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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偏見嘛。”許辭沒理他,轉身推了推我:“去吃飯?!?/br>我被許辭推著走進房間,他默不作聲地給我盛飯,一句話也不說。余培明也跟著進來了,笑嘻嘻地挑了個座位坐了下來,伸手戳了戳我的肋骨:“你覺不覺得許辭跟阿拉伯婆婆納似的。”阿拉伯婆婆納是一種非常常見的植物,春天一到就開出細細碎碎的小藍花,我撇他一眼問:“什么意思?”余培明笑道:“普通。但低下頭細細看還挺好看的?!?/br>我轉頭看向許辭,他臉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劉海乖順的垂下來,眼角眉梢都透著溫柔的味道,此刻嘴角有些不悅的向下垂著。我突然有種焦躁感。作者有話要說:☆、沒有標題許辭并不敢讓我吃太多,他怕我晚上又不舒服,挑著好消化的給我夾了幾筷子,接著又給我剝了一個茶葉蛋,雞蛋是現(xiàn)煮的,許辭的指尖被燙的有些紅,他嘬了嘬指尖,接著把剝好的雞蛋放進我的碗里。余培明撐著下巴半瞇著眼睛,好像要睡著了似的。我伸腳輕輕踢了他一下:“沒事兒別杵在這了。”余培明搖搖頭:“你先吃,吃完我有事跟你說?!?/br>許辭瞥了他一眼,到底還是給他拿了一副碗筷。余培明咬著筷子,沖許辭笑了笑:“謝謝?!苯又謫査骸澳翘旒依镉斜环鍪裁礀|西嗎?”許辭愣了一下,接著大概反應過來余培明大概是在問我的那本書,他轉頭看向我,我示意他不用避諱余培明,許辭沖我點點頭,接著去書房翻出了一本遞給我:“我給你的書換了個封面?!彼Я艘麓剑骸拔揖褪怯X得這樣比較安全?!?/br>余培明挑挑眉毛:“你真是太機智了,楚天,我覺得你撿到寶了?!?/br>許辭確實給我省下了□□煩。余培明慢悠悠地喝了口湯:“雖然你現(xiàn)在把你父親糊弄過去了,不過在這里始終不安全?!彼粗遥骸皩傧碌故怯X得,以退為進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我點點頭:“你說的這些我最近確實在考慮。”余培明把筷子尖咬在嘴里,伸手在桌子上比劃:“國都在南方,我們現(xiàn)在往北走,一來可以避開他的勢力范圍,二來可以擴大我們的力量?!?/br>是的,這些我都知道。許辭并不太明白我們說的這些,他只是在聽到“往北走”的時候愣了一下:“阿天,你們要離開這里?”我把書放好糾正他:“不是你們,是我們?!?/br>余培明有些驚訝:“你要把許辭也帶走?”我反問他:“不然呢?等別人把他抓起來威脅我們回來?”余培明伸手來摸我的臉:“原來如此,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移情別戀了?!?/br>我拍開他的手繼續(xù)吃我的飯:“我上次讓你找的東西找的怎么樣了?”余培明繼續(xù)叼著那兩根筷子晃蕩:“出了點小麻煩,要你自己去取?!?/br>我撇他一眼:“要你何用。”余培明笑笑站起身來:“你們晚上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們在幽徑樹林里見面?!苯又麤_許辭點點頭:“謝謝你的款待?!?/br>許辭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了晚上。早晚溫差還是有些大,我努力的蜷縮起身子,希望能把自己全覆蓋在小花被子之下,可惜還是失敗了。許辭背對著我裹著他的被子,我試探性地拽了一下,沒拽開。我無奈的對許辭說:“許辭,我很冷。”許辭沒理我,卻不再執(zhí)著于緊緊拽著被子了,我掀開他的被子,鉆了進去。許辭身上很溫暖,我冰涼的手臂搭上他的腰時他顫了一下。我在他脖頸上蹭了蹭,呼吸間全是許辭的味道,溫暖,并且?guī)е矒岬奈兜馈?/br>許辭被我蹭地受不了,翻了個身:“別鬧了?!?/br>“很癢嗎?”我問他:“余培明來了你就一直沒怎么說話,怎么了,有心事?”許辭垂著眼睛看我,睫毛根根分明:“阿天,你是只有身子長大了還是心理跟著一起長大了?”我不知道怎么跟許辭解釋我其實現(xiàn)在身體和心理年齡是真正匹配了的,只含糊的說:“還是原來的樣子啊?!?/br>許辭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把我攬進懷里,拍了拍我的背:“你不要跟余醫(yī)生走那么進?!?/br>許辭這一副像是吃醋一樣的語氣讓我覺得非常有意思,我笑道:“余培明只是看著有點不正經(jīng),做事還是挺靠譜的?!?/br>許辭板起臉來:“我讓你不要亂吃東西,你把我的話都吃進狗肚子里了嗎?”我沖他笑:“汪汪汪?!?/br>許辭被我氣笑了,他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我對這種類似與“家”的溫暖有一種近乎瘋狂的追索欲,許辭的碰觸讓我非常滿足,我抱著許辭的腰:“你什么也不用擔心,我不會離開你?!?/br>許辭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我感覺到他輕輕點了點頭。作者有話要說:☆、幽徑樹林許辭幾乎整夜沒睡,他睜著眼睛躺在那里,后半夜的時候他輕手輕腳地起了床,坐在窗口,兩眼望著黑黢黢的窗外,一副出魂的樣子。我知道他很舍不得這里,他的房子,他的花,他的回憶,甚至他這近二十年的生命,都耗在這里了,并且事發(fā)突然,我之前并沒有跟他商量過。我知道自己這件事做得確實不地道,并且做這個決定也存在自己很大的私心,我根本沒有以一個事外者的身份公正公平地思考這個問題,我不能,也不敢把許辭一個人丟在這里,我必須把他帶在身邊,我希望能用自己還不夠豐滿的羽翼護住他。我從床上坐起身來,走到許辭身邊,許辭嚇了一跳:“怎么起來了?鞋子也不穿,著涼怎么辦”我沖他擺擺手:“許辭,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許辭苦笑一下打斷我:“阿天?!彼ь^看著我,眼神非常專注:“這里的一切,跟你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呢?”此時我還根本不知道,對許辭來說,他連命都可以給我,他的過去,他的習慣,與我的離去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他是那么害怕我離開,怕到哪怕只是一個念頭都可以讓他整夜整夜的失眠。我點點頭:“那你的東西收拾了嗎?你打算帶什么走?”許辭有些茫然,他像一只被迫要離開自己殼的蝸牛,我知道他什么都想帶上,又根本不知道該帶上什么,我有些無奈的去翻他的柜子,找出兩個還算結實的包,開始往里面裝一些必須的物品。天微微亮起來的時候我們站在大門口,長風滿袖,許辭嘆了口氣,終于還是鎖上了門,阿花的腿還沒好利索,它很少出家門,緊緊貼著我的腿,跟著我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