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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開越快。到了機場,剎車時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他大步跑進機場大廳,盯著航班信息看。人來人往之間沒有路柯桐的影子,他去咨詢臺詢問,飛美國的航班是幾點。“今天下午只有一班,已經在二十分鐘前起飛了。”他退后一步轉身,念叨著,小樹苗走了。摩托車半道上沒了油,停在一家店門口后打車回家,后來又改了主意,“算了,師傅去海邊兒。”找了塊兒地方坐下,費原望著起伏的海面,那次他們來露營,路柯桐嫌他不帶著游泳就發(fā)脾氣,等下了水又害怕,說親一個就回去。他說親什么親,咸。結果路柯桐上岸就去買飲料,喝完說自己不咸了。“真有意思?!彼锌宦暎亲雍芩?。海風吹得人很舒服,今天太陽也沒那么曬,他一直坐著,等到下午才離開。離開前他看著即將西沉的斜陽,發(fā)覺一個人的黃昏并不好看。在秋葉街下了車,揣著褲兜往回走,邊走邊踢地上的小石子,胡同盡頭的天空上霞光一片,他看著地面上被拉長的影子,終于抬起了頭。他家大門正對著的墻根兒底下,路柯桐坐在放倒的行李箱上,右胳膊還挎著他送的機器貓游泳圈。“老大……”路柯桐很快紅了眼睛,站起身沖到他面前,再開口調子都變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你沒去公園,也沒留我,可我就是不死心……我舍不得你,你不想見我我也來了……”路柯桐滿臉是淚,指著墻角說:“我偷偷來了好多次,就站在那個墻角偷偷看你,我不想再站在那兒了,我想站在你面前,你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彼拗プ≠M原的衣服,乞求道:“老大,你抱抱我……”費原抬手攬住他,他像得到了首肯,緊緊抱住費原,把臉埋在費原的肩膀上。費原問他:“你爸媽的事兒是真的?”他點點頭,胡亂地蹭著:“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費原捏著他后頸把他扯開,明明心里也想的快死了,還要冷冷地裝無所謂,問道:“怎么給?再給你一次機會騙我?”路柯桐不停搖頭,伸手還想抱住費原,他急得打嗝,什么都說不出來。等到整片天空都變成紅色的時候,他終于漸漸停下,但仍在抽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做你小弟也行,追你也行,我都聽你的……”費原漫不經心地說:“行啊,重新開始吧。”路柯桐愣著,感覺費原在等他說些什么,他回憶起第一次見面時他說的第一句話,輕聲重復道:“我姓路,路柯桐,因為我五行缺木?!?/br>費原可能不會像以前那么喜歡他了,也不會像以前那么疼他了,但是他不敢再貪心,只要費原還肯給他機會就行,讓他只是做跟班兒也行。誰知下一秒,費原抱住他說:“無論你缺什么,都不會再缺了我。”☆、刪減版有的人和有的人之間估計是注定的,甭管怎么折騰,就是分不開。比如費得安和林瑜珠,每天都要抬杠,抬了半輩子,但夫妻感情絕對是胡同里前三。思及此又忍不住感嘆,人那么快就老了,十年八年就是一晃眼的工夫。“你自己老就行,別帶我?!绷骤ぶ樵谠簝豪镎话衍钕?,準備中午包餃子,費得安去胡同口看會兒下棋回來還能感慨人生,矯情死了。“帶別人你不得抽我啊?!辟M得安拿板凳坐一邊,幫著一塊兒摘,說:“一打眼兒都十年了,胡大爺現(xiàn)在下一步棋得反應半拉鐘頭,咱們過兩年也該退休了?!?/br>林瑜珠說:“你退休了去找個私營幼兒園什么的當保安吧,看大門兒也行,不然成天在家得煩死我?!?/br>正說著,老遠有陣停車的聲音,“兒子回來了,去去去讓地兒!”費得安起身去洗手,郁悶道:“停胡同外面你都能聽見,警犬都沒你靈?!薄?/br>剛說完,費原揣著褲兜顛兒進來了,入秋一段時間了但是他還穿著體恤,一米八八的個子走哪都扎眼,關鍵看著不好惹,氣質忒酷。在小凳上坐下,把車鑰匙隨手扔到小桌上,“這么秋高氣爽,二老出去玩兒玩兒多好?!绷骤ぶ橛査骸澳阋仓狼锾炝税??穿這么少遲早感冒,你對象也不提醒提醒你。”對象失蹤一天了,想起來就狂躁,費原解釋:“平時穿西裝累得慌,歇著就瞎穿,不冷,再說不是春捂秋凍么。”吃完飯陪著聊天,費得安說:“你媽讓我退休了去看大門兒,說我煩?!绷骤ぶ榘滓谎郏溃骸皟鹤?,你給我換個新縫紉機,要那種大的,家里這個連牛仔布都紮不動。等我退休工夫大了,天天在家做衣服?!?/br>費原樂了:“隔壁屋又沒人,你干脆弄個工作室得了。”“說隔壁我就想起來多意,也不來看我,白疼了。”林瑜珠嘴上那么說,都是因為心里惦記,說完又想到什么,“你那個機靈鬼兒呢?成天跟帶孩子似的。”費原避重就輕地說:“最近市里不是辦什么生態(tài)節(jié)么,他們園林局挺忙的?!?/br>“他爸是市長,他又貪玩兒,忙不忙都隨心的事兒?!?/br>“別冤枉人啊老同志,當初他考了三年才考進去,還真沒靠他爸。”其實誰也沒想到路柯桐會學園林專業(yè),不過當年費原知道以后倒是一下就理解了。溫凝走了,留下個花房,路柯桐每天打理,說是打理花草,更里面的是份念想。時至今日,路柯桐還經?!拔覌屛覌尅钡?。可他媽的路柯桐不接電話玩兒失蹤,真是五千年的風和雨都沖刷不干凈這家伙的毒性。費原待了一下午,晚上吃了飯才走,每周陪二老的時間不多,但是這不多的時間里已經推了太多的事兒。他現(xiàn)在是娛樂公司的主管,洋氣點兒說就是總監(jiān),而且還親自給一個藝人當經紀人,實在太忙。那個藝人倒不是別人,高中時候就挺熟了,汪昊延。汪昊延最近拍的殺青了,前天錄了場綜藝節(jié)目做宣傳,一般這種活動費原不跟,但是那天晚上有應酬要出門,就順道去了,而且汪昊延做綜藝太爛,欠罵。回去以后家里還是沒人,路柯桐還沒回。費原去換衣服洗澡,進臥室看衣柜門開著,床上還扔著件襯衣和條牛仔褲,這是回來一趟又走了?邊打電話邊數了數,柜里少了三件衣服兩條褲子,五個衣架孤零零地掛著。那邊倒是終于接了,路柯桐好像在吃飯。“在哪兒?”“在我家?!?/br>“幾點回來?”“我要住幾天?!?/br>“一個小時以后我去接你?!?/br>“……你別欺負人!”路柯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