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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他要想護得李儒風全須全尾,得比李儒風更令人聞風喪膽才是。可李儒風斂著眸子的溫和樣子,仿佛李儒風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功力全失,叫人怎么看怎么可憐。李澄晞當即拍胸脯答應下來。“一言九鼎,你這是承諾,可不能負我。”李澄晞嬉皮笑臉道:“是、是,我可不敢負你?!?/br>李儒風眼里閃過一絲淡淡的流光,眼神澄澈地點了點頭,起身去柜櫥里給李澄晞找了一身衣裳來換。后來,李澄晞再回憶起李儒風這時的目光,才明白其中含義,都禁不住心間劇痛。此時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李儒風卸下冷漠和防備的樣子,真好。李澄晞?chuàng)Q了衣裳,和李儒風一起走出房門,綠桃看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末了只是清了清嗓子。青戈卻遠不能領(lǐng)會“非禮勿視非禮勿言”的奧義,他看著李澄晞,眨巴眨巴眼睛。“師叔,你怎么換衣服了?你那身衣服很好看啊,不要老是穿我?guī)煾傅囊路?,我會認錯人的哦?!?/br>青戈不是故意的,他不信?。?!明明事情不是青戈想的那樣,可李澄晞還是臉皮薄了那么一丟丟。他耳根發(fā)熱,臉頰發(fā)紅,呵責道:“我和你師父……身量差不多,為什么衣服不可以混穿?”青戈被罵得縮了脖子,小聲囁嚅道:“師父的衣服要我洗,而你的不用?!?/br>李儒風淡淡做出了決定。“以后所有的衣服都你來洗?!?/br>太殘忍了,青戈還是個孩子,千萬不能放過他。李澄晞想,他以后要一天換兩套衣服,要青戈全部都洗得香噴噴的才好。第124章無故撒什么嬌青戈很低落,但他也不敢跟李儒風叫板,看樣子李儒風對他的教育很重視,才養(yǎng)出了這么個乖寶寶。青戈蔫蔫兒地給李儒風盛飯夾菜,李儒風轉(zhuǎn)手將飯遞給了李澄晞,冷靜地等待下一碗。李澄晞心里一陣竊喜。被人罩著一起去欺負小孩子的感覺真好。青戈抽了抽,繼續(xù)老老實實去盛飯,綠桃忽然冷不丁道:“我的衣服不用你洗?!?/br>青戈手下頓了一下,飛快將飯盛在碗里,公事公辦地念了句“師父請吃飯”,便一把將碗塞給李儒風,繼而偏過頭去看綠桃,眼睛亮晶晶的。“綠桃jiejie你真好,那我還要洗三個人的衣服哎。天寒地凍的,你看我的手都凍腫啦。”他說著把自己一雙光滑水潤的小白手往綠桃懷里塞。綠桃將他的手掉來掉去看了個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凍腫的,這才瞥見對面的李澄晞和李儒風正雙雙端著飯碗,不動聲色地瞧著,當即將青戈的手扔開,怒道:“哪里有凍腫的地方?你無故撒什么嬌?”青戈并不氣餒,又往綠桃身邊湊了湊,拖長了音調(diào),道:“就是冷——嘛——”綠桃扁扁嘴,面無表情道:“那你的衣服也我來洗好啦,一人一半很公平。我才不要洗他們的衣服呢,哼?!?/br>李澄晞傷心地捂住了胸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在綠桃那里已經(jīng)變成了“他們”???以前的甜言蜜語你儂我儂,現(xiàn)在都變成個屁了???青戈卻很快樂,將一雙手指放在胸前點了點,小聲提議。“我?guī)湍阆匆路銕臀蚁匆路貌缓?,好不好嘛?!?/br>綠桃終于禁不住他磨,只好含笑答應下來。“好!”李澄晞看著綠桃,慈愛地想,年輕真好啊,別的優(yōu)點沒有,就是皮厚。洗個衣服都要肆無忌憚地撒嬌賣萌秀恩愛,真不要臉。他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飯,一邊看著青戈,一邊齜牙咧嘴地嚼了。李儒風也開始默不作聲地用飯,青戈才后知后覺道:“師父,那個韓秋思怎么處理?”“給口飯吃,別餓死了?!?/br>青戈點點頭,將鍋里剩下的最后一點飯都扒拉到了碗里,又貼心地弄了點兒菜,統(tǒng)統(tǒng)擱在托盤上,端著往西間去了。綠桃看著青戈的背影,感嘆道:“這孩子心眼兒真好。”李澄晞隨口應了聲,道:“綠桃,晚上燉點補湯吧,明天早上喝?!?/br>綠桃輕飄飄地投來一個嫵媚的眼神。“主人想喝什么湯?補哪兒?”好煩啊,綠桃可能是被青戈帶壞了,總是往歪處想。玲瓏高閣的事兒搞好了嗎?可以撒手不管了嗎?可以肆意浪蕩了嗎?既然不能,綠桃為什么還不快滾,帶著青戈一起滾最好啦。李澄晞悶聲道:“十全大補湯,哪兒都補補?!?/br>很不開心了。吃了飯,李澄晞走在前頭,李儒風跟在后頭,兩人一前一后回了房,李儒風看了他兩眼,淡淡道:“你哪里不舒服?”……“我好好的,”李澄晞頓了頓,清了清嗓子,神色怪異地瞥了李儒風兩眼,道,“就是有點冷。”李儒風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嘴角勾了勾,卻道:“我現(xiàn)下要出去一趟。你加件衣服?!?/br>???不解風情。說的就是李儒風沒跑了。李澄晞胸口一滯,李儒風理了理衣擺,一副要走的樣子。李澄晞順勢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一邊打算目送他。李儒風卻從袖子里拿了個小紙人出來。“有什么事情,和紙人說便是?!?/br>李澄晞乖巧點頭,將紙人接了過來,揣進袖子里。他也沒打算和李儒風講話,揣下紙人,才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件大氅,給李儒風披上。“天冷,你穿厚點?!?/br>他站在李儒風面前,為他頸上系帶的時候,李儒風指尖微微動了動,將手抬了一半,末了不知想到了什么,還是作罷,垂目看李澄晞將大氅系好,只道了聲“走了”,便折身離開,闔上了門。李澄晞挨著門縫看了眼,李儒風已經(jīng)走得不見了蹤影。腳程很快嘛……他繼續(xù)回到板凳上坐著,發(fā)了會兒呆,不曉得過了多久,見著案上的蠟燭都燃了一半兒,蠟淚層層滴落在燭臺上,積了頗為寬厚的一層底座。古銅色的燭臺透著一股沉郁又黯淡的氣息。這燭臺真是飽經(jīng)滄桑了。不曉得李儒風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一個人在案邊看書。很慘了。李澄晞站起身,往外頭喊了句“綠桃”,綠桃應聲過來,李澄晞才忸怩道:“說真的,你明天能不能燉點湯喝?!?/br>綠桃拍胸脯道:“又不是什么難事。主人你想喝什么湯?”李澄晞糟心道:“我不通醫(yī)理,你看李儒風那副氣血不足的鬼樣子,喝個什么湯好?”綠桃臉色僵了僵,愣了半晌,才嘿嘿笑道:“李儒風本來就是個煉藥的,我醫(yī)理再通,也沒有李儒風通啊。主人你何不問他?”李澄晞瞪了他一眼,帶了一股幽怨而不自知。“他要是肯好好調(diào)理自身,現(xiàn)在何勞我替他cao心?你快想想!”綠桃嘴唇張合,末了,還是咽下了想說的話,黯然道:“那就豬腰子湯如何?”李澄晞想了想,道:“再加只母雞?!?/br>綠桃“唔”了一聲,抹了抹眼角。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