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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時不時給宴斂帶來一些宴北重一家的消息,比如他家在侯府的幫扶下,在這京城開了一間酒樓,憑借著一些頗為新穎的宣傳手段,如今已經(jīng)在京城打開了門路。比如那宋謹(jǐn)前一日在與宴放爭執(zhí)的時候,竟又被人追殺,兩人掉下了懸崖,竟然也能雙雙生還,不僅如此那宋謹(jǐn)還因此恢復(fù)了記憶。宴斂打了個哈欠,翻閱著手里的一沓信紙。他這兩位堂弟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竟然連那兩人私會的時候的對話也能弄回來。嗯,不過是你想放手,我偏不讓。你怎么這么霸道,我就是這么霸道。你無恥,我不僅無恥,我還想(嗶——)哦,若是在現(xiàn)代,這兩位大概可以去演瓊瑤阿姨的電視劇了。宴斂隨手將手里的信紙扔進一旁的火盆,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了一堆冒著煙的灰燼。宴攸推門而進,笑道:“大兄,上門的禮成備好了,我們這就出發(fā)吧!”“好。”宴斂端起桌上的茶水,刺啦一聲,潑滅了火盆里的火星子。他們今日要拜訪的便是那位劉大人,好歹也算得上是宴斂半個救命恩人,更何況是晚輩。如今宴斂身體大好,自然是該上門拜訪的。這可是他跨進清流圈子里的第一步。所以宴斂提著一只雛雞敲響了劉府大門。沒錯,就是一只雛雞。這大揚人認(rèn)為雛雞不吃誘餌,不懼怕威懾,如果被活捉也會自殺,有著寧死不屈的節(jié)cao。送雛雞,用來表達(dá)拜訪者對主人家的敬意與忠信。更何況那位劉大人是言官,送雛雞卻是再好不過的。相比于后世送煙酒,送人參鹿茸,送古玩什么的,果然還是古人會玩,既具有高尚的情懷,又上的了臺面……(編不出來惹o_o)大門裂開一條縫隙,見著門房探出頭來,宴斂奉上拜帖。那門房翻開一看,隨后恭恭敬敬地說道:“公子稍候!容小的先行通稟?!?/br>宴斂點了點頭,不過一會兒,那門房便折了回來,開了大門,將宴斂一行人迎了進去。劉府不大,只是個二進的院子,而且地處偏僻。不過作為一個七品小官,能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置辦下一套房產(chǎn),想來是家產(chǎn)頗豐的。不然就憑著他七品官每年五十兩的俸祿,怕是連吃土都不夠。當(dāng)然,這是在兩袖清風(fēng)的前提下。入得正堂,劉仲已經(jīng)坐在了主位之上,宴斂上前幾步,躬身一揖,說道:“末學(xué)后進見過劉大人!多謝大人救命之恩情?!?/br>“誒!”劉仲站起身來,扶起宴斂,頗為和藹地說道:“賢侄不必多禮,我本也不過是做個順?biāo)饲榱T了。要論起來,我與那馮涼(馮縣丞)本是同年,你若不嫌棄,喚我一聲世叔也是可以的?!?/br>嗯?又多出來一個世叔。宴斂忙又躬身說道:“承蒙大人不嫌棄,晚輩便厚臉稱大人一聲世叔?!?/br>果真是言官出身,這位劉大人最是健談,從福建的風(fēng)土人情到京城的各路風(fēng)聲。遇見高興的,搖頭晃腦好不自在,時不時地停頓一二,然后繼續(xù)說道,摻雜著幾句之乎者也,或是考校宴斂一些學(xué)問,他問一句,宴斂便答一句。這便過去了一個時辰。末了,他又嘆道:“我在這京城一呆便是七八年,許久不歸家,見著你們深感親切,你若愿意,日后常來我府上走動。我自是歡迎之至的?!?/br>“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宴斂爬上了馬車,錘了錘發(fā)麻的雙腿,可算是完了。他果然不善于交際,虧得那位劉世叔是個善談的,一個人撐著場面也能談天說地。那方的劉仲揮了揮頭上的冷汗,猛的灌下了一大杯茶水。虧得他是個善談的,好歹是沒有冷了場。☆、第二十一章此后不過兩日,靖寧侯宴北惟總算是空出閑暇來召見居住在褚玉院中的宴氏支脈子弟。這天一大早,宴斂便換上了普通的一身棉制長袍,扶正了頭頂上的綸巾,推門而出,宴仁亮卻是已經(jīng)在外頭等著了。依舊是前幾天的那身裝扮,也不管旁人如何的審視,他的目光總是平和的。宴斂拱手說道:“卻是讓從吾兄久等了。”這幾日兩人倒是有所往來,一來二去,宴仁亮便成了宴斂在這褚玉院之中最為交好之人。宴仁亮隨意擺了擺手,“沒事,我也不過是剛剛出的房門罷了。其他的族兄弟早就動身去了,我們也快些才好?!?/br>褚玉院中九十余間廂房,如今已經(jīng)是住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這些支脈族人之中身有功名的不過三十五人,其余人等或隨著這些書生上門來打秋風(fēng)的,或是他們的書童小廝。這三十五人才是靖寧侯今日要見的。一路無言,到了和慶堂外,便有仆從引著宴斂等人向內(nèi)走去。進了垂花門,兩旁是抄手游廊并著長排的廂房,中間立著一個檀木架子撐起的巨大插屏,其上雕刻著松鶴,做引頸高歌,不動如山之狀。轉(zhuǎn)過插屏,便是正堂,二層木制大樓,上房六間大正房,兩邊穿山游廊廂房,俱是雕欄玉砌。樓上有匾,上書著斗大的字,正是“和慶堂”。跨過門檻,那仆從便退了出去。正廳里已是匯聚了不少人,皆是嶄新的儒衫打扮。見著宴斂兩人進來,隨意掃視了一兩眼,便不再關(guān)注。宴斂兩人自顧自的找了小角落呆著。自來了侯府,他本就顯少出門,這些才俊都是勤奮的,平日里一日三餐都是耗在侯府的藏書閣里,入夜了才會回來,雙方本就顯少有交集。如今見了這些宴氏支脈族人,對于宴斂而言,大部分人就如同大街上的路人一般——互不相識。人群自然而然地分做兩堆,打前頭的一堆人匯集在一名青年男子身邊,那男子身著緞裝淡藍(lán)色長袍,腰間墜著一塊美玉。不知道在與旁人說些什么,雖是云淡風(fēng)輕的君子模樣,但眼神之中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高傲。至于其他人則是三三兩兩自找了地方閑聊,目光時不時地打在中間那堆人身上,似乎是想要上前攀談,卻又遲疑不前。“最中間的那人乃是浙江寧波府支脈,名之章,今科浙江鄉(xiāng)試第三。他父親現(xiàn)任寧波知府,孝熙元年恩科二甲傳臚,乃是宴氏所有支脈當(dāng)中唯一一個出仕的?!毖缛柿林钢撬{(lán)袍青年,對著宴斂輕聲說道。“圍在他身邊的那五六人,俱是舉人出身,明年二月都是要下場一試的。別看侯府雖然對其他支脈都是愛理不理的??伤赣H能做到寧波知府,少不得有侯府的扶持……”宴斂點了點頭,難怪有這般的高傲,原來是后臺強硬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