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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回來頭上沾了虱子,搞得我也有了,然后我倆一塊兒剃了個光頭。”“你倆真他媽……”費原樂死了,抬手胡嚕了一把路柯桐又軟又密的頭發(fā),“還當(dāng)過小和尚呢,那么臭美得天天在家哭吧?”路柯桐心有余悸:“童年陰影!”市政府會議室一下午關(guān)著門,只有內(nèi)勤不時進去倒茶,會議持續(xù)了幾個鐘頭,大家都有些累。又堅持了半個小時,路若培看看手表,終于說了散會。“能不能早點兒走,我定了花得取,一會兒該堵車了?!标P(guān)上辦公室的門,楊越言在沙發(fā)上坐下休息,對路若培說道。路若培說:“已經(jīng)開始堵了,現(xiàn)在道路整改你忘了?越來越不好走,不差這一時半刻?!?/br>正說著,邱爸打來電話,路若培接起后談了幾句,面色微沉。楊越言靜靜喝茶,等電話一掛便立刻問:“怎么了,邱廳長有事兒?”“沒什么,”路若培把手機輕輕放在桌上,“見霆說他今天聽到消息,好像上邊在調(diào)查我。不過沒什么可緊張的,上面誰沒查過,何況也不是頭一回了。他就是給我透個風(fēng),讓我心里有個數(shù)?!?/br>楊越言動動嘴唇:“他從——”敲門聲響起,楊越言的話被打斷,隨后秘書推門進來,身后還有幾個人。路若培走過去,然后朝其中一個伸出了右手。坐在原位的楊越言,忽然心跳的很快。天色已經(jīng)暗了,整幢小樓卻燈火通明,路柯桐打開了所有的燈,說暖房就得亮點兒才行。餐桌上擺著六道菜,雖然賣相一般,但是香氣十足。“他們什么時候到啊,菜都快涼了?!?/br>費原去挑了兩瓶酒來,說:“這么大的熱氣兒涼什么,你饞了吧?!?/br>“忙活一下午我早餓了。”路柯桐端坐在一側(cè),盯著魚移不開目光。費原拿了塊兒蛋糕給他,說:“先墊墊,眼別放光了,出息?!?/br>路柯桐兩口吃完還唆叉子,忍不住給路若培發(fā)信息:爸,下班了嗎?又等了二十分鐘,這會兒菜確實是涼了,路若培也一直沒回信息。路柯桐坐不住了,捂著肚子又開始兩眼放光,后來趁費原去洗手的時候給路若培打電話。幾通過去,始終無人接聽。“不應(yīng)該啊,他又不開車,難道司機沒上班?”他嘟囔著又打了一遍,還是那樣。起身走到窗前,外面路燈下只有幾片落葉,遠處也沒有車駛來。他翻找電話簿,打給了楊越言。那邊很久才接,楊越言的聲音沒有起伏,“喂,路路?!?/br>路柯桐著急地說:“你們走到哪兒了?我都餓死了,菜也涼了,打給我爸他也不接?!?/br>“我們可能去不了了?!睏钤窖院孟褡隽藗€深呼吸。路柯桐一愣,有點兒心慌地問:“為什么啊,要加班嗎?”楊越言沉默了片刻,然后很艱難地發(fā)聲道:“路路,剛剛紀(jì)檢委來人,把你爸爸帶走了。”路柯桐還看著窗外,屋內(nèi)靜著,他卻仿佛聽見了十年前路若培車禍時的呼嘯大風(fēng)。作者有話要說: 搞事搞事開心開心完結(jié)完結(jié)很快很快☆、就到這兒吧楊越言始終沒走,畢竟對外來看,他不僅是路若培的朋友,還是路若培任命多年的私人律師,留下也不為過。而路若培從市政府離開時只說了四個字——通知見霆。這四個字說出的時候,路若培搖了搖頭。楊越言會意,馬上聯(lián)系了邱爸,“邱廳長,我是楊越言,剛剛紀(jì)委那邊把路市長帶走調(diào)查了,估計您很快也會收到消息。打來是因為路市長囑托我通知您,什么都不要做,出什么事兒都跟您沒關(guān)系?!?/br>邱爸的提醒電話只比紀(jì)檢委的人早那么一分半分,甚至差點兒趕不及,電話里邱爸說“聽到消息”,現(xiàn)在想來這個消息是否故意讓他聽到也未可知。作為多年的好友,邱爸絕對會上下活動,而路若培也絕對不會讓朋友沾上關(guān)系。楊越言掛了電話,手腳趨于冰冷。他知道路若培是出事兒會選獨自應(yīng)對的那種人,只是沒想過這么一天會真的到來。下車跟在后面,他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然后加快腳步趕了上去,那這條路就是他們一起走了。紀(jì)委的大樓前有幾十層臺階,誰知上到中間時,路若培忽然停下,很客氣地說:“楊律師,程序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初次談話,你不用跟著,早點兒回去吧。”楊越言頓住腳步,千言萬語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也只能縮減成一個“好”字。他甚至沒有多看路若培一眼,同樣不確定路若培是否會多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邁下臺階,路若培也轉(zhuǎn)身繼續(xù)上臺階。他們漸漸遠了。青園路燈火通明的那幢小樓已經(jīng)漆黑一片,飯菜還在桌上擺著,不過徹底沒了熱氣。費原左手開車,右手牽著路柯桐,他沒說什么話,一切安慰都在指腹對手背的溫柔摩挲中。“……我爸肯定沒事兒,”路柯桐愣愣地盯著前方的路,聲音也輕飄飄的,“他出車禍那次那么險都捱過去了,關(guān)乎人命……這次肯定也沒事兒……”可他又想起邱駱岷說的,有時候不是故意要貪,坐在那個位子上,有太多身不由已。費原握緊他的手,終于開口說:“路路,凡事都要早做準(zhǔn)備,沒事兒最好,但萬一有事兒,咱們也不能慌,知道么?”路柯桐一口氣梗在喉嚨間,連點頭都困難,路若培每個月都給他一筆零花錢,哪怕他成年了,哪怕他都自己當(dāng)老板了。另外除了青園路的新房,再加上市里其他幾處,這些明面上的資產(chǎn)有多少,他從沒計算過,那暗里還有沒有呢?費原似乎看出了路柯桐在想什么,沉聲說:“別自己亂想了,不管怎么樣都會先調(diào)查的,既然有人舉報肯定對方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現(xiàn)在比擔(dān)心重要的是怎么解決?!?/br>“嗯,我知道?!甭房峦┮ба?,然后抽出手找電話,“我問問楊叔叔怎么樣了?!?/br>里面響了幾聲,接通后傳來楊越言平淡的聲音。路柯桐說:“楊叔叔,邱爸讓我們?nèi)ニ莾?,你現(xiàn)在在哪兒?你還好嗎?”楊越言靜了幾秒才答:“我知道了,一會兒邱廳長家見?!?/br>邱家的餐桌上擺好了茶,邱媽坐在桌旁不住地看表,邱爸在客廳里踱來踱去,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等費原和路柯桐到時,已經(jīng)九點多了。“邱爸,”路柯桐壓抑著心慌,讓自己看上去很鎮(zhèn)靜,“我聯(lián)系了楊叔叔,他說等下也過來。”邱爸點點頭:“那正好,我有話要問,咱們都先別急,好好商量商量?!?/br>隨后楊越言到了,五個人坐在餐桌前說話,邱媽給大家添了點兒熱茶,說:“楊律師,你先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