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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之倒是不怎么在意,他順手把竹簍推進余培明的懷里,然后轉(zhuǎn)頭問許辭:“我能看看你養(yǎng)的沙蟲嗎?自然神在上,雖然這么說有些無禮,不過它是在是太眼熟了……”許辭一愣:“我的,什么?”顏之用腳點點地:“就是跟在你影子里的那只,自然神在上,它是多么可愛啊?!?/br>許辭還是沒明白,我徹底明白了,只好替他跟顏之說:“你說的那只沙蟲是昨天我們不小心招來的,說真的我還沒弄明白這種生物,我倒是不介意你跟我解釋解釋。”顏之這一個早上受到的驚嚇太多,他想做出驚訝的表情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保持著這個表情幾乎沒變過,他有些沮喪的點點頭:“走吧,我?guī)銈內(nèi)ヒ娮彘L,族長知道沙皇找著了大概也會很高興?!?/br>余培明提醒他:“你有沒有水,把臉擦擦吧?”顏之從腰上取下一個水袋:“是呢,你不說我都……”顏之目瞪口呆地看著余培明從他手里硬接走了水袋,亂七八糟地洗了把臉,接著余培明把空了的水袋還給他,沖他挑著嘴角笑笑:“謝了?!?/br>顏之木然地收好水袋喃喃地念叨:“自然神在上,我今天真的不應(yīng)該出來。”最后大家還是一起重新洗了臉。余培明看著我直搖頭:“你早把水弄出來今天也就沒這么些的麻煩事了?!?/br>顏之之前整個人都有些蔫蔫的,這會兒看見阿花又像獲得了新生似的,抱著它直蹭,德魯伊這種對于生命與生俱來的親近感果然名不虛傳,他們大概把所有的種族天賦都點在了這上面。顏之一手抱著阿花一手繼續(xù)挎著他的小竹簍,阿花探著鼻子使勁的嗅,顏之低頭用鼻子蹭蹭它的頭:“很酸噠,你肯定不喜歡?!?/br>顏之洗過臉上的血污整張臉倒是清秀,一種介于少年柔美與□□的氣質(zhì),俊郎且精神,總是咧著嘴笑,露著一排白晃晃的牙,傻兮兮的。顏之帶著我們穿過一片荊棘,他動作敏捷地在前面左搖右跳,簡直像個跳大神的,余培明的軍靴鞋底很厚,他很無所謂地就這么直接碾軋過去,許辭沒走兩步褲子就被扯了個口子,我回頭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手腕上也有好幾道劃傷,鮮紅的血珠凝在上面,我在他面前彎下腰:“上來。”許辭連連搖頭:“不用不用,我自己走?!?/br>我側(cè)過頭看他,許辭站著沒動,我嘆了口氣:“許辭,上來,我背得動你,這樣還快一點。”許辭探頭一看,顏之和余培明確實已經(jīng)和我們拉開了一段距離,他猶豫了一下,我非常堅持,最后他還是磨磨蹭蹭地趴在了我的背上。許辭比我想象的要輕,我的手在后面托住他的臀部向上顛了顛,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身上就剩下骨頭了。一開始許辭還很擔(dān)心周圍的荊棘擦傷我,后來他看見那些尖銳的荊棘在我走近之前就紛紛避開,在我走過之后又互相抱緊糾纏在一起時,終于放松了緊繃的肌rou安靜地趴在我背上。作者有話要說:☆、幽徑樹林許辭的安靜讓我很不習(xí)慣,我嘗試著找話題,甚至跟他聊起了余培明以前的糗事,但他一直興致缺缺的樣子,只淡淡的應(yīng)我一聲,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只好作罷,快步上前趕上顏之和余培明。余培明撇著嘴角撇我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聽見了?!?/br>我沖他笑笑:“你聽見什么了?”余培明一把拽過顏之,漂亮的眼睛故意地瞪我:“我跟你說,你別看后面這家伙現(xiàn)在這副樣子,他小時候特別可愛?!庇嗯嗝鳑_我挑釁似的挑挑眉:“扎兩個長馬尾,那可是我天天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br>我:“……”顏之卻是嚴肅的點點頭:“我們族里有時候也會把身體虛弱的小男孩做女孩打扮的,可以擋災(zāi),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彼钢缸约海骸拔倚r候也是這樣的。”余培明看天看地默默不語。許辭在我身后動了動,我本來以為他被我背著不太舒服,正準備問他,他卻伸手把我略長的頭發(fā)扎成了兩個小揪。“……”余培明笑點一直很低,這會兒樂不可支地整個人都要扒在顏之的身上了,我無奈的晃晃頭:“你們開心就好?!?/br>顏之擔(dān)心余培明又打翻他的小竹簍,忙推開他,我有些好奇:“這種果子應(yīng)該是很酸的,你摘這些做什么?”顏之解釋道:“這是白木瓜,我們把它和辣椒、鹽做成果脯,喜宴上要用的。”我點點頭:“你要結(jié)婚了?”顏之的臉紅了,他有些羞澀地說:“也不是,族長要招納一個勇士,把女兒許配給他?!?/br>我打趣他:“不知道你們這個勇士有什么要求?”顏之挺起他的小胸膛,有些嚴肅地說:“去往封地,祛除黑暗巫術(shù),讓光明重回,救我族人于水火之中?!?/br>“……”這哪里是招女婿,這分明是上趕著送死呢。我笑他:“看你這樣是打算去了?剛結(jié)婚就去這么危險的地方,萬一出個什么事可怎么辦?”顏之搖頭:“捐軀赴難這是每一個族人的責(zé)任,族長不過是選了這樣一個契機,萬一不幸也只是我命里該有這一劫?!彼行┎缓靡馑嫉拿蛄嗣蜃旖牵骸岸遥夷苋⒘怂?,自然神在上,便是我即刻就死了,也不過是脫離苦海,重回神的身邊了?!?/br>顏之說著往前快跑了兩步:“到了到了,前面就是了。”荊棘林變得稀疏,一段小路走過去后眼前豁然一片開闊的空地,兩邊粗壯高挺的樹上搭建著精巧的木屋,一些裝束和顏之很像的人在忙忙碌碌著,他們和顏之微笑著打招呼,拍著他的肩膀和他說笑,顏之笑著應(yīng)答,接著拉住一個婆婆的手問:“族長呢?”那個婆婆年紀很大了,大概是耳朵背,聽了幾遍都沒搭理顏之,她仰著頭,渾濁的眼睛看向我的方向,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沖我走來,她的嗓音像干涸的枯井里破舊的轱轆轉(zhuǎn)動的聲音,沙啞卻尖銳,難聽極了:“自然神在上……”“……”余培明顯然對這一套非常反感,撓了撓頭自行走開溜達去了。許辭從我背上下來,他倒是主動上前攙住了這個婆婆:“您慢點?!?/br>婆婆輕輕拍拍他的手背:“好孩子……”她轉(zhuǎn)向顏之:“這事你找族長說不清楚,跟我來。”顏之有些郁悶:“祭祀婆婆,我找族長問白木瓜的分配問題為什么會說不清楚?”祭祀婆婆沒理他,繼續(xù)說道:“自然神在上,既然沙蟲王響應(yīng)了你的召喚,你可要小心使用,切不可過度殺生。”我頓時明白她是在說那個長滿細小鱗片的古怪生物,急忙問:“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