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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天,是個極為讓人省心的孩子。 木宛童不知道這孩子像了誰,她看夏侯召皮平日里話也不多,甚至是有些悶,怎么驚蟄活潑的過分了。 除卻晚上的時候,驚蟄是交由奶娘帶,白日里都是木宛童親自帶著,所以和木宛童格外親近。 反觀對于夏侯召,驚蟄躺在小床上同他大眼瞪小眼,但就是不許夏侯召抱他,一碰就要哭,時間長了夏侯召覺得兒子是跟自己作對,所以趁著木宛童不在的時候,總是喜歡把驚蟄逗哭。 劉嬤嬤煞有介事的說,是男孩子天生就與母親親近,將來一定是個孝順的孩子。 夏侯召趴在搖籃上頭,手里拿了只紅艷艷的櫻桃,放在驚蟄的眼前逗著他,就是不肯給他。 哇的一聲,清脆的哭聲就響徹了整個院子。 木宛童聽見兒子的哭聲,急急忙忙從內(nèi)室凈完手出來。 “童童,你看,他哭了!”夏侯召手里拿著櫻桃,語氣里甚至帶了隱隱的興奮的得意,轉(zhuǎn)身同木宛童語調(diào)上揚道。 “他哭了你怎么這么開心?這么大個人了,還和一個孩子置氣?!蹦就鹜凉值?,將孩子抱在懷里哄著。 不多半刻,室內(nèi)又安靜下來。 “你整日就心疼他去了,也不看看我?!毕暮钫倮就鹜氖仲N在自己臉上 “我都瘦了,你摸摸看?!?/br> 木宛童捏了捏他的臉皺眉“似乎是瘦了些,晚上給你煮好吃的?!?/br> 夏侯召才微微帶些笑意,將人抱進懷里,貼近了咬了咬她的耳朵,木宛童被鬧得臉紅,掙開他的懷抱。 “你安分些!”她輕呵了一聲。 外頭傳來通稟之聲,侍從細聲細氣道“陵陽的的學子都來了,沈家三公子也跟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我改名字啦!合同已經(jīng)發(fā)給編編,不久你們就能看見我的新名字了! 第一百章 “你去見見, 西晉與東秦的使臣馬上就要來了, 正是用人的時候, 應當是有合適可堪重用的?!蹦就鹜挥c他再鬧, 急忙推搡他出去。 夏侯召站著不動, 只將臉湊了過去,伸出修長的手指在上頭點了點,執(zhí)拗的很。 木宛童左右看了一眼, 伺候的人都乖順低著頭,飛快的在他右臉頰蜻蜓點水一吻, 又急忙退后催促“該出去了?!?/br> 夏侯召不滿意,又指了指左臉 ,木宛童只得耐著性子又親了一口, 愈發(fā)讓他得寸進尺了,又指了指額頭。 “我再不出去生氣了!”木宛童將臉拉下來,佯裝怒意。 夏侯召不敢再逗她,她能主動親自己已經(jīng)是不小的進步了,低頭飛快的在她額上親了一口, 這才愉快的轉(zhuǎn)身出去。 上個月府里吹吹打打的將栗栗送出嫁,木宛童自己年紀不大, 卻已經(jīng)cao辦過兩次婚事, 想起來覺得忍俊不禁,她這樣一想,轉(zhuǎn)念又記起在鄴城的龔映雪來。 二人沒什么深厚的友誼,但木宛童對她的惺惺相惜又敬佩心疼的。同是父母雙亡, 自己卻比龔映雪要好命的多,還有疼愛自己的親人,但龔映雪只得硬著頭皮一人向前闖。若不是生活所迫,誰愿意八面玲瓏。 也不知道龔映雪在鄴城過得如何,她那樣八面玲瓏的性子,應該不會讓自己陷入窘境。 一眾學子一字排開,到底是沈家教出來的學生,不卑不亢,寵辱不驚,旁人見夏侯召或恐懼忌憚于他的地位,抑或是驚嘆于他的容貌氣度,但他們神色不變,沉著自若。 夏侯召平日里就已經(jīng)足夠令人恐懼,現(xiàn)下刻意板起了臉,愈發(fā)顯得陰沉,他幾經(jīng)恐嚇施壓,見沈家的得意門生們依舊面不改色,心底多少有幾分滿意,曉得沈家不是拿了濫竽充數(shù)的來糊弄他。 其中站著一名女子,容貌清秀,與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站在一起也絲毫不見露怯,夏侯召將目光逐漸移向她。 這大概就是那寧昭了,他不會聽信沈大老爺將吹得人天花亂墜之詞,一般給予的希望越大,最后未能得到相符的期待,那失望便會越大,他只用平常心去期待寧昭。 開天辟地以來第一位女官,或許會令四國朝野都側(cè)目,她所承受的壓力必然更大,所要做的更要比普通男子強上百倍。 寧昭注意到夏侯召看向自己的目光,時刻注意寧昭的沈晰遙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一個側(cè)身擋在寧昭前面,呈一種護衛(wèi)姿態(tài)。 寧昭卻落落大方的躬身沖著夏侯召作揖“學子寧昭,見過夏侯將軍。” “你便是寧昭?” “正是!”寧昭聲線平穩(wěn),不見絲毫慌張,與在沈晰遙面前之時模樣大相徑庭。 “不日兩國使臣將會到來樊門,還望你們繼續(xù)保持現(xiàn)在的樣子,脊梁都給我挺直了,一點都不許在外人面前彎下?!?/br> 聽夏侯召此言,眾人便知夏侯召是愿意將他們留下了。 西晉與東秦派使臣前往樊門,此事并未刻意藏著掖著,反倒大張旗鼓,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將南齊的臉使勁兒放在地上踩。南齊壓著他們多少年了,好不容易翻身,他們寧愿給夏侯召臉面都不愿意再去南齊見順帝那張縱欲過度的臉。 順帝得到消息的時候,兩國的使臣已經(jīng)入住了樊門的四方館,四方館是改了一座酒樓,稍稍修繕用來接待外來使臣。 天方才蒙蒙亮,寧昭就換上一身絳紫色官袍,顯的膚色愈發(fā)白皙,更襯得神色肅穆莊重。一出門,便撞上了沈晰遙,他身上披著露水,不知在外站了多久,神色疲倦忐忑,難得正式換了一身水青杭綢長袍,邊角用銀色絲線繡了影影綽綽的山水,儒雅又貴氣。 他用了一個又一個蹩腳的理由,在樊門停留了將近半個月,寧昭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 “我陪你一起過去?!鄙蛭b動了動唇,許久才看著她,安靜的道。 他在樊門這半個月里,夜里總是輾轉(zhuǎn)反側(cè),沒有一夜是真正得以安寢的,他在想寧昭,在想沈家,在想自己。寧昭有宏圖大志,而自己除卻空有個沈家三公子的名聲,旁的也沒什么值得稱贊炫耀的。 論文采,他比不過寧昭,論心胸,也不夠?qū)拸V,只一張嘴皮子上下一碰,稱得上是巧舌如簧。 這樣一無是處的他,怎么足夠配得上寧昭,恐怕他去表白,也只會讓寧昭覺得恥辱,恥辱于被他這樣的一個人喜歡。 他將憂郁的神色拋開,揚起笑來看向?qū)幷?,遞過去一顆橘子“這里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免不得要坐馬車?!?/br> 寧昭心底一暖,將橘子接過來,摩挲著覺得上頭隱隱有沈晰遙手心的溫度。 “我明日便走了?!?/br> 寧昭聞言點頭,他在樊門停留許久,也是該回沈家了。 “與家里辭行后,便去各國四處游學,以往總是在南齊國境內(nèi)打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