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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用力反握住尤尼的手,另一只手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 疼痛從心臟蔓延的肺部,呼吸是痛,不呼吸也是痛。她想要大聲呼救,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絕望地哭泣。 ——太難受了……真的太難受了……為什么不干脆直接殺了她?活著……真的太痛苦了! 柚杏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讓尤尼和中也都是一驚。 中也下意識踏前一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咬牙,將目光落到尤尼身上。 尤尼在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jīng)嘗試對柚杏使用無色之王「否定」的力量了,但是她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用。她只能看著少女因為莫大的痛楚而臉色發(fā)白發(fā)青,白皙的頸部肌膚青筋暴起,想要發(fā)出聲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不解、無措,還有焦急、緊張……內(nèi)心諸多情緒都被冷靜壓了下去。然而,那一點點維持冷靜的希冀,最后還是隨著少女呼吸的停止而消散了。 尤尼的表情一片茫然,她感覺心底空蕩蕩的,她的左手還殘留著因為被柚杏死死抓住而生出的不適感。 明明之前還信誓旦旦說,不會讓艾斯托拉涅歐再傷害她,結(jié)果下一秒,她就像那個時候的白瀨一樣,死在了自己面前。尤尼不明白,為什么在自己的圣域內(nèi),對方還能為所欲為。 “不……不對!不是在剛才,而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讓她活著?!?/br> 這樣就能將解釋的通了。因為無論柚杏任務(wù)成功還是失敗,他們都沒打算讓她活著,所以「死亡」的指令是早就設(shè)定好的,所以自己才無法「否定」這件事。 尤尼突然覺得全身發(fā)冷,如同墜入了結(jié)冰的河水中。那消失了有兩年的惡意仿佛又出現(xiàn)了,像水草一般纏上她的身體,無論怎么掙脫都逃不開。 閉上眼,她似乎就能感覺到,那個男人正站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監(jiān)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然后,在她有所察覺,轉(zhuǎn)頭看過去的時候,男人緩緩地露出一個笑容,無聲地對她說——「你什么也做不了」。 冰冷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憤怒于自身的無力,更憤怒于做出這種事的人。 “中也君……” 睜開眼,尤尼抬起頭看向站在另一邊的中也,她在青年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情緒。 “……無論用什么方法,都必須抓住他,抓住艾斯托拉涅歐的BOSS貝尼托。不能讓他再像兩年前和十年前一樣逃走了?!?/br> “嗯,必須抓住他?!敝幸舱J真道。 否則,像尤尼這樣,像宮田枝子,還有白瀨、柚杏他們這樣的悲劇,還會重演。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緊接著就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將尤尼和中也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尤尼,你們有沒有事?” 來的人是織田,和他一起趕到的還有被中也叫來的港口黑手黨的部下們。 尤尼收拾好情緒,回答說:“我們沒事,不過枝子受傷了,太宰先生送她去了醫(yī)院?!?/br> 聽到枝子受傷了,織田剛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在確認枝子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后,他才松了口氣。然后,他注意到了躺在墻角明顯沒了生息的粉發(fā)少女。 “這個少女是?” “她是「羊」組織曾經(jīng)的一員,人體實驗的受害者,也是被艾斯托拉涅歐威脅,引發(fā)這次事件的人之一?!?/br> 織田留意到,這個少女臉上的表情不太正常,或者應(yīng)該說是扭曲可怖。很明顯,她在死之前一定經(jīng)歷了相當痛苦的一段過程。想到這,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和復雜。 這時,和部下交代完任務(wù)的中也走了過來,他說:“這里就交給他們處理吧。我們?nèi)メt(yī)院和太宰匯合?!?/br> 正好,尤尼和織田也想去醫(yī)院看看枝子的情況,于是同意了這個提議,三人便往醫(yī)院的方向走去。 …… 通往市立醫(yī)院的路上,太宰抱著昏迷的枝子正步履平穩(wěn)地向前走去。路線有很多條,但他特地選了一條又近又偏僻的。 當走到某個幾乎不會有人經(jīng)過的地方時,太宰停住了腳步。 “既然出來了,就別裝了。” 四周一片寂靜,無人應(yīng)答,只有微風吹過的“沙沙”聲。 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對方的回應(yīng),太宰唇角一勾,抱著枝子的雙手一松,懷中的少女就直挺挺地向下落去。 在即將和地面做親密接觸的瞬間,本該失去意識的少女突然有了反應(yīng)。她單手一撐,身體在空中一翻,便輕巧地落到了距離太宰幾步遠的地方,和他面對面站著。 “……竟然把受傷的女孩直接丟到地上,真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br> “如果是枝子小姐,我當然不忍心啦~”太宰攤開手,一副頗為遺憾的樣子,“……可惜你不是她。” 「枝子」愣了愣,然后她露出了一個玩味中略帶惡意的笑容。她說:“那你想做什么?在這里殺了「我」,還是打算把真相告訴尤尼?” “這很重要嗎?”太宰反問。 他的語氣很隨意,就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今晚晚飯吃什么?」一樣隨意。 「枝子」的表情有點懵,她眨了眨眼,然后毫無征兆地大笑了起來。 她的動作幅度很大,牽動了肋下的傷口,那被簡單包扎過暫時止了血的地方又有紅色液體開始溢出,浸濕了她胸口的一片衣服。但她毫無所覺,而是歪頭笑著說道: “沒錯,這并不重要。” “……告不告訴尤尼,一切都不會有什么變化,只會增加她的心理負擔。當然,你要是告訴她,我會很開心?!?/br> “……至于殺了「我」,”少女打開雙手,將命門暴露出來,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那樣殺死的只會是宮田枝子,對我來說只是少了一個容器而已,沒什么——” 無聲的子彈擦過她的側(cè)臉,打斷了「枝子」最后的話。若非「枝子」躲得快,她可能已經(jīng)被打中腦門,直接死亡了。 “——你瘋了嗎?!” 「枝子」怒視對面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消音-槍的男人,她不明白太宰治的這番舉動到底出于何意??偛粫窍胍炞C下自己話里的真假吧? “唉?身手意外的很不錯啊。” 太宰將那把從港黑成員身上順來的槍收了起來,然后說:“我還以為,對于閣下來說,少一個容器是沒什么大不了的事?!?/br> 明明被發(fā)現(xiàn)了身份,正常的選擇應(yīng)該是丟下現(xiàn)在的容器,再換一個,但是貝尼托卻沒有。那只能說明,他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太宰突然很好奇,這個理由是因為尤尼呢,還是因為枝子呢?或者說……兩者都有? “如果我沒記錯,你是森鷗外那家伙一手帶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