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好了紅包在等著呢?！?/br>
“就是跟你說這件事的?！崩夏锴辶饲搴韲担骸拔覀儾淮蛩愠蹲C了。都這么多年了，不是過得好好的？算了，懶得折騰了。那就這樣啊，就跟你說這事。這事，以后別提了?！?/br>
有問題。我一邊爬樓一邊問：“是誰說的？老娘，是你不想扯證還是楊伯伯？或者，是那個未曾謀面的楊jiejie？她仍然不肯原諒你們嗎？”

老娘在電話那頭哭了：“那也難怪……我跟你楊伯伯的時候，她老子娘還沒死……她又是獨生女，楊伯伯也怕那個……她威脅說要斷絕關系，要到他們單位去鬧……”

我冷笑了一聲，剛準備說些刻薄的話，又忍住了。聽電話的是我老娘，不中聽的話，只會讓老娘不開心，那父女倆又聽不見。我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問道：“老娘，現(xiàn)在你在哪里？”

“在小區(qū)，我一個人在散步。你楊伯伯身體不大好，天冷……”

我明白了。老娘呢傷心，沒地方說去，找兒子說話，又怕那個男人聽到心里堵，所以十二月寒冷的夜晚九點來鐘，她老人家一個人到外頭散步打電話給兒子。我要是不能給她出頭，我這個兒子，真是白養(yǎng)了。

“老娘，你給我個準話，現(xiàn)在，你們到底，我是說，你跟楊伯伯，到底想不想在一起，名正言順？”一男一女，有情有義，又不是兩同志，在中國這片大地上，難道還接不了婚？我還偏不信這個邪！

第44章

44.

我又轉身下樓，順便給遠帆打電話。我跟他的日子還長著呢，不在乎這一天兩天，我老娘可不一樣。她熬了這麼多年，到現(xiàn)在，兒子總算松口同意她再嫁，男人那邊的女兒卻又鬧了起來。其實應該可以輕輕松松的過老兩口的日子，那個楊jiejie鬧騰，這日子就算過下去，心里也堵得慌了。尤其是老娘，這輩子一直都很辛苦。以前我不松口，是我自私，她老人家寵我，就算在意，也不多說?，F(xiàn)在是別人家的女兒說三道四，她心中這委屈，就無論如何也受不了了。

我跟遠帆說我要去老娘那兒一趟，讓他別過來了，今天這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在這兒空等，怪難受的。而且我還想，如果那邊說不通，我就把老娘接到我這邊來，也算是對楊伯伯的一種威脅，好像逼宮什麼的，從了就算了，不從，兒子要替老娘出頭。那樣的話，遠帆就算肯等，我還不敢讓他等呢。

遠帆問我我老娘住哪里。在河東某小區(qū)。我告訴他，我打的去，他不用擔心。遠帆哼哼唧唧了一陣，說他還是來吧，送我過去。不然如果我回得太晚了，怕不安全。萬一碰到什麼打劫的，我就麻煩了。

我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便同意了，在我們小區(qū)的門口等他。

我腦子里一邊琢磨，一邊把風衣扣緊。很冷。也許我該回去再穿上棉襖的，或者再圍個圍巾什麼的，戴上手套。如果在楊伯伯家我因為冷而發(fā)抖的話，怕他們會以為我害怕，沒有底氣。

正胡思亂想著呢，遠帆到了，我上了車，先給他道歉：“對不起啊，臨時有事。我怕我老娘太傷心了……也是老人家，情緒不好，容易生病。”

遠帆干笑了兩聲，說沒事，就問我老娘到底怎麼啦。我也不瞞著他，就把我老娘跟楊伯伯的關系這麼那麼解釋了一下：“當初我鬧得很厲害……那時候楊伯伯的老婆還沒死，癱了，從樓上摔下來什麼的，我老娘在他們家做保姆……所以他女兒一直很不諒解。不過也沒有辦法吧。她知道的時候，正在外地讀大學，後來她娘死的時候，她還專門要驗尸，說我老娘跟他爸合謀害了她娘……後來她又讀研究生，還在外地，這麼著，慢慢的，好像也沒說三道四了。後來她結婚，沒請我娘的，又生小孩，爺爺奶奶帶，跟我老娘也沒有打什麼交道……唉，楊伯伯曾經(jīng)說要跟我老娘結婚，我不肯……”

“為什麼？”遠帆問：“你很介意，還是放不下？”

“也不是那麼回事?！蔽矣樣樀匦Γ骸昂⒆託獍桑菚r候我還是有些孩子氣，覺得他們結婚了，老娘就是他們老楊家的人，我就真真正正只有一個人了……其實，老娘永遠都是我老娘。她跟楊伯伯感情再深，我也是她兒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遠帆淡淡地說：“人之常情吧?！?/br>
“是啊，人之常情。楊jiejie的想法，我也能夠理解。只是，我老娘的幸福更加重要，所以，她的心情如何，就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了。”

“到了?！边h帆告訴我：“往哪里走？”

“我也不知道?！逼鋵崳覐膩頉]有來過這里。這里就算是我老娘的家，也不是我的家。告訴遠帆具體哪棟哪層，我開始緊張起來。那會兒氣勢洶洶，此時卻心中無底。我只希望，我不要弄巧成拙。

遠帆牽著我的手，在樓道按了對講器，應答的正是我娘。我做了幾個深呼吸，跟著遠帆一起上了樓。

老娘開門，拉著我說：“你怎麼真的來了？這事情，你別管?！?/br>
我擠出笑：“老娘，我如果說得不好，你再把我趕出去……他有女兒，你未必就沒有兒子了？”

“可是……”老娘壓低聲音說：“你楊伯伯最近血壓高……”

我也壓低聲音：“那很好哦，如果他心跳不正常，那就更好了?！?/br>
老娘嗔怪地打了我一下，終於放我們進門。楊伯伯底氣不足地跟我打了招呼，我給他們介紹了遠帆，只說是我的朋友：“本來我們的家事，不該在外人面前說的。不過您知道，我看不見，所以只能勞駕他送我……楊jiejie不在家嗎？”

有個女人在旁邊清了一下喉嚨。楊伯伯趕緊介紹，說楊jiejie就站在門口，旁邊，是她的老公。他們的孩子，已經(jīng)睡了。

我對著楊jiejie的方向鞠了一個躬，恭恭敬敬地說：“楊jiejie，您好，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打攪你們。”

女人又清了一下喉嚨，仍然沒有說話。

我低垂著頭，態(tài)度非常好地說：“是這樣。我以為楊伯伯跟我媽就準備結婚扯證了的，後來我媽說可能不能去扯證了，因為您不同意。楊伯伯只有您一個女兒，他非常在意您的看法。您不同意，他就不打算扯證，我媽，當然也不能逼著楊伯伯和您反目成仇?？墒撬鷹畈灿羞@麼多年了，名分什麼的雖然不重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