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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破了條口子,結(jié)果血rou碎骨都從那傷口處流出來了。”“內(nèi)里傷成稀粥那般?”“對極,和鈞之說話就是省力?!?/br>“這些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從唯一那具完整的尸體來看,像是人,但是卻和我們這里的人大為不同,五官更深,而且膚色完全不一樣,有黑色,有白色,還有紅色,但是只隔了一夜,就全變成了這種灰色的人皮,這里太熱,只過了一晚,這些皮也快曬干了。”司徒瑾皺眉:“這些人好像中了掌-心雷,內(nèi)腑震蕩后碎裂,遇口而出?!?/br>“的確像?!?/br>“有衣物么,為什么沒有衣物?”這些人皮光溜溜的,渾身不著一線,就像沒有填充物的假人偶,即使見慣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尸體的楊小迷也非常詫異。“衣物都燒光了,只是奇怪衣物燒沒了,人的表皮還完好,連頭發(fā)也沒燒掉一根?!?/br>楊小迷撥了撥沙礫中顆粒狀金屬的東西道:“這些像是這些人身上佩帶的金銀首飾,只是遇到高溫溶化一團(tuán),已經(jīng)辨不出模樣了?!?/br>司徒瑾在這沙坑里仔細(xì)地勘察,終于被他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東西。“楊小迷,你來看看這個,很不一般,看來沙土即能淘金,也能成寶石?!彼就借ブ粔K摻雜沙粒,色彩斑斕水晶狀物品,若有所思地道。楊小迷心里大喜,他以為是那些尸體身上帶的金銀之物變了形,現(xiàn)在看起來卻是沙土遇高溫溶化所至。“對極!我馬上派人帶些沙土找工匠燒煉!”朝歌好奇走到那些散落的黑色碎片前,伸手拿了一塊,楊小迷大喊:“朝歌小心!”“怎么了?”朝歌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突然一股灼熱的像火炭般將他的手心燙成大泡,朝歌頓時將手里的黑色石塊扔掉。“這些東西古怪的很,看起來沒有特別,好似火中取栗般燙手,我手下的兄弟被燙傷了好幾個!”司徒瑾掏出一塊棉巾將朝歌的手包起來,然后彎腰又用布將一塊最小的黑色塊狀物包起來道:“這塊我拿走?!?/br>“要小心才是,不知道是福是禍?!?/br>“天外來物,是禍?zhǔn)歉N宜就借冀又?!?/br>楊小迷大笑:“鈞之真豪爽,大哥既然拿走了我的證物,晚上怎么著也得請兄弟喝幾杯吧。”“你且等著吧!”“哪次都讓等,真讓人心急?!睏钚∶赃肿?。“心急吃不得熱酒,等你那沙土煉成寶后再議!”司徒瑾等人沒有多留,而是帶人匆匆離去了。眾人來到山腳下匯合,晉伯策馬上前與司徒瑾并轡而行,悄聲道:“此事果真蹊蹺,這些人長得非常不一般,莫非真是天上的雷公不成?”“管它是什么,我只想求財,總之有楊小迷接手,有了好處怎么地也得分兄弟們一杯羮!”晉伯仍在想著那些古怪的尸體:“那些皮子怕是等朝廷的人來后,就變成灰燼了。”“干風(fēng)暴曬,放在沙坑上反而會保護(hù)的好,等拉回府衙早晚爛掉。”“正是。”而守在沙坑的皂役們卻無法忍受,楊小迷身邊的手下眼巴巴的看到司徒瑾等人離開,于是開口道:“楊頭,我們還要在這里守多久?”“守著吧,直到朝廷來人!”眾人哀鴻遍野,有人大叫道:“巡檢司的人都來了,為什么不讓他們守?我們輪流當(dāng)值也可以嘛!守在這里早晚也得曬成人干!”“可不,到了晚上,不被風(fēng)刮死也得凍死!”楊小迷拍拍衣服上的沙塵嘆氣道:“拉倒吧,巡檢司的那幫窮鬼都窮瘋了,值上一天不得要上二兩銀子!”眾人哈哈大笑,有人道:“聽說巡檢司連餉銀都發(fā)不下來,司徒瑾帶著手下開始做買賣了,將販子們的物貨倒手就賣掉了,賺了不少銀子!”“胡說,有人賣老婆換酒喝了!”“哪有胡說,這幫巡檢司的人什么都干,他們的貨倉內(nèi)不知堆了多少貨物!連曹大人下面的鋪子有時也從司徒瑾那里拿貨!”“哈哈,竟然淪落成了jian商!當(dāng)初巡檢司來青陽鎮(zhèn)時是多么威風(fēng)的一幫人馬呀,把老子嚇得不得了,結(jié)果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嘖嘖……”楊小迷得意地笑道:“所以說,你們這些臭小子運(yùn)氣好,跟著我楊頭吃香的喝辣的!還是乖乖守著大坑吧,好歹你們每月俸銀不少一文!看守大坑的兄弟們聽著,守一晚發(fā)一兩現(xiàn)銀!”“是,楊頭英明!”一群皂役們頓時也不覺得熱了,一起齊聲附喝,楊小迷心中得意,他可比那驢脾氣的司徒瑾眼頭活泛多了,這幫手下哪個家里都做著生意開著鋪子,來府衙當(dāng)差,只不過是玩?zhèn)€票!………………………………莢縣縣城最東,本來筆直的官道卻突兀的拐北了個大彎,順著拐彎的青石板鋪成的寬闊馬路的西側(cè),正是緩緩而行的流沙河。渾濁的河水不時打著旋兒,翻著水花,飄浮在河面的落葉被旋渦深深卷入水底,隱約可以看到水中央有黑影一閃而過……流沙河兩岸綠樹蔭蔭,一陣河風(fēng)吹過,兩岸的大樹如同兩排整齊的士兵,風(fēng)起搖曳,萬樹婆娑,濤聲陣陣,少有的陣陣清涼。傳言說這河水向北之處,是莢縣風(fēng)水最好的地方。有百姓路過,看到寬闊無人的馬路和樹下的蔭涼無不羨慕,但是均搖頭不敢在岸邊避暑小憩,不是因為怕河里的水獸,而是從道路拐彎處往北,全都曹縣令的私人領(lǐng)地。曹家大宅,就座落在這條路的盡頭,一處繁花大樹簇?fù)淼牡胤健?/br>在二樓那青紗簾飄起的雕花窗內(nèi),幾個女子正嬉笑著圍著紅木圓桌上打骨牌。為首的那個老太太穿著金心黑色閃光緞的對襟直裰,花白的頭發(fā)挽成萬壽髻,簪著碧玉瓚鳳釵,額頭束菱形寶藍(lán)錦緞金絲鳳綴細(xì)珍珠抹額,中間點(diǎn)綴一顆碩大黃色貓眼石。老太太身形晃動間,額頂上的貓眼石眼光波流動,仿佛她頭上有第三只眼在窺視。一張老臉被白粉撲的煞白,更顯得刻意畫的眉毛粗黑,嘴巴猩紅。那老太太雖衣著華麗,卻不拘小節(jié)。她打牌正興起,一扭身子,兩只腳上下用力一蹭,將一雙湖藍(lán)底繡紅牡丹花的繡鞋騰騰蹭掉,光著兩只大腳丫子盤腿坐在紅木鑲白玉的圓鼓凳上。一只戴滿紅藍(lán)寶石戒子手胡亂撥弄著嘩啦啦的骨牌,腕上的淡紫色芙蓉玉鐲子叮當(dāng)響。她另一只手還夾著個鑲嵌著羊脂玉嘴赤金大煙竿,弧形的金煙竿上還趴著三只撅著屁股精致的小金猴,她用厚厚的嘴唇猛力吸了一口后,美美的吐了個大煙圈,將燃燼煙草的煙鍋往紅木桌上梆梆一敲,還冒著紅色火星子的煙灰就掉在了地上。她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