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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樾一笑,將那句推遲了很久沒能當面說的話吐出來:“流沙。” 他的聲音散在風里顯得更為清冽:“我想你了?!?/br> 至今他還記得那個畫面,她慢慢側身看向他,面龐是他此生見過的最好的容顏。 *** 朝令夕改? 拒絕了時隔半年又來撩撥? 喬樾不知道,那個時候商流沙忍了又忍,才沒扇他一巴掌。 *** 舊事已如天遠。 此刻,喬樾手臂撐在這間布局簡陋的室內的床上,等待商流沙的答案。 他需要知道,他到底怎么拒絕她的。 商流沙依然沉默。 喬樾重復:“這對我很重要,告訴我。” “話是我親口聽你說的,”商流沙長睫顫了下,“喬樾,不是別人,是你?!?/br> 她重新下床,似是又要離開。 喬樾即刻拽住她的手臂,緊扣她的手腕,一字一頓:“我沒有?!?/br> 商流沙覺得眼睛澀,她沒同他爭:“你不記得不重要?!?/br> 喬樾沒法繼續(xù)坐下去,這一刻語言是這般乏力,好像說什么都是錯的:“沒做過,要我怎么記得?” 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更緊了一分。 商流沙沒回頭,她邁出那幾步,現(xiàn)在是背對著他的姿態(tài):“都過去了,我不想討論這個?!?/br> 喬樾往前靠了一步,手臂伸出去,勾在她腰側,從背后束縛住她的身軀:“過去了?過不去。怎么過去?你現(xiàn)在不能對我說,就代表那是你的耿耿于懷?!?/br> “別以為你多么了解我!”商流沙笑了下,有些冷。 喬樾又靠近一點,伸腿踢關上門,他換了一個問法:“什么時候?” 她那么驕傲……如果收到拒絕,不可能如常毫無反應。 “我們現(xiàn)在會在這里,是因為要幫我的學生尋親”,商流沙依然沒有松口,語調忽而清淡了下來,“我感謝你百忙之中抽時間施以援手,我現(xiàn)在沒有為其他事分神的打算?!?/br> 那么多年,唯一有異的是虞聽離世之后的那半年。 喬樾不能不去猜:“高考結束,你離開n市之前?” 商流沙沒否認。 喬樾笑了一聲:“所以你同我不告而別,杳無音信?” 她否認:“不告而別?喬樾,你避我、拒絕我那么徹底,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刀槍不入,臉皮厚的那么徹底?” 她走。 喬樾攔,徹底地從后抱住她:“別動。說不清楚,你今天出不去?!?/br> 她罵:“人渣?!?/br> “嗯,還混蛋。說說,你怎么告訴我的,怎么表白?” 商流沙閉了下眼睛:“有意思?” 喬樾附和:“有。你得對我公平一點,你判我出局,我得知道依據(jù)是什么?!?/br> 她冷臉:“逼我回憶那些,你想沒想過我愿不愿意?” 喬樾箍緊手臂:“你不愿意。但我更不愿意你和我中間夾著任何誤會,弄清了,要殺要剮再隨你?!?/br> 她依然冷:“夠了,我謝謝你那么善解人意。” 喬樾還得說:“不夠,我還沒說完?!?/br> “不可能的。流沙,我不可能拒絕你。那個時候,即便知道你將來可能會遇到更好的人,我都不打算放過你。你來,我一定開心地迎。你對我表白,我如果沒像范進中舉那般,也差不多像范進中舉那樣。我在等的是……一個更好的更對得起你的喬樾。你明白嗎?” 商流沙在他的緊箍下動了下。 喬樾開始等,等她讓他明白拒絕是怎么一回事。 **** 七秒鐘過后,他終于等來商流沙的聲音:“所以呢?你等,我就得陪你等?誰給你的自信?” 一次次在他的好里淪陷掙扎?他知不知道殘忍兩個字怎么寫。 她繼續(xù)問:“你想怎么樣?證明是我誤會了,是我自以為是?” 她的聲音不對。 喑啞、低沉。 喬樾松開手臂想要將她身體掰過來,直面她的臉。 商流沙又說:“你別動?!?/br> 她的話涼薄且字字分明:“你現(xiàn)在是想告訴我,是我搞錯了,我弄錯了你的心意。是我自以為是所以我們這十一年都這樣浪費了?” “我錯了嗎?我那時打電話給你約你見面,我從清早等到日落,我沒等到你。你說你考慮一下,我從你的話里聽到了遲疑。就是為了怕有誤會,當時我甚至二度找你,門衛(wèi)說你在,可你告訴我你不在,我被拒之門外。你沒有赴約,你不想見我,我理解為拒絕。喬樾,是我想錯了嗎?” “是十一年。” “喬樾,我未來不知道還能活幾個十一年。也許我會和虞聽一樣沒有明天。如果是我的錯誤,你讓我怎么原諒我自己?” “我沒法原諒?!?/br> “我會特別討厭這個商流沙?!?/br> 她在此刻才選擇回身,蒙了一層霧的眼望著他:“這十一年我都在說服自己,將來總有一日,你會屬于別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每靠近我一次,我每允許你靠近我一次,我都在想,你tm怎么那么渾,我tm怎么那么賤,你懂嗎?” 她的眼神堅定。 喬樾心慌。 這么多年,她從未向他剖白心緒,而她此刻開口,言語不絕。 這是他要的嗎? 她用如此決然的語調訴說這些年的感情,像是坦白之后,就是離去。 他慢慢回憶當年那個雨夜的那通電話,回憶他說了些什么?;貞浰谋芏灰姡退@么多年一直以為的她的“不告而別”。 解釋? 那次拒絕是個因傷而起的誤會,能夠解釋。 可因他的遲疑和不勇敢造成的蹉跎,不是誤會。 她曾勇敢地開過口,而他呢? 他那么不喜歡這個不去爭取的喬樾。 *** 這幾秒,喬樾甚至連本能的呼吸都舍棄了,動不了。 從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他懂自己一生所求得是什么。 不過是恨不能和這個年少時闖入自己生命中的彩虹般絢麗的人一夜白頭。 那種迫不及待,像他此刻胸膛里那顆急欲跳出來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心。 可她說得對。 那么多年他都不夠主動,他從哪里來得自信她會永遠在他身旁? 她又帶著怎么樣的心情,努力了多久才沒有和他一刀兩斷? 喬樾開始后怕。 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