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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了各種猜疑。皇帝肯定是有煩心事了。最煩心的,估計是他后宮的腥風血雨。盤算起來,自從登基后,他就沒再有過子女,嬪妃們甚至接二連三地小產(chǎn)。既然那些不能生,那就再找一批?結(jié)果,讓皇帝選秀入宮的奏折也被駁回了。難道他是對本朝的女人終于膩味了?于是便有人尋了西陵國膚白高鼻的女姬給皇帝獻舞,皇帝仍然表示沒興趣。群臣揣摩了許久,仍然不明其意。好在皇帝雖然氣色不佳,但在朝堂上卻很少刁難朝臣。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皇帝其實并不無能,許多老臣都感動得流下淚水,連番上奏折懇請皇帝多休息,以免累壞了龍體。群臣暗暗猜測定然是王崇義這jian賊威嚇陛下,陛下才在他面前小心謹慎,所以暗自祈禱王崇義戰(zhàn)死沙場,最好別回來了。哪里知道皇帝疲憊至極,早已顧不得隱藏自己?李玄已經(jīng)有五天五夜沒睡覺了。不管是誰五天五夜沒睡,恐怕都會崩潰,但他卻是仍然堅持著,只要一有睡意,便用鐵錐刺股。頭懸梁未免駭人,錐刺股他卻還能辦到。沒過幾天,大腿上已盡是鮮血淋漓。這次下了早朝,回到寢宮時,他腳下一個不穩(wěn),踉蹌了一步,卻是正好被一個人扶住。那人語氣惶急地道:「小人何德何能,受陛下這一拜?」李玄看人都看不清了,隱約看到這人笑吟吟的表情,心底一片涼意。他幾乎是立時清醒過來,看到這人穿著小太監(jiān)的衣裳,容貌本就十分俊美誠懇,混在一群小太監(jiān)當中,竟然沒被人發(fā)現(xiàn)。此時他手腕和手肘被人托住,半身酸麻,動彈不得。只聽到那人溫言說道:「陛下,您該休息了。讓他們都退下,莫要打擾陛下就寢吧?」李玄張了張口,但氣息像是被一股熱氣所阻,無法發(fā)出聲音。「陛下既然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那人替李玄打發(fā)了太監(jiān)宮女,將他扶到床邊坐下,柔聲問道:「你好狠的心啊,居然連我都想殺,我哪里對不住你了,讓你這么恨我?」李玄搖了搖頭,張了張口,發(fā)現(xiàn)他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你若答應我不亂喊亂叫,我便讓你說話?!?/br>李玄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黃龍主凝視他半晌,確定他不會暴起傷人,才松開了按住他肩膀的手,看著他胸口喘息不定,隨即便是一笑:「吃了我的珠子自然是有些辛苦,但你也不能怪我?。∪舨皇乔靶┤兆幽愫ξ沂軅?,我也不至于今天才來見你了。這珠子藥效方子上寫的是七天發(fā)作一次,但我改了藥方,料想能一個月發(fā)作一次,你就當……來月事就好啦。」改藥方當然不是他善心發(fā)作,而是因他煉丹之時想到,自己島上有這許多紅顏知己,若是七天便要輪上一回,能把自己膩死。不過藥方既然改了,后遺癥恐怕會變得更強,他也只是初次實驗,效果并不可知。李玄微微變了臉色:「發(fā)作時會怎樣?」終于有一件和他自己相關的事情讓他情緒大動,可是黃龍主卻并不知情,懶洋洋地笑道:「會怎樣你不是體會過了么?會不停地做夢,夢到被我上啊!話說你夢到什么姿勢了?有沒有背入式,觀音坐蓮式?像你這么無趣的人,多半只會夢到同一種姿勢了。如果不是我們曾經(jīng)做過,估計你連那一種姿勢都想不出吧。」黃龍主的嘲諷并沒有引起他的羞惱,他看著黃龍主的表情,判斷著他所說的有幾成是事實。不用片刻,便已明白這件幾乎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的確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如此說來,朕是不能殺你了?」一個頂著濃重黑眼圈的男人自然沒有任何吸引人之處,黃龍主也不急著給他解毒,只和他說著閑話。聽到李玄竟還想要殺他,他絲毫沒感覺到有任何威脅,反而笑得前俯后仰:「天底下能殺我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br>李玄沉默許久,才道:「你若要刺殺朕,早就成功了,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說吧,你有什么目的?」「現(xiàn)在是你求我,居然還能趾高氣揚,一副紆尊降貴之態(tài)。是誰把你寵壞的?」黃龍主笑吟吟地,一根指頭點在他鼻尖上,輕佻無比。他怒氣上涌,幾乎坐都坐不穩(wěn),慢慢順了氣,道:「你想要當國師,這是絕無可能的事?!?/br>「我只是想要個身分,自由出入皇宮罷了?!?/br>李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難道你現(xiàn)在還不夠自由?」「我受了箭傷,又被人通緝,毫不容易才混進來的?!裹S龍主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衣裳,露出赤裸精壯的上半身。他相貌十分誠懇,偏偏一笑起來又十足的惡劣,解了衣裳更讓人感到有種危險緊迫而來。李玄不由得身體往后稍傾,黃龍主微微一笑,順勢上前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左邊肩膀上的箭創(chuàng)處。此時傷口已結(jié)了痂,但周圍血痕儼然,可見中箭頗深。「還有一處在大腿上,走路都困難,別說還要混進宮了?!裹S龍主嘆了一口氣,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解開褲腰帶,「來,我給你看看!」李玄面色慘白:「住手!朕封你為天師就是!」天師和國師一字之別,但國師可以插足朝政,天師卻只管鬼神敕封之類,聽起來更威風一些,實際權(quán)勢卻是不大。「好,你金口玉言,我暫且相信你啦。」黃龍主并不在乎官職大小,只要能順利進宮就是一件好事,何況宮里還有無數(shù)美人,隨手勾搭幾個回去也足夠讓其他龍主羨慕。他一邊說著,卻仍然沒停下解開腰帶的動作,很快渾身赤裸地上了床。「不是答應了你么?你還上來作甚?」「你忘了我給你下的藥么?」黃龍主微笑,在他唇上吻了一吻。感覺對方貼近的雄性氣息似乎比當年濃郁得多,他下意識地擦了擦嘴唇。當年那俊美少年仿佛謫仙一般,給他極好的印象,縱然是男子他都可以不在意了,可是如今的黃龍主在他心里,無疑是妖魔所化。黃龍主看他這么嫌棄自己,不怒反笑:「看不出你居然還有潔癖?當年你還能在臟兮兮的地上和我翻云覆雨,現(xiàn)在親個小嘴你就嫌臟,是當了幾年皇帝,身嬌rou貴了么?」「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李玄緩緩開口,似乎用盡全身力氣。當年他還年輕,不知維護帝王威嚴,何況那般的痛苦和興奮交織的感受完全出離他的控制范圍之外,實在不想再體會一次。即使有其他辦法,這人也不會告訴他的吧。這個采花yin賊,連他的色心都不屑于掩飾。會隔了三年才來找他,可見自己對他的吸引力幾近于零,在床上也毫無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