曉這個男人的性子何況,縱然知道錯了,有些事也不可能再挽回了。 “陛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殿中半響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端佑帝突然出聲,“承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