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是孩子,卻做的這般幼稚的事。丟臉!!景修然勾了勾嘴角,眼底壓不住的笑意,瞧著這家伙這般青澀的模樣,竟也……別有一番體味。眼角余光掃過不遠處快要找尋過來的肥碩人影,景修然眼底一暗,罷了,罷了。從袖口里掏出一個小木盒,遞給宴斂,只輕聲說道:“這個便是送與兄臺吧!多謝兄臺今日相助。顧之尚有急事,不便多做停留,告辭!”說完,將木盒塞進宴斂手中,轉(zhuǎn)過身去,快速離去。“唉……”宴斂正想著追趕上去,身后卻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大兄……大兄!”正是方才失散的宴攸,這一回首,再回過頭來,哪里還有剛才那人的身影。看著手底精致的木盒,宴斂只覺得心底空蕩蕩的。滿是失望,竟連名字都沒來得及交換……驀的眼神又是一亮,想起方才那人的自稱,嘴里喃喃道:“顧之,顧之……”這大概是那人的字。已然追了上來的宴攸扶著宴斂的肩,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大兄,讓我,好找,一晃眼便沒了大兄的身影。這是……”宴攸看著地上的狼藉,不由問道:“大兄可是摔了?”言語中卻也透著一股擔憂。宴斂搖了搖頭,眼底止不住的失落,將木盒塞進袖兜里,卻沒了繼續(xù)閑逛的心思。恰好也快正午了,宴攸干脆帶著宴斂往最近的酒樓走去。酒樓旁高豎的旗子上書著迎客來三個大字,如今這是松溪縣最有名的酒樓。這里出產(chǎn)一種烈酒,喚做重生。以往能一口氣干掉二十大碗黃酒的漢子,在這重生面前不過六碗也要被放倒。一時之間,原本垂垂危矣的迎客來不僅是沒有關(guān)門大吉,反而一躍而起,名鎮(zhèn)松溪。宴斂卻是皺了皺眉,聽了宴攸的介紹,他哪里還能不知道這是他那位同鄉(xiāng)的手筆。不過是把發(fā)酵酒稍稍蒸餾,簡單至極的工藝,到了這里卻成了日進斗金的利器。心下頓時復雜至極。重生,重生……也不知是指那宴放重活一世,還是指這酒樓重獲新生?;蛟S是二者皆有的。正要踏進酒樓,忽的聽見上方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宴兄……宴兄……”宴斂頓時仰起頭來,只看見酒樓二樓的窗戶上探出一個腦袋,看見宴斂望了過去,更是揮了揮手示意。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人是前身在縣學里的同窗。名喚許經(jīng),表字崇實。因著宴斂尚未及冠,許經(jīng)便稱呼宴斂為宴兄。上了樓,推開隔間的大門,果然是看到了滿臉欣喜的許經(jīng),宴斂只拱手說道:“崇實兄!”那許經(jīng)卻是猛一拍手,頗有趣味的說道:“我方才瞧著那背影也像是宴兄,這才特地喊了兩聲,沒想到果是如此?!?/br>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許經(jīng)滿臉笑容,又是說道:“宴兄胸有大才,聽聞宴兄此次鄉(xiāng)試發(fā)揮極好,想來定能桂榜高中。經(jīng)今日舍下臉面,借花獻佛,定要與宴兄好好的討教一番?!痹捳f到這里,實在是有些熱絡(luò)過頭了,乃至夾雜著一絲恭維。宴斂卻是移開了眼望向了坐在許經(jīng)下手的幾人。注意到宴斂的視線,許經(jīng)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瞧我這記性,來來來,宴兄,我與你介紹一二,這位是宴故,入學雖然不久,但是頗有靈性,是個不錯的苗子。這位是他的弟弟宴放,這位是他的哥哥宴理。”順著許經(jīng)的手,宴斂一一望去。想來這些日子以來,這家人的日子的確不錯,沒了往日的面黃肌瘦,整個人都厚實了不少,脫了一身破爛的短裝。尤其是那宴故,身著藍色四周鑲黑色寬邊的直裰,頭上裹著沙巾,若是沒有那憤恨的化為實質(zhì)的眼神,也頗有讀書人儒雅的風范。宴放眼中的焦急和緊張尚且可以忽視,視線徑直落在那位宴理身上。古銅色的臉,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像極了黑夜中的鷹。隨時準備張開利爪。這樣的人……不簡單!想來這便是宴放救回來的那人了。看著宴斂來來回回的打量宴理,宴放心中莫名覺得詭異,下意識的便用身體擋住宴斂的視線,氣氛越發(fā)僵硬起來。許經(jīng)雖不知道為何原因,只得說些暖場的話:“說起來,宴兄與他們竟是一個姓氏,說不得五百面前也曾是一家呢?”宴斂身后的宴攸卻是撫掌大笑:“秀才公怕是不知道,我們原本也是一家,只不過他們被我阿爺趕了出去,如今已然斷了親了……”說到最后,語氣越發(fā)的不屑。“你……”聽完這話,宴故卻是拍案而起,滿面猙獰。想起當日的事情,他便是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宴何來一家偏心至極,怎么到最后反而是他們一家成了罪魁禍首。宴放頓時制住了宴故,抬眼看著一旁神情閃爍的許經(jīng),心里一個咯噔,也知道他們今天要求的事恐怕是黃了。宴放今日在迎客來特意擺了上好的一桌酒菜招待許經(jīng),為的是一張保書。今年正是每三年兩次的童生三試開考年。前幾日,縣署公告縣試日期,正在十月中旬。這個月中旬便要開始去縣署禮房報名。宴故雖然入學不久,但先生有言,若是宴故能如現(xiàn)在一般高歌猛進,到了十月中旬,未免不能在縣試上一展身手。因著這句話,宴故也存了下場一試的想法??h試的門檻本就不高,保不定就過了呢?就算不成,也能積攢些經(jīng)驗,卻也不虧。只是縣試報名除了自身履歷之外,卻還有兩個要求。一是互結(jié)。也就是同年參考的考生取具五人,寫具五童互結(jié)保單,作弊者五人連坐。二是具結(jié)。具結(jié)須請本縣廩生具保,稱之認保。保其不冒籍,不匿喪,不替身,不假名,保證身家清白,非娼優(yōu)皂吏之子孫,本身亦未犯案cao踐業(yè)。互結(jié)倒是容易,到了具結(jié),可就難了。做得了廩生的,俱是考出功名的秀才,更是秀才中的佼佼者。松溪縣是不滿一萬人的下縣,縣學每年固定的廩生名額不過十名,與普通人而言。廩生已經(jīng)是天子驕子一般的存在了。有了這層身份,大多數(shù)的廩生俱是眼高于頂?shù)拇嬖冢胍蟮盟麄兊谋?,無外乎銀子開路。一份保書,三兩到五兩銀子不等。更何況后面還有須兩名廩生聯(lián)名具保的府試,三名廩生聯(lián)名具保的院試,光是這一項開銷,一般的寒門還真就承擔不起。這些對于如今靠著重生酒入股迎客來的宴放一家來說還真不算什么。壞就壞在宴斂也是廩生。為何這般說道?他們剛剛與宴家鬧翻,那宴斂本就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