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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葉家的大小,俺可告訴你,你可是被你娘賣掉了!按說只要主家拿了銀子,不管是賣到主家當(dāng)下人或是做養(yǎng)子,都是主家一句話的事兒!怎么你這葉大小也是個死心眼,白白送上當(dāng)少爺?shù)娜兆硬贿^,非要做下人不可!”葉剪秋沉默。李氏上前安撫紅嫂子:“話不能這么說,我既然是想收養(yǎng)子,也得對方誠心誠意才是,他若不肯,我必定不強(qiáng)人所難?!?/br>紅嫂子無奈,只好道:“老嫂子,你看其它幾位孩子可行?都是一個村出來的,他們定會應(yīng)允?!?/br>李氏看了其它孩子那渴望的眼神,輕輕的搖了搖頭。她來到靜石先生身邊道:“雖然我對那孩子及有眼緣,但好像并沒有母子情份,這收養(yǎng)一事還是罷了吧?!?/br>“好吧,我們回去。”葉靜石心里也有些許失望,他本想著將家里的幾本啟蒙的書找出來,讓他回去學(xué)識字,沒想到被拒絕了。看著靜石先生和李氏相挾離開,紅嫂子氣得伸出手指用力點了點葉剪秋的額頭:“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孩子!那靜石先生可是莢縣為數(shù)不多的秀才!正經(jīng)的書香門第!雖然是個窮秀才,可人家是買了你當(dāng)兒子養(yǎng)!好心教導(dǎo)你讀書識字,將來說不定還會考個功名!”“我不會隨便給別人當(dāng)兒子的,還請紅嫂子把我當(dāng)下人賣了吧!”葉剪秋淡淡的道。“真是腦子被驢踢了!”眼睜睜的看著一筆生意黃了,紅嫂子罵罵咧咧的坐在一邊的石墩子上,掏起水壺喝了幾口。旁邊一直觀望的漢子也不由得直樂,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孩子,鯉魚跳龍門的大好機(jī)會也會推出去!很快,又有人來光顧紅嫂子的攤位了,紅嫂子連忙上前寒喧,這次又出手了幾個孩子,紅嫂子的錢袋開始鼓了起來。一邊的漢子也賣了好幾個人,臉上終于有了笑模樣,他攤上剩下的幾個人,保本賣也不會賠錢了,今天還是賺了。心情大好的他開始和紅嫂子攀談起來,互相交流著生意經(jīng),什么年紀(jì)大的適合去當(dāng)馬夫和門房,年紀(jì)小點的當(dāng)丫頭,有些漂亮的男孩子還被收了孌童……☆、五葉剪秋在旁邊聽到兩個人牙子的談話后,感到天雷滾滾,他不知道自己長的什么模樣,葉大山家里沒有鏡子,也沒有水缸,除了摸到自己一身的排骨和瘦削的臉頰外,估計沒有當(dāng)孌童的潛質(zhì),這才稍稍放了心。這時候遠(yuǎn)處傳來一陣喧鬧,很多人聚在一起紛紛議論著什么,不時聽到人群里傳來的叫罵聲和哭泣聲,紅嫂子和那漢子罵道:“曹五又來收攤頭費(fèi)了,這次又少不得孝敬這些大爺了。”“是?。∵@幫孫子養(yǎng)不熟!”漢子摸了摸懷里的銀錢,心里暗罵,錢還沒暖熱,就要交給別人了。很快,那伙人就到了紅嫂子攤位面前,為首的曹五又高又壯,一臉橫rou,吊梢眉上還貼了兩片薄荷葉子,黑乎乎的像幅膏藥,一頭亂發(fā)胡亂的用根簪子子攪成一團(tuán),頂在頭上像個大雞窩,大冷天還敞開著懷,露出野豬一樣的黑色濃密的胸毛。身后的狗腿子們大搖大擺,有些小弟手里還拎著菜籃子,提著呱呱叫的雞鴨,看來是沒有錢交費(fèi)的百姓們被搶了貨物。紅嫂子是個機(jī)靈人,她上前笑著打招呼:“曹兄弟,這大早上的辛苦啊!”說完主動將一個錢袋子塞在曹五的褲腰里,還順便掐了一把他腰的肥rou。曹五正用手費(fèi)力的挖鼻孔,不滿地咧咧:“老娘們兒,你少來這套!二十個銅板,一文也不能少!錢麻子,數(shù)數(shù)!”他將褲腰里的錢袋掏出來,一把丟給后面一臉麻子小弟,那麻子臉打開后數(shù)了數(shù)后,高聲叫道:“又是十個銅板,這娘們兒總耍咱爺爺們玩!”紅嫂子巴結(jié)著笑,上前緊緊貼著曹五,在他耳邊輕聲道:“大兄弟,西姑強(qiáng)村有個絕色的丫頭,俺一早就定下了,回頭親自給兄弟你送到府里去還不成?”曹五這才哈哈大笑:“咱倆也是老交情了,這次就罷了,下次給再俺曹五找個絕色的小爺兒來!”“成,俺回去就給你用心踅摸去!”等曹五一伙走后,那漢子苦著臉看著他為數(shù)不多的“貨”,按自盤算著如何賣個高價,剛才他老老實實的交了二十個銅板,沒辦法,他沒有紅嫂子會說話,只得掏錢了事。紅嫂子上前安慰:“別泄氣,這早市還有幾個時辰,到時候還有客人來挑?!?/br>“還不如給人當(dāng)男妾,這日子過得窩囊!”那漢子有些泄氣。“當(dāng)男妾也得有臉,你這張老臉不行,天生就是個當(dāng)老丈人的命!”聽到紅嫂子打趣,那漢子也笑了。葉剪秋站的腿都麻了,他無力的倚著身后的一棵大楊樹,看著集市上的人來人往。這里的人們裝扮都差不多,幾乎都穿著厚皮襖,頭上包著帕子,由于早上冷,霧氣大,很多人臉上還蒙著面巾,當(dāng)做口罩用。有一個頭上包著帕子,蹲在地上賣陶碗的老漢,脖子里露出的衣領(lǐng)密密麻麻有數(shù)層之多,他面前的兩個大藤筐里裝著一摞摞的用麻繩系著的粗瓷大碗,還有一些石頭制成的蒜臼子,石盆石缸子。姑姑曾說過,一層布一層風(fēng),十層布能過冬,貧苦人家都是這樣穿。俗話說敬人先敬衣,人們一看對方衣著就知道是哪個階層的人。在集市里鮮見穿棉麻衣服的百姓,更別提穿綢緞衣服了,市場里偶爾有個騎著大馬穿綢棉袍的一看就是有錢人,耀武揚(yáng)威的在市場里挑三撿四。也許在這個地方,這皮子做成的衣服反而是最便宜的,也是貧苦百姓最常見的穿著。葉剪秋和身邊的一群孩子一樣,全都是皮襖,但是這些孩子里也就屬他的皮襖最為破舊,而且下面的褲子明顯太短小,露出細(xì)丁丁的一截瘦腳脖子,晃晃當(dāng)當(dāng)?shù)牟戎蟛菪?/br>姑姑曾經(jīng)給他講過一個笑話,說六十年代的時候,村里的干部穿尿素袋子做的衣服,即使這樣,平常的百姓也穿不起,村里還有個順口溜:“大干部,小干部,全都穿尿素褲,有黑的,有藍(lán)的,就是沒有廣大社員的……”想到姑姑,他不由得又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鏈。太陽快要出來了,楊樹林子里的薄霧快要散了,集市上的燈光也滅了不少。楊樹上很多早起的鳥兒們仿佛也開了集市,紛紛在枝頭嘰喳歡叫,如同一場熱鬧的晨間奏鳴曲。這是一個非常貧窮的鄉(xiāng)鎮(zhèn)集市,里面大多數(shù)是穿著臃腫,面容凄苦的老農(nóng),抄著手抱著長長的大桿秤,蹲在自已一早就帶來的蔬菜rou蛋之類的貨攤前等著買主,有些來買菜的主婦們也是穿著大襖,頭上裹著棉巾低聲和菜販們講價。這個市場很安靜,不像上輩子的集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