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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磨磨蹭蹭,你想餓死老子!”一個大漢罵罵咧咧。他的面前是一個穿著民族服飾的少女,少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賠禮道歉,但顯然,這個大漢并不買賬。“讓你老板過來!”一位婦人連忙跑了過來,將少女護(hù)在身后,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姑娘年紀(jì)小不懂事,手腳不勤快,我會教訓(xùn)她的。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一個孩子計較,這餐晚飯算是賠罪了。”大漢聽到晚餐可以免費吃,立即心花怒放,“好好教訓(xùn)她,做不來服務(wù)生就趕緊讓她滾蛋。”“是是,我會警告她的?!眿D人賠笑后,立即拉走了少女。這只是晚飯的小插曲,其他游客似乎習(xí)慣了,無奈地?fù)u了搖頭,繼續(xù)吃自己的晚飯。“我以為你會見義勇為。”裴臨終于主動和景衡說話了,景衡激動地找不著東南西北了,但他克制了自己的情緒,淡定地解釋,“婦人第一時間將女孩護(hù)在身后,這是明顯的保護(hù)動作,她不會欺負(fù)女孩?!?/br>裴臨又不說話了,景衡也不知道自己該找什么話題,兩人索性都陷入了沉默。他們明明是情侶,卻無話可說,外人會以為他們的情感出現(xiàn)了危機。“你的父母呢,為什么小小年紀(jì)要在這里打工,很辛苦吧?!?/br>少女正在刷碗,聽到一個好聽的男聲立即抬了頭,不出所料,好聽的男聲的主人是一個好看的男人。“阿爹阿媽不要我了?!鄙倥届o回答,神色卻是一種不符她年紀(jì)的滄桑。“為什么。”裴臨找了個小板凳坐下,開始與少女閑聊。“我出生時巫婆奶奶給我算過命,她說我的命不好,克父克母,”少女淡淡笑了,她只能笑,她相信自己可以活得很好,“我六歲那年,阿爹阿媽走了,是小姨看我可憐,收留了我,小姨是一個好人?!?/br>裴臨明白了,這家客棧的老板是少女的小姨,“你相信巫婆的話嗎?!?/br>“巫婆奶奶是村里最厲害的人,大家都相信她,除了小姨?!鄙倥疁\笑,她似乎很信任裴臨,對裴臨知無不言。其實,是她太寂寞了,這么多年,無人愿意陪她玩,也無人找她搭話。“為什么?!?/br>“巫婆奶奶說小姨的丈夫是禍害,會毀了村莊,他們就把小姨的丈夫燒死了,我知道小姨恨她。”裴臨驚愕,沒想到這個偏遠(yuǎn)的村落仍保留著私刑這種落后的文明,僅憑一人毫無根據(jù)的話就能剝奪他人的生命?如果景衡聽到這番話,這位人民警察會有什么反應(yīng)?“你恨巫婆嗎?!?/br>少女低頭繼續(xù)刷碗,沒有回答。但裴臨明白了少女的心思,一句話毀一個家庭,毀一個女孩的人生,誰能裝圣人?“蒲蒲,該睡覺了?!眿D人走到了后廚房,見到意外來客十分驚訝,“你好,先生,廚房閑人免進(jìn)。”“抱歉,我迷路了?!迸崤R的謊言信手拈來。“我?guī)壬鋈グ?。?/br>“謝謝?!?/br>“先生,蒲蒲年紀(jì)小,如果有得罪之處,您別和她計較。”婦人終究沒忍住說話了。“你恨巫婆?!?/br>婦人震驚,立即意識到這是蒲蒲告訴他的,“蒲蒲說了什么?!?/br>裴臨好奇,為什么他看到婦人說出這句話時表現(xiàn)出了恐懼,她在擔(dān)心蒲蒲對自己說不該說的話?“她說你的丈夫因為巫婆一句話被燒死了?!?/br>婦人苦澀地笑了,過了許久,她才開口,“我確實恨她,曾經(jīng)我想殺她為我男人報仇,但我沒有這個機會。”“為什么?!?/br>“八年前,她死了,燒死在她自己家里,”婦人嘲諷笑道,“這是不是報應(yīng)?”“意外?”“誰知道呢,她這輩子得罪了很多人,破壞了多少家庭,有多少人想殺她報仇?!眿D人笑著,雖然她不能親手報仇,但仇人死了,她很開心,她寧愿巫婆死于謀殺,意外太便宜她了。婦人送裴臨到了住宿區(qū),裴臨獨自回了房間。一進(jìn)房間就見到景衡陰沉著臉,整個人的氣息不可謂不危險。“表哥?!?/br>景衡洗好澡回到房間,裴臨不見了,打了許多電話竟然沒接!景衡對上次裴臨見宗琳的事有了心理陰影,他擔(dān)心裴臨又獨自去做危險的事了?!敖斜砀缫矝]用,過來。”裴臨沒有移步,“我去找那個女孩了?!?/br>景衡微怔,裴臨坦白的態(tài)度還是不錯的?!澳阏宜鍪裁础!?/br>“無聊,出門走走?!?/br>“不是有我在么,我讓你感到無聊了?”裴臨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外,景衡算不算無理取鬧?景衡霸道地把裴臨拽到了床上,“我會讓你不無聊的。”自從裴臨蘇醒,景衡沒有碰過他,第一,景衡擔(dān)心裴臨重傷初醒,身體機能尚未恢復(fù),裴臨會受不了,第二,裴臨成了淡泊塵世的世外高人,景衡會有一種jian尸的錯覺。“我認(rèn)為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裴臨在抗?fàn)?,他不希望自己明天起不來床,“回去以后隨便你?!?/br>“一言為定。”“嗯?!?/br>“以后無論去哪都要叫上我,不準(zhǔn)一個人行動?!?/br>“好?!?/br>“睡覺。”景衡親了親裴臨的額,算是表揚了裴臨的乖巧。景衡和裴臨清早起床,準(zhǔn)備開始他們的旅行,結(jié)果被客棧出現(xiàn)的尸體擾亂了計劃。死者是昨天那個無禮的大漢,他的尸體被懸掛在客棧門口的大槐樹上,但死因顯然不是勒死,致命傷在他的左胸。“報警了嗎?!本昂鈫栂蝮@嚇過度的婦人。“報了,報了?!?/br>“以刺入的角度,兇手比死者高,但不排除死者是躺著時被刺殺,或者,蹲下也有可能。”裴臨不慌不忙地簡單驗尸,“如果不借助外力,能將死者懸于樹上,兇手的力量必須很強?!?/br>“老板,把客棧所有人召集到餐廳?!?/br>婦人戰(zhàn)戰(zhàn)巍巍道,“他們怎么可能會聽我的話?!?/br>“這個客棧所有人都有嫌疑,”景衡不耐煩道,“我是警察,你通知他們,警察例行問話?!?/br>“警察?”婦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景衡。景衡將警官/證遞給了婦人察看,“快去。”“哦,哦?!?/br>裴臨不由得多看了景衡幾眼,這人出來旅行竟然隨身攜帶警官/證!景衡明白了裴臨眼神表達(dá)的意思,“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把你銬起來,一輩子鎖在我身邊?!?/br>裴臨:“……”警察的職業(yè)病真麻煩!客棧游客被請到了餐廳,但個個怨聲載道,他們都認(rèn)為自己是無辜的,他們是來旅行的,而不是被當(dāng)作嫌疑人困在客棧。景衡把與死者相識的嫌疑人逐個請到了房間,單獨問話。而裴臨的任務(wù)就是留在餐廳觀察每個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