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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他卻回答不出來,干瘦的手緊握著茶盞,臉上神色復(fù)雜難辨。 陸承策看了他半響,緊握布簾的手終于是松開了。 “您不會?!?/br> “所以別再用這樣懊悔的語氣去回憶從前了?!彼脑捄苤兀静皇且粋€臣子該說出來的,但陸承策仿佛已經(jīng)顧忌不了那么多了,他壓抑得太久了。 在這一刻—— 就像是心底那只籠子被人插上了鑰匙,讓他所有的情緒都交織在一起。 憤怒。 不甘 以及痛恨自己的無能。 掀起手中的簾子,陸承策轉(zhuǎn)過頭,大刀金馬地往外走去。 李德安見他過來,詫異道:“哎?陸指揮,您這是要走了?” 無人應(yīng)答。 “這是怎么了?” 看著陸承策遠去的身影,李德安輕聲嘟囔了一句。 陸承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突然很想發(fā)泄一下,他從一出生就被寄予了厚望,祖母、父親、母親每一個人都對他寄予著厚望。 祖母希望他帶領(lǐng)長興侯府越走越好。 父親、母親希望他成材,希望他能光宗耀祖。 因為他們的這些厚望—— 他從很小開始就恪守自我,行事穩(wěn)重,從不敢有一絲差錯。 他也沒有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 大概是習(xí)慣了吧。 他想,他會一直這樣下去,踏踏實實的,入朝為官,然后選一個門當戶對、賢惠溫柔的妻子,為他管理后院,養(yǎng)育子女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直到遇見顧珍。 起初顧珍對他而言,只是好友的meimei,與其他人沒什么不同若真要說出個不同,大概是這個女孩子太吵鬧了一些,也太過自來熟。 明明才見過幾面,就喜歡跟在他身后,喊他“陸哥哥”。 拉著他的袖子,要他陪她玩,不肯就躺在地上耍賴,還要他帶她出府玩。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外頭那些看到他的女孩子,縱使心慕他也只會偷偷紅著臉看她,就連家里的meimei,平時也不怎么敢跟他鬧只有她,甩也甩不掉,說也說不走。 甚至。 躲也躲不掉。 他那會在王府求學(xué)。 顧珍就喜歡扒著窗,眨著眼睛在外面看,時不時還愛給他扔紙條別人起哄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臉紅,仰著下巴,笑道:“我就喜歡他,怎么了?” □□的馬兒自打離了宮城之后便越來越快,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下起了雨,陸承策的眼前閃過許多片段—— “顧珍,我再與你說一次,我不喜歡你?!?/br> “啊,我喜歡你就夠了呀,再說,我這么好,你總會有一天喜歡上我的。” 那是他在拒絕顧珍的時候,她同他說的話,他還記得那日,她穿著一身艷麗的牡丹裙,頭上斜插著珍珠步搖,半歪著頭,笑盈盈得看著她,一點都沒有被拒絕后的不好意思。 大概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久而久之,他也懶得再理會顧珍了。 隨她怎么鬧。 想著總有一日,她厭煩了就會走了。 可他沒想到,那個愛鬧愛笑的傻姑娘也會有退怯的時候,他十六歲那年,受了永安王的字,正式要離開王府家學(xué)的那一日時,顧珍偷偷攔住他,與他說:“我聽我哥哥說,你已經(jīng)到了娶親的年紀了,陸承策,你你還是不喜歡我嗎?一點點都沒有嗎?” “阿娘說,我們都長大了,要知道避諱了,你又要離開王府了,我們以后連見面的次數(shù)都沒有了我還是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可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再來糾纏你了?!?/br> “不然你以后的夫人知道會不高興的?!?/br> 他記得那會,她還紅了眼眶,仰著頭看著她的時候,再也沒有以前的笑顏。 他不知道那日他是怎么與她說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離開王府的,只知道回到家中,他提筆的時候,紙上都是顧珍的名字,幾大頁的紙,幾百個名字。 他看著怔忡了好久。 然后突然就跟瘋了似的,連夜騎馬到了王府。 那日也是這樣,下著磅礴大雨,他到王府的時候,人都歇下了,進去后,不等他的恩師、好友發(fā)問,他就徑直跪了下來,不顧滿身雨水,說道:“老師,我想娶她,我我想娶顧珍?!?/br> 記憶戛然而止。 陸承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到哪了,街道兩側(cè)攤販忙著收拾東西,路上的行人也紛紛躲在屋檐下避著雨而他滿身雨水,一如那日狼狽,卻不會再像那日,有人遞給他一方帕子,笑著說他一聲“傻”了。 “夫人,是世子?!?/br> 黑色的馬車里,有個隨行的小丫鬟詫異的看著外面的場景,轉(zhuǎn)頭和蕭知說道。 陸承策? 蕭知放下手中的書,朝那半開的窗子外頭看了一眼,果然瞧見陸承策騎馬過來,他整個人都濕透了,頭發(fā)耷拉在臉上,看起來狼狽的不行,眼圈不知道是被雨水砸的,還是怎么,紅得不行。 皺了皺眉。 他這是怎么了?剛才在宮里不還好好的嗎? 難不成是被端佑帝罰了? 心下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可很快,她又撇了撇嘴。 “別管他。”干巴巴的說了一句,蕭知收回視線,繼續(xù)低頭翻起了手中的書,現(xiàn)在陸承策怎么樣,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手緊緊壓著書頁,明明那些字她都認識,可就是怎么也看不進去,就算凝神靜氣也沒用,蕭知連著換了好幾個呼吸,還是不管用,手里的書被她砸在角落。 她閉目良久,終于還是拉開窗子,朝外頭喊了一聲,“陸承策!” “吁——” 馬兒應(yīng)聲而停。 陸承策牽著韁繩,有些茫然的循聲看去,便瞧見不遠處的馬車里坐著個滿面冰霜的女人,正是他的五嬸意識仿佛在這一瞬收回,他終于又恢復(fù)成以往那副樣子。 打馬過去,不等他開口,里頭便砸出來一件雨披,直直地砸在他的身上。 然后眼前的窗子被人關(guān)上。 只能聽到里頭傳來硬邦邦的一聲,“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這章男二鯊我。 第125章 馬車已經(jīng)走了。 而陸承策手握雨披, 面上卻還是一派怔忡之色, 他像是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目光追隨著離開的馬車,直到再也瞧不見, 他才終于收回視線。 低頭。 看著手中的雨披。 天上的雨水仿佛更大了一些, 砸在身上的時候還是有些疼的。 修長又指骨分明的手緊緊握住那件雨披, 明明沒有什么溫度,可他卻仿佛從這件雨披上感受到一絲溫暖。 又過了一會。 陸承策才把手上的雨披披在身上, 有了遮擋, 那些雨水便砸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