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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變成了石塊,先是外患,再來內(nèi)傷,末了還被帶寒毒的刀刺了十下,這樣的身體,想逃也逃不掉吧?!吧蚬?。。”他輕聲道,帶了幾分苦笑,“你若不給我療傷。。我怕得死在半路上。。?!?/br>他的話極輕極慢,加之人本來就是貼在沈辰逸的肩頭,一開口,灼熱的氣息噴在后者耳畔上,還帶著點笑意,沈辰逸托住明淵的手收緊,又放松?!熬盘炜膳_空間,你死不了,”頓頓又道,“至少不會死在半路上?!?/br>虛空一劃,空間即產(chǎn)生奇怪的變化,若明淵此時回頭,定會看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半空中,因為九天一指,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裂縫中黑色絮狀物爭先恐后涌出,瞬間就將縫隙撐大,直到可容下一兩人進出后,沈辰逸收劍,抱住明淵縱身跳入縫隙中。兩人身影一消失,紅光一閃,裂縫合攏,空間又恢復(fù)了正常,只有風(fēng)輕輕地吹進洞xue,打一個轉(zhuǎn)兒又出去,除了地上殘留的鐵器碎塊,這里仿佛什么也不曾發(fā)生過。烏云蔽日的明陽山終于迎來了放晴的一日,久不涉足此處的陽光一點一點,好像試探地撩起了山中密林的面紗,即使只有一點陽光透下,也慢慢地驅(qū)散了環(huán)繞不去的魔氣。白發(fā)人張開雙臂,仿佛沐浴在陽光的洗禮下,他眉目端正如一洗的水墨畫,干凈的不似凡人。身后身披滾龍袍的男子單手持槍,氣勢凜然,“你竟然找到了這里!”停了半晌,白發(fā)人才慢慢放下雙手,轉(zhuǎn)身笑道,“帝君,你回來得晚了?!彼男θ莺兔婺恳粯痈蓛?,但與這能讓人心生向往的笑容與面目相對的,他的腳下,身邊,四周,甚至于密林深處,到處是噴濺的血跡,四處是大妖的尸骸,有的身首異處,有的開膛破肚,有的面目猙獰,無一例外的,都已沒了生息?!熬退慵Y(jié)這么多大妖,你以為對上我,有勝算嗎?”“有無勝算,一試便知!”華帝君猛地回身將楚寒抓住向后一扔,喝道,“走!”不待遲疑,轉(zhuǎn)身即與飛身而來的白發(fā)人拼上,“砰——”白發(fā)人以手為劍,華帝君以槍相格,勢均力敵竟無高下之分!林中飛鳥驟起,被擲出的楚寒想要回轉(zhuǎn),卻見明陽山突然被一個巨大的黑幕圍住,就好像一個鍋蓋突兀地蓋住了山體,想要沖上前,才發(fā)現(xiàn)手腳都不受控制地?zé)o法動彈,自從看到白發(fā)人轉(zhuǎn)身那一刻起,手腳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這種壓迫力。。。除了是他,還能有誰?第81章你打不過我,也保不住他眼前一黑,又很快光亮大敞,沒法動彈,明淵只能瞇起眼適應(yīng)光線的急驟變化,待他終于適應(yīng),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一處仙霧繚繞的露臺之上。漢白玉為階,羊脂玉為柱,青金石與雪琉璃為飾,說是雕鏤玉砌也不為過的地方,露臺外被白霧圍繞,腳邊手邊也是一片霧蒙蒙,好像身處云中一般,露臺中間有一個形狀怪異的羊脂玉桌臺,臺面豎著一面約半人高的石鏡。這就是琴臺?沈辰逸將他放下,又看著石鏡發(fā)呆。他本該一把抓起瞑帝君送到石鏡前,是季云鶴是明淵,馬上便可見分曉,可他沒有動。心頭兩種極端情緒不停交戰(zhàn),就在‘真相’觸手可及之處,他猶豫了,或者說,膽怯了。明淵靜靜看著沈辰逸面上陰晴不定,心中大約也明白幾分為何他會如此,但那又如何?若沈辰逸不愿承認,就算他變成季云鶴的模樣站在他面前,又有什么用?更何況,銅鏡照出來的前世,不會是季云鶴的模樣。瞑帝君、穆云天、季云鶴,他已經(jīng)記不得曾經(jīng)身為明淵時的一切,身為穆云天時無心寡欲,一心修道,除了法術(shù),人情世故全無所得,只有在身為季云鶴時,他經(jīng)歷了從未經(jīng)歷過的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曾經(jīng)他以為世間萬物只有黑白對錯,后來漸漸明白很多事無關(guān)對錯,只有立場。這是他身為季云鶴時所看到的人世,也是他身為季云鶴時所領(lǐng)悟到的人間百味,只是,季云鶴的出現(xiàn),也不過是穆云天的鳩占鵲巢,rou體一滅,季云鶴也隨之消失。這世上,有人期待他是穆云天,有人期待他是瞑帝君,只有沈辰逸,一心一意期待他是禾秀鎮(zhèn)的季云鶴,有些時候他也希望自己只是季云鶴,可是現(xiàn)在,他連自己最后的一點希望也難以保有。不管是身體還是魂魄,他都要面對自己已經(jīng)不是季云鶴這個事實。終于,沈辰逸下定了決心。他將明淵扯到石鏡前,石塊黑黝黝地只能看見粗糙的紋理,琴臺以石為鏡,世人皆不解,石塊怎可能做成鏡子,于是口耳相傳,將石鏡傳誦成了銅鏡。但鮮有人知道的是,以三滴精血開道,石頭便可光亮如鏡,照人魂魄。明淵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指尖滴下了三滴鮮血。一滴入,石面一閃,似一泓秋水一閃而過,二滴入,石面乍現(xiàn)華光,周圍如絮云霧眾星捧月般將石鏡擁住,三滴入,華光驟然消失,云霧散去之后,石鏡如一潭碧水,閃著粼粼波光,鏡中映出兩人身影。在還未看到明淵的真面目之前,沈辰逸就已經(jīng)緊張到無法言語,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鏡面,當(dāng)泛著漣漪的水面漸漸平復(fù),更是傾身向前,幾乎落入鏡中。鏡中人隱隱綽綽,寬袖青領(lǐng),黑發(fā)飄飄,就要分出究竟!突然空中一聲長嘯,沈辰逸雖然專注,戰(zhàn)斗卻不馬虎,當(dāng)即抱著明淵躲開?!稗Z隆”一聲巨響,不知什么物體砸在了石鏡之上,激起煙塵一片,待煙塵散去,才見偌大的漢白玉四分五裂,石鏡也裂成無數(shù)小塊,剛才站的地方插了一柄銀光閃閃的□□。槍身剛直,槍頭直沒入鋪滿玉磚的地面之中。這是!華帝君的武器!華帝君追到了這里?一瞬間,沈辰逸和明淵腦子里各自過了幾個念頭,但出乎意料,來人并不是華帝君。一人踏著白云落下,明淵見他白衣白發(fā),眉目淺淡,眼角微垂,心中生出幾分熟悉之感,奇怪,明明是素未謀面之人。沈辰逸一見來人,忙將明淵護在身后,“你為什么會在這里?華帝君的槍為什么會在你手上?”來人并不看沈辰逸,只看著明淵道,“我終于見到你了?!?/br>明淵眉頭緊皺,“我們認識?”沈辰逸驚愕回頭,再看白發(fā)人,未被認出也無半分惱怒,“四十年前開始,我就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一個猜想炸響在腦海中,明淵驚道,“你是天帝?。 ?/br>那個傳說中追殺他到天涯海角,還害死了玉脂師父的天帝!沈辰逸咬牙道,“瞑帝君,你是在演戲?”身為帝君,怎可能不識天帝?心頭卻越發(fā)慌亂,瞑帝君不可能不認識天帝,但季云鶴不認識。不理會沈辰逸,明淵瞪著白發(fā)人,若他真是天帝。。。不妙,沈辰逸百分之百打不過,傳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