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的最終結(jié)果是發(fā)現(xiàn)失聯(lián)人員遺體，也比失蹤這樣的結(jié)果折磨生者要少。

    她沒有時刻刷新聞。

    喬樾給她的留言里說：“等我?！?/br>
    她耐心地等。

    等到他為止。

    ****

    日子仍舊一天天過。

    這短短數(shù)天之內(nèi)，身邊人來人往，雖是幾日，商流沙過得卻猶如數(shù)月。

    喬樾還不曾回來，數(shù)日未有聯(lián)絡(luò)的許驚蟄，前來同她道別。

    影版的最終許驚蟄沒有接。

    國內(nèi)的演藝事業(yè)他決定暫停，他要赴美進修聲樂。

    商流沙見到許驚蟄的時候，她剛帶蛋黃去寵物醫(yī)院進行疫苗注射，手臂圈抱著蛋黃，蛋黃乖巧地窩在她懷里。

    許驚蟄的房車停在她身前，車窗降下。

    他走到哪里都是狗仔追逐的對象，他們只說了幾句話，許驚蟄沒有久留。

    兩人才傳過緋聞，好不容易壓下去了，許驚蟄也不希望舊事復燃。

    “發(fā)剪了？”他見到商流沙垂肩的發(fā)微愣，下意識地就說，“跟高一那會兒綁馬尾那長度差不多?！?/br>
    她在前桌，他坐后桌看了那么多天，對她頭發(fā)的長度記憶尤深。

    何止……她背影里的很多細節(jié)，他都記得。

    話擲出，他才驚覺失言。

    而今的殷勤和關(guān)切，對她的新生活而言都是多余。

    他送出祝福，也許才是她更需要的。

    ***

    商流沙沒察覺不妥，嗯了聲，沒有告訴許驚蟄剪發(fā)是因為他的粉絲“護短”和“占有欲”作祟的潑油漆所致。

    同學一場，朋友一場，已經(jīng)解決的事，她沒必要為他增添困擾。

    蛋黃在她懷里一掙，像見到久未見過的人很驚喜般要跳下去鉆到那人懷里去。

    商流沙緊了緊手臂安撫蛋黃，而后對許驚蟄說：“時間久了，總要換一換形象，就去剪了?！?/br>
    “出國的決定做的有些突然”，許驚蟄沒再問，看了一眼商流沙懷里的蛋黃，眉目柔軟，“前些天還說到接了你的處女作，現(xiàn)在逃票，我走前來解釋一下，免得日后因為這個影響我們……同學感情?！?/br>
    最后幾個字，他好像頓了下，又好像沒有。

    商流沙靜靜聽他說完：“不會。我有聯(lián)系的跳級前的同學不多，影響不了?！?/br>
    許驚蟄沒再廢話，他視野之內(nèi)的商流沙靜靜地立在夜里望著他，看多了他怕留戀，他怕再度失言：“就這么點事兒，我走了?！?/br>
    商流沙摸了下似乎更躁動的蛋黃的腦袋，點頭：“一路順風?！?/br>
    許驚蟄擺了擺手，司機升上車窗。

    他還是沒能說再見。

    暗戀這條路難走。

    戀人的那個一路披荊斬棘，心尖猶如踏著刀山火海，小心翼翼前行，希望時光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而被戀的那個一路渾然不覺，時光過得再快，在其眼中也只是一去經(jīng)年。

    不會有感同身受。

    你和喜歡的那個人不是同路人，你便不能求其理解你。

    那是一場漫長而孤獨的戰(zhàn)爭，戰(zhàn)術(shù)都是空談，會有數(shù)不清的失措，且不會有援軍。

    你既然不能背水一戰(zhàn)將其變成明戀，就要承擔一敗涂地愛而不得的后果。

    你喜歡一個人，別人沒有同樣喜歡你的義務。

    許驚蟄一早便明白這個道理。

    不能背水一戰(zhàn)，是怕失去；而這漫長的暗戀盡頭，亦沒有得。

    時至今日，他甚至不能告訴商流沙，她懷里那只貓，是她撿的沒錯，可不是偶然。是他知道她喜歡，送到她家附近的。

    如果上映的早一點，他先于另一個男人開口問她，會不會就不是錯過了？

    可沒有時光機，世上不存在假如，他猶豫那一剎那，已是出局。

    ***

    新年已不算伊始，今年兩歷相差大，春節(jié)尚在逼近中，還有數(shù)日才到。

    費因格寒假一開始又跑去曇縣，許驚蟄也離開遠走，朝戈每日陪他的導師遛古玩城……商流沙身邊的人紛紛忙碌起來，顯得她形單影只。

    媒體報道的空難搜尋進展不斷在更新，但真正的進展卻寥寥無幾，始終是那些重復的文字和圖片。

    商流沙認真地看著那些事關(guān)躍龍?zhí)柕南ⅲ吹侥侨齻€字，就覺得離喬樾近了一點。

    ***

    年關(guān)將近，平時不常見的人走動得也多。

    商流沙在等喬樾的日子里，等來了老班長言霧發(fā)來的聚會的消息。

    上次喬樾騙她，聚會是假。

    這次言霧趁大家長假組織聚會，聚會是真。

    言霧雖然通知她，但也知道她同大部分同學不算熟悉，沒有強求，只讓她方便的話抽空出席。

    商流沙在備忘錄里添了聚會那一項。

    喬樾如果回來，他肯定會出場。

    這樣的話，如今她并不介意同他一起去。

    在那些回不去的青春里，他們曾經(jīng)在同一間教室備考，在同一間學校讀書。穿同樣藍白色的校服，坐同一條線的公車。

    共同的記憶很多，多到她想隨手涂鴉回憶里的片段，都不知道該從哪里撿起，撿哪一些描摹。

    ***

    距離言霧組織的聚會僅剩兩日。

    這期間商流沙在新聞里見到失聯(lián)客機搜尋的新進展。

    搜尋工作取得了重大突破，在南太平洋發(fā)現(xiàn)了客機殘骸。

    她看到報道里的那些字眼，提到躍龍?zhí)柕暮５滋綄榘l(fā)現(xiàn)和定位殘骸位置作出重要貢獻。

    前段時間趕稿件進度休息的晚，最近幾日她難得早眠，零點卻突然被手機震醒。

    她接起來，屏住呼吸沒出聲。

    那端傳來一聲低笑，而后是喬樾清潤的嗓音：“流沙。”

    喬樾念她的名字。

    他還問：“瘦了沒？”

    困意被驅(qū)散一空，商流沙彎唇，也問他：“黑了嗎？”

    喬樾又笑，笑意在胸腔內(nèi)滌蕩，隔著聲筒，商流沙都能感覺得到。

    他還問：“想我嗎？”

    商流沙眼眸一潤：“一般，海浪海風倒是聽膩歪了?！?/br>
    他走時曾說，想他就聽一聽他錄下來的那些海浪聲和海風的聲音。

    喬樾笑，真嘴硬。

    他心火爆燃，告訴商流沙：“不虧，我想得更多。給我想瘦了，白瞎了一堆伙食?！?/br>
    相聚很短，他舍不得不去直白表達。

    商流沙輕嗤：“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