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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改幾份卷子,宗聞就上來催了,手里捧著一杯熱牛奶。睡前一杯牛奶是何煜珩多年的習慣了,宗聞有時候也會親自去給他熱牛奶。“不早了,睡吧?!弊诼劙雅D谭旁谒诌叀?/br>“后天就上課了,我得把卷子改好,你先去睡吧?!?/br>“后天上課,可以明天改啊?!弊诼勈直劭邕^椅子從身后抱住何煜珩,剛洗過濕軟的發(fā)絲掃在他脖子上。何煜珩馬上就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不是想讓他去睡覺??墒亲蛱煸谙愀奂依锊抛鲞^,現(xiàn)在他實在沒什么心情,“我真的來不及了?!?/br>宗聞充耳不聞,咬住何煜珩的耳垂細細舔過,手也不安分地伸進他的睡衣里。“宗聞,我真的沒時間?!焙戊乡駸o奈地按住那只在自己胸口作亂的手。可宗聞還是不依不饒,還更加放肆地扯開了何煜珩的上衣。何煜珩沒辦法,可又實在提不起性趣,只好說:“我用嘴給你做。”還是放下手里的活轉過身來扣住宗聞的褲頭。宗聞知道,用嘴做就是何煜珩不愿跟他上床的托詞,他不喜歡這種不情不愿的妥協(xié),捏住何煜珩的下巴,“你就這么不想做?”何煜珩差點就要說是了,但還是忍了回去,“我真的得把卷子改了?!?/br>宗聞放開他,滿臉無奈地穿好褲子,只留下一句早點來睡就出去了。第04章半夜何煜珩改完大半的卷子,自己的眼皮也不停打架了,還是決定剩下的明天再改。這才想起來手邊的那杯牛奶,已經(jīng)涼掉了。何煜珩本不想喝了,可是想到宗聞親自把牛奶送到自己手上的樣子,還是端起杯子喝了個干凈。他躺到床上的時候,宗聞已經(jīng)睡著了,背朝著他,在被子下厚實得像堵墻。有的時候這讓何煜珩很有安全感,可有的時候卻讓他倍感壓力。原本何煜珩已經(jīng)睡著了,半夜里卻被宗聞起床出門的動靜給鬧醒,他迷糊間掃了一眼床頭的鐘。凌晨三點,宗聞可沒有這個時候起床的習慣。但他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前半夜沒做成他這是忍不住了。其實宗聞壓根兒沒睡著,從書房回來他總是忍不住要去想何煜珩對自己的抗拒,他不明白,原本琴瑟和諧如魚得水的兩個人,怎么何煜珩這些年就變得這么冷淡了?若說是因為七年前他出去找人被何煜珩撞見那件事,他自己都覺得冤枉。那次他是喝多了說話說得重了,可是在那之后他對何煜珩幾乎是有求必應了。何煜珩想要的自己都給他弄到手,那些價值連城的字畫拍賣價格高得離譜,他不也二話不說都給他買了。他不想何煜珩出去上班,可何煜珩不愿意,他也讓他去了,還在學校里把他保護得好好的。更不要說自己這么忙都盡可能抽空回來陪他吃飯,有時還會親自下廚房給何煜珩做兩個小菜,就算何煜珩要讓他做些他討厭的事,他也通常沒什么怨言。可是何煜珩的態(tài)度還都是這么冷冷淡淡的,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他付出了些什么。就連上床這種事,何煜珩都像是在完成任務,宗聞清楚地記得以前何煜珩在床上是多會撒嬌,彼此都沉浸其中水rujiao融,可如今只剩他一個人奮力討好,通常讓他感到分外失落。何煜珩拒絕得多了,宗聞也覺得自討沒趣,可他在這方面的欲望比一般人要強,也不愿意太委屈自己動手。他出去找人暖床何煜珩也是知道的,即便如此也沒有再跟宗聞起過什么爭執(zhí),宗聞亦不再小心翼翼,何煜珩不奉陪的時候他也會偶爾出去找點新鮮的面孔。宗聞這兩個月有個新床伴,是個特別會撒嬌的年輕男孩,在讀研究生,宗聞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這人混的場面少不了。他不在意這些,只要干凈聽話會伺候人。何煜珩越不愛搭理他,他越懷念過去那些撒嬌親昵的日子,便只好去外面找了,雖感覺遠比不上何煜珩,也算是聊勝于無了。宗家在市中心有家酒店,頂層有一間房是專門留給宗聞的,他出來找樂子多半也是在那里。他到的時候,江律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他知道宗聞的規(guī)矩,從來都是早到的。憋了大半夜,宗聞進門就把人摁倒了。江律雖然不太喜歡但也不會言說,順從地配合宗聞的所有要求。宗聞把人翻來覆去做了兩次才收手,靠在床頭點煙。江律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安靜地躺在宗聞身邊,胸口起伏喘息。房間里只剩一片煙霧繚繞,江律偷瞄宗聞的臉色,顯然宗聞的樣子稱不上高興,他也不敢開口了。宗聞安靜地抽完半支煙,一言不發(fā)進了浴室。等到浴室里面?zhèn)鱽硭?,江律才拖著酸軟的身子把亂七八糟的床鋪整理好。宗聞不喜歡床上亂糟糟的,他記得有一次宗聞洗完澡出來看了一眼凌亂的床,扔下一句不想在這里睡就走了。宗聞洗了有二十多分鐘,出來時倒是看到東西都整理得整整齊齊了,江律半躺在床上,眼神像在詢問。宗聞捋了一把剛吹干還有些潮氣的頭發(fā),江律的眼神他看得出來,但他還是更喜歡早上抱著另一個人醒來。“你在這里睡吧,明早我叫人送你回去?!弊诼勅ヒ鹿窭锬么笠隆?/br>江律要開口挽留,卻還是在說出口的前一刻打消了念頭,以前也試過,宗聞還不是要走,那又何苦惹金主不痛快,于是最后改口成了:“路上小心?!?/br>江律的懂事倒是讓宗聞欣慰,他出門前還揉揉他的頭發(fā)夸了聲乖。宗聞折騰了一晚沒睡,何煜珩卻在他走之后一夜好夢到臨近中午,再睜眼的時候宗聞已經(jīng)回來了,顯然比他醒得早,坐在床頭看書。宗聞見他醒了,俯身去親他。原本何煜珩也不抗拒的,但是靠的近了他卻偏頭避了一下。宗聞身上有沐浴液的清新味道,就像在提醒他宗聞昨夜去了哪里。他不是不知道,卻依然覺得膈應。宗聞見他避也不惱,解決了燒腦的欲望,現(xiàn)在他光是見到何煜珩就心情很好,便捏著他的下巴硬是在他嘴上親了一下,還逗他是在鬧起床氣。何煜珩扯扯嘴角,看來宗聞心情不錯,想必是昨晚那人把他伺候得很滿意,至少比自己好多了。剛吃過午飯,宗聞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何煜珩也樂得,正好把昨天沒改完的卷子都改了。昨天把大半都批完了,今天的任務輕松不少,何煜珩邊吃著廚娘現(xiàn)烤的杏仁圓餅邊看卷子。他有個很不錯的學生,研究項目和平時的作業(yè)都能看得出來是個很有見地和文化素養(yǎng)的人,他教課這些年很少碰到這樣有天分又認真的學生。文學系不比理工系,很多學生是來混個文憑日后并不想從事文藝工作,更不用說那些調(diào)劑過來的學生了,所以何煜珩對這個學生尤為上心,看他的卷子都比別人更為仔細。正寫著評語,樓下傳來一陣響動,書房門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