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點而已……”于是在一再確認(rèn)沒有任何問題后他們放了心，依然沿用了BRAIN?GEAR，只是禁止清再擅自奪取控制權(quán)加大流量。清沒有反對，事實上，是他主動提出繼續(xù)使用BRAIN?GEAR，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只有我，沉默的望著清平靜的側(cè)影，清，你究竟想干什么？

那之后許多次使用BRAIN?GEAR都沒再發(fā)生任何問題，BRAIN?GEAR仿佛已經(jīng)和清完美的融合了在一起，他們談到這事，就會帶著敬畏的表情稱贊道：“不愧是那個人的再版，竟然馴服了BRAIN?GEAR，簡直就是奇跡！”

清沒有為此感到驕傲，仿佛這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只是偶爾，會疲倦的靠在我的肩上，嘆息。

08清的“無知”

清是個很安靜的孩子，從不會像其他同齡的孩子一樣老坐不住，喜歡東摸摸西碰碰，并且不停的提問，對一切東西都抱有似乎過勝的好奇心。清幾乎不怎么問問題，雖然他的確沒有什么好問的，他早已習(xí)慣于自己找答案，所以清喜歡的是把自己關(guān)在實驗室里，成天的不見人影，顯然，過多的學(xué)識讓他早熟了。莫西曾對此不無擔(dān)心，她認(rèn)為在這個年數(shù)就如此安靜的孩子遲早會給悶出自閉癥來：“你該多出去活動活動的，清，總是悶在實驗室里不太好?！?/br>
“我有在每天定時運動啊?！?/br>
“不，我指得是定時運動外的活動，例如游戲什么的，嗯，跟你一樣大的孩子們現(xiàn)在正是像一個橫沖直撞的小坦克般到處惹禍的時候呢?！?/br>
清眨了眨眼睛，歪著頭說：“我不能惹禍的吧?！?/br>
“呃，那只是個比喻……我的意思是，你該再活潑點?！?/br>
“莫西醫(yī)生，”清微微的笑了起來：“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我想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我不知道其他跟我一樣大的孩子會怎樣，但我知道的是人生苦短，而我未知的事情又太多，時間只好能省則省，既然游戲不是必要的，那我就將這些時間用到更必要的地方去?；蛟S換個說法吧，研究就是我的游戲，那可有趣多了！啊，時間到了，我想我該去看看實驗結(jié)果了，失陪，醫(yī)生。”一邊說著，清又一頭鉆進(jìn)了實驗室。

莫西呆在了原地，怔了好一回，然后一臉嚴(yán)肅凝重的表情轉(zhuǎn)過臉問：“修，他們到底都給他看了什么？”

我無辜的聳了聳肩：“一切該給他看的?！?/br>
“那到底是什么？”

“物理數(shù)學(xué)生物化學(xué)醫(yī)學(xué)文學(xué)歷史經(jīng)濟學(xué)美學(xué)……還要我說下去嗎？”我好笑的看著莫西呆然的臉問到。

“……他們到底在想什么？”

“用這些東西塞滿他的腦子，好讓他沒時間有什么別的念頭，順便加快他的研究進(jìn)程，但他們沒有給他看任何思想家的專著?！?/br>
“……怕他多想？”

“這是一種原因吧?！?/br>
“還有什么？”

“為了讓他活下去……”

莫西沉默了，良久才輕輕嘆了一口氣。

無知雖然可怕，但有時也是一種幸運，人不會為自己從來不曾了解的東西而痛苦，只有曾經(jīng)擁有再失去時才會，清所不了解的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叫自由。他們說：“逃離是不可能的，既然永遠(yuǎn)無法離開這里，那又何必知道什么是自由，多余的東西只會使他陷入一個絕望的泥沼中?！彼麄冋f得對，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自由，是銘刻在萬物基因里的本能，不需要任何人去教。清還在沉睡，但他終究會醒來；從前的他選擇了絕望的路，但終究會有一個不一樣的未來。我會不離左右，直到這噩夢的結(jié)束。

晚飯時分，清仍然沒有出來，我只好到他的實驗室找他，這孩子總是專著得忘了時間。輕輕推開實驗室的門，卻見清一反常態(tài)的坐在實驗臺前發(fā)呆，他竟然沒有在擺弄他的瓶瓶罐罐，實驗似乎中途時中斷了。這意味著什么？清發(fā)呆得很徹底，甚至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我已走到他身后，直到我將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他才如夢初醒般的震了一下。

“在想什么？”

“修……你喜歡怎么樣的孩子？”

“嗯？”

“??！沒什么！我什么都沒問過！”清慌慌張張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向門口溜去。我伸手一把攬過他，固定在懷里。

“你在意剛才莫西跟你說的話？”我低下頭，按著懷里不斷掙扎的孩子。

“我，我是不是一個很難相處的怪家伙？”清垂著頭，低低的問，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你一直在想這個？”清縮得更小了。

“哈哈，總算像個孩子了！”我大笑起來。清猛地抬頭怒瞪我，嗯，眼睛紅紅的，比平常還可愛，但是不能再笑下去了，清會難過，那樣可不是我的本意。

“清是特別的孩子，對我來說也是不可缺少的存在，雖然其他的孩子也很可愛，但我會注意的喜歡的，只有清，不管你是怎么樣的。所以不需要在意什么，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蔽易⒁曋宓难劬Γ従彽卣f。

“走自己的路？”清摟著我的脖子挑起了嘴角。

“對，讓別人說去吧。”然后，我和清相視著會心地笑起來……

水面是平靜的，但誰又能看到水下翻涌的波瀾？而這波瀾何時又會卷成滔天巨浪……

09虛擬的自由

你在11歲之前，并沒有接觸過BRAIN?GEAR，雖然你知道它的存在，但在11歲的時候，你卻忽然提出使用它，所有人都反對，甚至包括曾經(jīng)對上一個清提出這個提議的人，上一個清自殺的原因一直是一個懸而未解的謎，但是大家都傾向于是BRAIN?GEAR造成了這一事件。但最后，他們同意了，我無從知道你對他們說了什么，在這點上你刻意避開了我，上層與對此也三緘其口，我只有深深的無奈，你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到底是什么促使你這么做？

14歲的時候，一個平常的下午，按照計劃是使用BRAIN?GEAR的時間，但是你這次卻沒有馬上帶上頭盔，而是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那個……修，我想給你看樣?xùn)|西……”你吞吞吐吐的說。

“是什么？”

“跟我一起來看好嗎？”

一時間我茫然起來，但是看著他手里的BRAIN?GEAR我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進(jìn)入BRAIN?GEAR？”

“噢，不是，你不需要。我是說，是BRAIN?GEAR里的東西，你只需要在同步跟進(jìn)的電腦上就能看到。”你期盼的看著我：“好嗎？”

“當(dāng)然，但是不能握著你的手，你可以嗎？”

你的臉紅了紅：“這次沒關(guān)系，因為修會陪著我一起進(jìn)去看?！?/br>
我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坐到了電腦前。

“那么開始吧?！蹦愦魃狭祟^盔。

屏幕上漸漸的打開了許多窗口，然后又迅速消失，窗口出現(xiàn)消失得越來越快，速度開始快得驚人，以至于只在屏幕上留下了若干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