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天使應該是什么樣的我不知道，只是我一向認為坦誠本身并不是一件好事?！笨死锿新柭柤纾拔艺f過，天使也并非純潔無瑕的，他們看上去那樣，只是更擅長把不好的想法藏起來而已?！?/br>
“比如呢？”

“沒有比如，不要想套我的話。”克里托好像開玩笑的說著，但拉西格爾確實看到了他說這句話時眼里有認真的色彩。

“你會覺得這樣很虛偽嗎？”仿佛為了掩飾剛剛的態(tài)度，克里托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你過于坦誠了，實在讓人很難和這個詞聯(lián)系在一起?！崩鞲駹栐u價道。

“……”克里托忽然沉默了，大概過了幾十秒，他才有再次開口的意思。

“稍微等一下?！崩鞲駹柺疽馑察o，“如果你還想說什么的話，我建議你讓我去樓下那一杯酒，否則我會覺得這場對話會越來越無聊?！?/br>
“那還是算了，我們下次再聊吧?！笨死锿行α顺鰜?，拉西格爾覺得那種笑容里有一些如釋重負的味道，像是“終于可以不用說出來了”的感覺。

拉西格爾知道自己是故意的打斷他的，不知道為什么，克里托在試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時，他忽然有了一種作為聆聽者的罪惡感。

他不想探尋天使的秘密，至少現(xiàn)在不想。

如果在聊天的過程中，一個人保守秘密而另一個人說出一切的話，這段關系的平衡會被打破。

那本書上，確實有些過這樣的內(nèi)容的。

和第一次見面的惡魔聊到這么深的話題，明明看上去聰明的天使好像意外的單純啊，而這樣的天使居然還會自認虛偽，果然某些生物的道德底線會天生高一些吧。

從冰柜里取出之前女仆放好的酒，拉西格爾一個人回到房間里。

這里是除了薩里斯城中央的城堡外自己的另一個住所，平時除了打掃的女仆很少有人光顧，周圍的人也不知道這個城堡的歸屬，把天使帶到這里來并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房間有枯萎的干花，不知道是哪一次帶回來的，自己好像太久沒有過來這里，連水瓶里的水都快要干涸了。

魔界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黑色重新覆蓋了這片亙古荒涼的大地，他回憶起遙遠的過去，似乎在有記憶的時代里，他所遇到的都是在這片土地上成長的生物，他們各自不同又相似，在同樣的規(guī)則下生存，本身是沒有任何對錯之分的，更不用說其他的，只要不危害到別人，那么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他始終是這樣認為的，也不覺得這件事是錯的。

這時候的拉西格爾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覺得悲傷。

第5章第5章

影之月馬戲團的表演分上午和下午的場，內(nèi)容略有不同，不過克里托表示沒有關系，隨便哪一場都可以。

“其實對馬戲沒什么興趣，只是有些好奇。”天使一覺醒來似乎完全不記得前一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一樣，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和坐在客廳的惡魔打招呼。

“先去看一看吧，如果不感興趣我們可以中途退場?！崩鞲駹柲闷鸫钆涞膰頃r，克里托才注意到他換了衣服。

“需要這么正式嗎？那我是不是也應該換一套衣服？”克里托問。

“不用?！崩鞲駹柎蜷_門，“你是我的寵物，還是一個天使，在這里沒人在意你穿什么，他們每個人都更想看你什么都不穿的樣子。”

“喂……”克里托不滿的抗議。

“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拉西格爾對自己調(diào)戲的行為沒有任何掩飾或者道歉的意思，“你最好離我近一點，我可以保護你，這里是魔界，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br>
“沒關系，一般的魔族應該不是我的對手。”克里托跟在他身后出了門。

“……”聽到這句話拉西格爾回過頭看他，“我打賭你到魔界來沒有用過魔法，這里排斥光，所以對天使的魔法影響很大，而且你還沒有身份證明，想要解決這樣一個天使實在太容易了?！?/br>
“我只是為了讓你放心而已，我有分寸，不會和別人動手的?！笨死锿袑λα艘幌拢叭绻龅绞裁绰闊┪視苯幼屇愠雒娼鉀Q，話說回來，你想好你要的報酬了嗎？”

“不會讓你失望的。”惡魔說著，坐上了前往馬戲團的車，并招手示意天使過來，“現(xiàn)在我們?nèi)プ屵@個報酬再加點碼吧?！?/br>
克里托用自己的行動表示了“我對這場馬戲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幾乎睡過了大半場，醒來之后就一直一副想要走卻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不然我們提前走吧，附近有薩里斯城最受歡迎的美食街。”拉西格爾回憶了一下書里說的關于這種情況應該如何應對的內(nèi)容，這樣對他說。

天使對魔界大部分的事一無所知，這算是意外的驚喜，所以他跟克里托說自己有認識的人可以拿到VIP的票就可以掩飾過去，事實上魔界等級森嚴，貴族和平民的分界線幾乎無法逾越。

“這樣好嗎？”天使似乎還想再堅持一會，抬頭看到一個幾乎半裸的魔女搖著臀走上臺，瞬間收回了自己的話，“我們走吧?！?/br>
拉西格爾保證自己沒有笑出聲。

“我以為會是那種更正常的節(jié)目?！笨死锿性陔x開劇院后跟拉西格爾解釋道，“他們的水平很高，只是我總是會不自覺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

“你是認真的嗎？”拉西格爾覺得這次自己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他不想被天使理解成嘲笑，于是清了清喉嚨說，“這里是魔界，這些再正常不過了，你只是需要適應。”

“嗯……我明白，不過……”

可能沒那么容易適應。

“我原本以為你不會注意到這些。”拉西格爾說，“你的說法很有意思，明明很介意的樣子，但措辭卻很冷靜?！?/br>
聽到這句話的天使有些不自在的咬了咬下唇，似乎被戳破了什么秘密一樣，猶豫了很久才說，“我只是不想把介意表現(xiàn)的過于直白，看上去有些異類?！?/br>
拉西格爾愣了兩秒鐘，才忽然爆發(fā)出笑聲，“不用這樣的，你這些話說出來已經(jīng)很像異類了?！?/br>
“可我在努力融入魔界的生活啊。”

天使的抱怨顯然被笑得不能自已的魔族無視了。

“甜點的話我推薦那家店的蛋糕?！崩鞲駹栔钢懊媾胖L隊的隊伍。

“你吃過？”

“沒有，不過那里經(jīng)常會有很多人排隊?！崩鞲駹栒f，他對蛋糕本身沒什么興趣，或者說他對食物的興趣就不大，但是對于天使來說的話，魔界的食物，應該只有蛋糕之類的會比較合適了吧。

克里托看著那邊的隊伍很久，好像在想什么，然后說，“那我去排隊吧，你在這邊等我就好。”

厭惡排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