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挖,就叫旁人來!”大家不明白綠桃為何忽然發(fā)火,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怔怔的看著綠桃。青戈愣了一下,盯著被泥土填得密密實(shí)實(shí)的棺材,終于明白過來,臉上的神采忽然消失,對旁邊的人叮囑道:“你們輕點(diǎn)挖,沒準(zhǔn)我?guī)煾负蛶熓寰驮诶镱^?!?/br>他說完,默默往后退了兩步,一轉(zhuǎn)身跑到了一棵樹后,蹲了下來。綠桃黑著臉,也尋了過來,卻見青戈抱膝坐在樹下,正在抽抽搭搭地啜泣。綠桃心里一酸,正要開口,就聽見青戈抽抽搭搭道:“師父死了,師叔也死了,就我一個人,可怎么辦?”綠桃想,李澄晞死了,他最后的親人死了,就他一個人,可怎么辦?但面對青戈,他也就只能想想,不敢講出來。于是頓了頓,拍了拍青戈的肩頭,勸道:“你還有我啊。你師父臨……之前交代我,要我照顧好你。玲瓏高閣以后就是你的,我會好好輔佐你,也會像你師父一樣對你好。”青戈撇了撇嘴,顯然不是很在乎。“師父對我不好。”綠桃額角青筋蹦了蹦。“但是他就是很好啊。他怎么能死?”綠桃咬牙道:“我對你比他對你還好,這總可以了吧?”青戈眼角掛著淚珠,默然不肯講話。這時候,有個教眾尋了過來,綠桃擋住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青戈,沒有叫那教眾看見,惡聲惡氣道:“你過來不曉得通報一下?”那教眾有些莫名其妙,問道:“綠桃護(hù)法,我同誰通報,沒有看到人在附近哇?”綠桃一時間有些理虧,但氣勢上不肯認(rèn)輸,繼續(xù)惡聲惡氣地催促道:“不通報就算了,有什么事兒快點(diǎn)說!”教眾囁嚅道:“棺材里是空的?!?/br>青戈臉上一喜,又黯了黯。“那他們?nèi)チ四睦??會不會是在墓室的轉(zhuǎn)角,我們要不要再挖挖看?”綠桃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如果他們真的死了,你……”青戈抹了抹眼角,喃喃道:“我也不知道?!?/br>“別挖了,晾上三日,如果他們沒死,我們都幫他們挖了那么久的坑,他們難道不曉得自己爬出來么?”“那他們要是沒有出來……”綠桃不耐煩地打斷青戈道:“他們?nèi)ツ悄估锞褪菫榱苏业饺ズ笫赖拿胤?。主人他已?jīng)找到了秘法,難不成會眼看著自己被活埋,而不帶李儒風(fēng)去后世么?”青戈被他的氣勢鎮(zhèn)到,訥訥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講話。第137章番外(1)幾年前,洛陽舊城毀于戰(zhàn)亂,局勢平穩(wěn)后,新城終于重建,只是江山易主,物是人非。新建的城墻根兒下,開了一家叫“杏花春雨樓”的酒樓。這種亂世初定的關(guān)頭,根本不會有什么人出來消遣吃飯,洛陽城的百姓剛剛修繕好破損的家園,在喘口氣兒的空當(dāng)紛紛猜測:這個“杏花春雨樓”的老板,腦子一定是壞掉了。杏花春雨樓的老板大概也在誹謗中明白了一點(diǎn)道理,他這家酒樓檔次很低,除了一個牌匾還干凈顯眼點(diǎn)外,看不出哪里有開門做生意的樣子。倒是有個游歷四方、有點(diǎn)見識的人,說一路從長安來洛陽,沿途見過無數(shù)家這樣的“杏花春雨樓”,倒是稀奇,不知道店老板是個怎樣的人,有這般毅力。眾人不解,詢問他說,這“杏花春雨樓”究竟賣的是什么菜肴,有勇氣在這么不景氣的時候,將自家酒樓做成連鎖?那個有見識的人面露菜色,搖頭道:“只有一道招牌菜——涼拌大蔥。還要一兩銀子一盤,吃不起,吃不起?!?/br>眾人哈哈大笑,一哄而散。杏花春雨樓里,李澄晞單手支頤,坐在柜臺后頭,望著外頭零零散散的行人,想到了自己初來后世的際遇。二十年前,他在長安城見到了一家“杏花春雨樓”,詢問得知,是百年老店,店主是位皇子,后來權(quán)臣謀反,皇子為了破解陰謀,和那佞臣一同死了。他去詢問那佞臣的姓名,卻只知道姓李,旁的伙計也不曉得了。李澄晞安下心來,還好,他大哥有點(diǎn)良心,沒有讓李儒風(fēng)留下千世罵名。他和掌柜的攀談了許久,掌柜的見他對這間店很感興趣,當(dāng)即同意將店面便宜盤給他,一邊寫字據(jù),一邊絮絮叨叨地嘟囔道:“也不曉得我和小二的祖上是怎么了,偏要守著這間店鋪,說是欠了老板的錢,沒有贖身之前,子子孫孫都要將店面看好,等老板回來??赡抢习逶僖矝]有回來,我和小二也不能逃難,這長安城,叛軍眼看著打進(jìn)來又打出去,過幾個月恐怕還要再打進(jìn)來。我們就只得留在長安等死。你說糟心不糟心?”李澄晞嘿嘿笑著,悶頭在字據(jù)上頭簽字畫押。掌柜的看了,一喜,接過銀子,笑道:“自打我出生,就是悠悠亂世,從來沒有人正眼看過這店鋪。你這人好怪,喜歡這么個破地兒。也巧了,你姓李,那老板也姓李,我只當(dāng)你就是那老板,沒壞了祖上的規(guī)矩?!?/br>掌柜的說完,生怕李澄晞反悔似的,帶著小二一溜煙跑了。李澄晞在長安留了五年,仔仔細(xì)細(xì)尋訪遍了長安的大街小巷,朱雀街還在,杏花春雨樓也還在,只是國師府變成了一處王府,里頭的池子被人填平,竹林伐盡,增了九曲回廊,添了層層疊疊的亭臺樓閣,不曉得曾經(jīng)住過多少女眷。只是因為戰(zhàn)亂,王府變得殘破不堪,見不到當(dāng)年權(quán)貴舞榭歌臺的奢靡生活,這讓李澄晞心里好過不少。他想到李儒風(fēng)曾經(jīng)提起過,他也是玲瓏高閣的一代閣主,便又跑去長安城郊,去尋玲瓏高閣的舊址,想從中探尋出個一二。數(shù)百年下來,又經(jīng)歷過不知多少次戰(zhàn)亂,長安城郊早已面目全非,一棵認(rèn)識的樹都看不見了,更何況一個遲早要面臨拆遷的、不起眼的農(nóng)家小院。李澄晞頗為苦惱,繞著一處塔樓,四處轉(zhuǎn)悠了許多圈,遲遲找不到什么蛛絲馬跡,這時候,塔樓上的某扇窗戶被人打開,探了個頭出來,問道:“你是什么人?你在搞什么?”這人講話的語氣很是防備,但眉眼間明明又是好奇的模樣。李澄晞一時間有些莫名,不曉得怎么和他解釋才好,說道:“少俠,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玲瓏高閣’的地方?”那人頓了一下,不耐煩道:“不知道!別打擾我學(xué)玲瓏塔心法!”他說著要將窗戶關(guān)上。此人也是個腦子不太好的。玲瓏塔心法只有玲瓏高閣的門主才有研習(xí)的必要好不好。李澄晞眼睛一亮,喊道:“喂,你等等,玲瓏塔心法的最后一個字,是不是‘存’?”那人哈哈大笑起來,神態(tài)里頗多鄙薄。“你的版本也太老了?!?/br>李澄晞訕訕笑道:“還可以吧,沒有那么糟糕。不過我知道,你就是玲瓏高閣的閣主,我有事情問你,你要是好奇,也可以問我事情?!?/br>他因此得到了進(jìn)入塔樓和此人面談的機(jī)會,交談的時候,李澄晞得知這位閣主姓“姬”,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