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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病嬌飼養(yǎng)手冊 作者:烏合之宴 文案: 大醋壇子病嬌vs溫柔會做飯小美人 木宛童從艷絕鄴城的文和縣主淪為平城侯世子夏侯召的姬妾。 市井傳聞里,夏侯召戰(zhàn)功赫赫能征善戰(zhàn),容貌昳麗,卻心狠手辣,殺人如麻,能止小兒夜啼…… 木宛童的人生信條除了替父平冤昭雪,就是在夏侯召手里好好活著。 后來,夏侯召謀反割據(jù)一方。 木宛童以往看過霸王虞姬的故事,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成為虞姬,夏侯召成了她的霸王。 但是虞姬這次不僅不用自刎了,而且被冊封為后,獨寵一生。 夏侯召從未解釋過,他對木宛童的愛不是一點點,而是掏空了生命的全部,愿意為她掃平一切,甚至俯首稱臣。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木宛童、夏侯召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木宛童仰躺在床上,渾身guntang,意識已經(jīng)模糊不清,似飄忽至九霄云外。破爛老舊的房屋,單薄的衾被,這與她往日里居住的郡王府有如同天上地下的差別。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啟了啟干涸的唇畔,無聲自問,眼淚順著眼角直直滑落入鴉黑的鬢發(fā),留下一道濕濡的痕跡。 她不甘心的揪著身下單薄的被褥,如同一條溺水的魚,竭力呼吸著空氣,她不能死。父王蒙冤含恨,九泉之下不得瞑目,予南還要她照顧,她怎么能就這樣死了?廣平郡王府不能不清不白的沒了!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她不斷反復提醒自己,心頭口頭的念著,只是意識卻逐漸消散。 忽的,破舊的木門被狠狠踢開,一隊人浩浩蕩蕩的擠進屋內,領頭女人身上濃厚的脂粉氣讓她喘不上氣,冷風夾雜著雪花飄進房內,滌蕩了空氣,多少讓她因高燒而guntang的身體有一瞬間舒暢。 她用渙散的目光,艱難的朝著門口望去,來人正是平城侯府老夫人跟前兒的大丫鬟紅昭。最后一眼,她只瞥見了紅昭輕蔑的眼神,便昏昏沉沉沒了意識。 紅昭用帕子掩了口鼻,低頭打量床上昏睡過去的木宛童,嘖了一聲,似是有些惋惜,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細眉一挑,尖聲道 “真是可憐見的,好好的當朝縣主,往日里就是咱們侯夫人都不一定見上一面的人物,卻因為父親謀反被罰為官奴,還落在咱們平城侯府里,跟咱們一起成了奴才秧子,真是……”紅昭又輕嗤一聲,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只是又打量了木宛童的臉,多了幾分嫉妒。怨不得讓老夫人選中了呢,她活了這么大,只覺得早早死去的平城侯原配夫人是世上難尋的美人,再沒有比她更美艷的女子了,直到見了木宛童才發(fā)現(xiàn)什么是孤陋寡聞。 原也是聽過廣平郡王的嫡女文和縣主木宛童艷冠鄴城,只以為是大家忌憚她的家世隨口說說,不想是真的,美的不似凡人,就跟九天上的仙女兒一樣。 紅昭身后的小丫頭見她愣神,忍不住提醒“紅昭jiejie,咱們可是奉命來給她治病的,萬一拖時間久了,燒成了傻子,老夫人與夫人不就無人可用了!” 紅昭嫌她多話,狠狠瞪了她一眼,方才招身后的丫鬟將木宛童抬出去。 木宛童再醒來的時候,燒已經(jīng)退下去,入眼滿目都是錦繡華帳,上面繡著大片華美的芍藥花,艷俗的讓她眼花繚亂,加之高燒方退,頭痛欲裂,她忍不住又闔了闔眼。 “你醒了!”守著她的小丫頭見她醒來,驚喜的喊道,急忙跑出去招呼人過來。 木宛童虛弱的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黃綠交織的襖子,頭上一對丫髻用綠頭繩纏了,還是平城侯府里三等丫鬟的裝束。 也就是說,她現(xiàn)如今還是在平城侯府?她復又自嘲的笑了笑,不在平城侯府,還能在哪兒?她真是燒糊涂了! 只是她怎么從破破爛爛的下人房搬到了這里?她可不會以為是平城侯府的當家老夫人和侯夫人覺得委屈了她,特地給她換了地方,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何況她在平城侯府的這一個月里飽受欺凌。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當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忽然成了你砧板上的魚rou,任你宰割,有多少人能控制住心中泛濫的卑劣。 “長姐!”一個消瘦的少年被反綁著手推在木宛童的床前,他的眼睛亮的如同天上的星子,高傲又倔強。 將他送進來的人轉身便退了出去,房內只剩下姐弟二人。 “阿南!你怎么會在這兒?”木宛童顧不得頭疼,趕忙趿拉鞋下地,有些擔憂的上前扶著木予南。 木予南與她一起被發(fā)配在平城侯府為奴,只是木予南被安排在馬房洗馬。 木予南雙臂不斷掙扎著,想要掙開束縛,只是繩子綁的實在太緊,任由手腕紅腫破皮,繩子也不見絲毫松動,他憤恨的咬牙切齒叮囑木宛童道“長姐,一會兒他們說什么,你千萬都不要答應!” 木宛童登時就覺得事情不妙,一邊替他解繩子,一邊焦急的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同我說說!” 那繩子實在綁的結實,木宛童手腳無力,半天不見進展,反倒額頭出了一層細汗。 “長姐,你發(fā)誓,無論一會兒他們讓你做什么,你千萬不能同意!”木予南急切的要木宛童一個承諾。 “你先答應我!長姐,阿南不會害你的!”木予南見木宛童不應他,急得快要哭出來了,語氣中忍不住帶了哀求。 木宛童當然知道她的弟弟不會害她,她只是擔心阿南這個傻小子會為了她害了他自己。“好!jiejie答應你!你……” 未待她話說完,房門便被推開了,為首的婦人,氣勢凌然,滿身皆是金銀玉石堆砌出來的,不說頭上那套赤金頭面,光是額上那一抹鴿子血抹額就價值千金。 正是平城侯府的老夫人龔氏,是老平城侯的繼室,不過四十余的年紀,為了襯出自己老夫人的派頭,刻意打扮的老成,通身暗色衣裳,花紋沉重老氣,瞧著生生蒼老了十幾歲。 身后則是平城侯夫人龐氏,龔氏名義上的兒媳,靜靜的跟在她身后,看著溫婉端嫻。 “姐弟兩人敘完舊了?若是敘舊完了,老身正好有事要麻煩咱們艷冠鄴城的宛美人……”龔氏扯著嫣紅的唇緩緩開口,聲調平穩(wěn),恰似遲暮老人一般古井無波,教人不寒而栗。 木宛童將木予南攔進懷里,她聽著龔氏吐出“宛美人”那三個字就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那是當初先皇后見她貌美,隨口贊了句,后來教嘴碎的婦人們傳開了,眾人便不叫她的名字了,直接以宛美人代之,如今在她落魄的時候提出,當真教她不寒而栗…… “你要做什么?”她強撐著,眼眸漆黑堅定的直直往向龔氏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