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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悶得慌,我才出來不久,我隨你走走吧?!?/br>李言宜點點頭,兩人并肩走著。“你的女兒怎么樣”“沒什么大礙,素旻平常把她照顧得很好,都是她夜里偷著跑出去看月亮,結(jié)果受了涼,小孩子家生了病就來勢洶洶,,現(xiàn)下服了藥,已經(jīng)睡了。”李言宜垂著眼睛,突然結(jié)巴起來:“未……未秋……我有一個孩子,你會不會……會不會……”“會不會什么?”“會不會嫌棄我?”他有點語無倫次:“其實我?guī)銇磉@里,我就是想要跟你坦白,我確實曾經(jīng)娶過妻子,我總是覺得對不起你。”“素清告訴過我?!卑孜辞镆浑p眼睛黑白分明,注視著李言宜:“你對我如何,我心中有數(shù)?!?/br>雪越下越大,兩人重新回到屋內(nèi),李言宜為白未秋解下身上斗篷,白未秋道:“你不必管我,去看著孩子吧,一會兒醒了見著爹爹,她也開心?!?/br>第二日嫮瑤的燒就退了,吃了一碗粥,有了精神,開始在屋子里溜來溜去,白未秋也見著了這孩子。不過嫮瑤與他二人不熟,只顧黏著素旻。李言宜與東方蘊(yùn)密談至深夜,第二日一早就帶白未秋回了王府。冬去春來,春又去,秋又來。白未秋的才華在哪里都能驚艷四座,在云州也不過一年,熏南先生的詩名已經(jīng)傳開。寧行之?dāng)y了幾位得力將領(lǐng)候在府中已久,顯是有要事相商。那年李言宜與柔然打仗向西涼借兵,條件是給西涼納上五年的歲貢,西涼王一直想要再加五萬兩黃金和十萬兩白銀,皇帝不愿給,西涼王數(shù)次討要,終于惱羞成怒,向玥唐發(fā)兵,要占領(lǐng)平谷關(guān)外數(shù)百里地方才罷休。李言宜坐在為首的梨花木圈椅上,坐姿隨意。“那年去西涼借兵,協(xié)議是我簽下的,卻不想哈沙爾這么不守信。”“貪得無厭是人之常情。”賀池撇撇嘴:“那會兒咱們跟王爺在西涼的時候,也不是沒見識過哈沙爾瘋起來是個什么樣?!?/br>賀池當(dāng)年是王府侍衛(wèi),當(dāng)年隨李言宜一同去了西涼八年。“西涼王哈沙爾,說起來還是王爺?shù)拇缶烁缒??!睂幮兄蛉ぁ?/br>“我弄丟了阿尼婭,人家現(xiàn)在未必還認(rèn)我這個親戚。”“親不親戚的倒另說,這仗反正是打起來了,聽說西涼王是志在必得,在關(guān)外鬧得很兇,皇帝陛下派了樂甑將軍去鎮(zhèn)守平谷關(guān),末將得了消息,就趕緊來告知殿下,也順便說說這段時日咱們的鋪排?!?/br>李言宜一手支頤,一手舉杯飲茶,若有所思。“我估摸著得派我去,不過現(xiàn)下這個架勢,皇兄未必這么打算。”“那也不一定,王爺忘了,太后還在京中呢?!?/br>李言宜聽了這話,緊緊扣住了茶杯,李言宜的茶杯是厚潤的白玉,紅沁絲絲透入,茶杯微微顫抖了幾下,又平復(fù)了,他慢條斯理的說:“也是,不管怎樣,咱們做好打算,未雨綢繆吧。”等眾將紛紛離開,李言宜將寧行之留下,笑道:“幾個月沒見到寧三郎,倒覺得你滋潤了些?”“末將成日在新安鎮(zhèn)守cao練,哪來的滋潤,王爺可莫拿我取笑?!?/br>“可我聽說你最近老去玉泉山?”寧行之面不改色,點點頭:“找那個道士?!彼鋈幌氲绞裁?,不耐煩地?fù)]揮手:“那是個活木頭,什么都不懂,我找了他那么多次,總還是對我一副死人臉的樣子。”“是云靈子道長?你……對他……”李言宜大驚。“我也不是……”寧行之欲辯解,忽而皺了眉毛,“哎!”他重重嘆了一口氣:“王爺,以前我看你對白郎君,只是不解,如今我也咂摸出一點什么來了,算了算了,我真的再不想去找他了?!?/br>他要離開王府,李言宜留他吃飯亦是不肯,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白未秋進(jìn)來。寧行之向白未秋行了一禮,白未秋亦是還禮,他深深看了白未秋一眼,看見他秾麗的眉眼,心中悲傷起來,只覺得苦,一聲不響地離開了王府。等李言宜追過來的時候,他早沒了人影。“寧將軍形色匆匆,是要將往何處?”“三郎這次是為情所困了?!崩钛砸藝@道。☆、第41章果不其然,皇帝下了旨,要李言宜帶兵去往邊境,將西涼大軍逐走。云州的梨花已經(jīng)開了,風(fēng)吹起粉白的花瓣,紛紛揚(yáng)揚(yáng),掠過白未秋的發(fā)絲,李言宜倚著欄桿,低聲道:“我一去大概數(shù)月,可能也不止。你放心,這里我都交代好了,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br>白未秋回過頭:“都隨我?”李言宜走到他面前,輕聲道:“你要信我,我也信你,等我回來?!彼D(zhuǎn)念一想,復(fù)道:“若我派人來接你,得有信物?!彼〕鰬阎幸幻队窨?,慢慢旋開“這里面我放了你我的頭發(fā),若不見此物,任何人都不要跟他走?!?/br>“誰要跟你結(jié)發(fā)?”“那是我自作主張?!彼囂絾柕溃骸澳悴辉敢??”“……我也沒什么好說的。”白未秋垂下眼瞼,睫毛纖長:“其實我想過跟你一起去往邊關(guān),男兒在世,誰不想策馬揚(yáng)鞭?塞外風(fēng)沙,關(guān)山明月,想必也是動人的人??晌覜]讀過幾本兵書,一介書生,真要跟去,倒是給你添亂罷了?!?/br>“你要跟去也可以,只是每日跟我一個營帳同進(jìn)同出,將士們見了我倆如此,必要想念家中妻子,心思就不在打仗上了?!?/br>白未秋聽出他話中的調(diào)笑之意,橫了他一眼,重新轉(zhuǎn)過身去,看到滿天飄飛的梨花。李言宜取下腰間的玉簫,吹了一曲。“相思終不厭,明月與白云。江南與江北,隨我復(fù)隨君?!?/br>李言宜帶軍出了平谷關(guān),遣人去見哈沙爾,說要商議。哈沙爾一聽是他來,倒也沒有推脫,放了他來西涼的星河城。哈沙爾一見他就問他要阿尼婭,李言宜對外只說是王妃難產(chǎn),與孩子一起歿了。哈沙爾對此說辭不屑一顧,陰陽怪氣道:“本來我就不同意,又不是沒有別的公主,阿尼婭就是不肯,偏要嫁你。你說嫁你就嫁了,現(xiàn)在怎么連人都沒了呢,定是你待她不好。我這meimei單是容貌就是稀世珍寶,你們那點歲貢來換,都是便宜你們。”李言宜啞口無言。哈沙爾罵了一通,見他也沒辯駁,心中的氣也出了。眼珠一轉(zhuǎn),讓侍女過去給他斟酒,口氣也緩和了些:“之前怎么回事我也打聽了,也不怪你,你在打仗,阿尼婭生孩子的時候你也不在,都是你們的皇帝不是東西。要不這樣,我協(xié)助你,你去當(dāng)皇帝,就答應(yīng)把平谷關(guān)外五百里地都給我,歲貢都無所謂。”李言宜抬頭看他,笑容清淺,語氣卻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