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則說希望他好好想，樓心明說他對靈則有……有……這算是不軌之心嗎？！

真的是這樣嗎？

之前信誓旦旦，現(xiàn)在臨到頭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時候不早了，還請陛下早做歇息，之前約定的信號是太后病逝，但依剛剛太后的話來看，恐怕楚王已經動身了，世家那邊……”

“不是！”葉景樞忽然打斷靈則的話，“不是這樣的！”

“什么不是？”自己哪里說錯了嗎？

“樓心明還是要叫嬸嬸的?！比~景樞忽然說，“所以，我……我是……”

葉景樞話還沒完全說出口，靈則早已呆愣在當場。

他發(fā)誓，當初他就是想刺激一下葉景樞的！

葉景樞結結巴巴：“我對靈則……有……有想法……想……想雙修。”

☆、第48章

48

靈則當場愣?。骸氨荨菹隆?/br>
一旦說出口，剩下的就容易多了，葉景樞一口氣說完：“可能現(xiàn)在說有點晚，但是如果一直不說可能會再也沒機會。我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但只要說出口，我就會以后的日子努力做到?！?/br>
天空不知何時又開始下起細細的小雪，風輕輕一吹，沾落在睫毛上。

眨眨眼，將睫毛上的細雪抖落，靈則剛想再退一步，便被葉景樞抓?。骸拔乙呀浾f完了，你的答案呢？”

“陛——”靈則還未說完，便被葉景樞捂住嘴：“名字我也叫了，該你了。”

唇邊就是是溫熱的手指，他一張口葉景樞就笑吟吟道：“靈則可得想好再說，你說的我可是都做到了?！?/br>
感覺這一回是自己挖坑跳進去了，當然填土的還是葉景樞。

葉景樞再靠近一些：“雖然說付出不一定有回報，但我心里還是會忍不住去期盼，渴望能得到回報。先前的詰問，靈則問我是何意，我是否可以認為靈則對我是在意的？不會這么問?！?/br>
他整個人幾乎都將靈則摟在懷里，呼出的氣息噴灑在靈則的耳邊：“你呢，你對我是抱著什么情感的？我是引起沈家天火的引子，害你家破人亡的人，也是你手中最鋒利的刀，為你殺仇雪恨，你對我，到底是何意？”

“我……我不知道?！膘`則早已眼眶發(fā)紅，聲音因哽咽而嘶啞，他在逼問葉景樞的時候，只是想當然的要保持距離，卻從不想自己為何要這么做。

葉景樞就這么承認了，他呢？

倉皇抬眼，兩人四目相對，他能清楚地看到，葉景樞一雙眼睛都是自己。雪花反射月光，瑩瑩發(fā)亮，他的眼睛深沉得發(fā)黑，恍若深不見底的黑潭，暗中有流光劃過。

周遭靜得可怕，只有雪花的噗噗聲。

靈則開口，呵出白氣：“現(xiàn)在就要答案嗎？”

“是，現(xiàn)在就要?！比~景樞很干脆，“因為接下來很有很多事要忙，我可能很難抽出時間來見到你，可這件事要是一直掛在心上，我很難處理好其他事?！?/br>
好……好直接，毫不拖泥帶水。

靈則垂下眼：“你自己也知道，你在我這里就是工具一樣，怎么還會……還會看上我？”

原以為能立刻得到回答，再次被葉景樞逼迫快些回應，沒想到這一回葉景樞竟然是猶豫不定，一直沒有回答。

“想不出來？”靈則聲音發(fā)冷，“也是，陛下不過是一時沖動罷了。許是覺著靈則還有點用，許是看上靈則的皮囊，覺得還算不錯……唔……唔唔……”

葉景樞未等靈則說全，便按住靈則的后腦勺，以唇封緘。

壓力襲來，靈則克制不住的倒退，被葉景樞順勢壓在宮墻上。氣息交融，唇齒相依，往后是冰冷的磚墻，一只大手托住他不讓他完全靠著，往前是溫暖厚實的懷抱，不斷進攻的唇舌。

被迫咽下不屬于自己的津液，臉頰也因此熱得發(fā)燙，他想要睜眼看清對方，卻驀然被一只手遮住眼，眼淚不受控地滑落，承受對方給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葉景樞忽然停下：“你哭了?！?/br>
“為什么要哭？”他俯下臉來，輕輕啜吻，“我的母親曾對我說，喜歡是說不清緣由的，一開始也許是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便會心動，可久了，對這個人了解越多，就越說不清楚，因為對方的每一處你都喜歡?！?/br>
“我現(xiàn)在就是這樣，我也說不清楚?！比~景樞低低笑起來，眼睛狡黠地彎成半月，“至于最開始，靈則清雅俊秀，明明害怕卻不得不端著臉和我繼續(xù)接觸——”

眼看葉景樞的嘴角笑意不斷擴大，靈則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是真的很有趣啊?！比~景樞惡劣笑道。

果不其然。

靈則抿著嘴唇，忽然不知該如何應對。葉景樞也就最開始帶些羞意，在適應了之后，就能非常流利地撩撥靈則了。

這人……這人也太直白了。一點含蓄都不會！

來這邊一年了，還帶著西秦那邊的直接大膽，確定心意后不帶一點扭捏。

“我都說了這么多，靈則就不說些別的嗎？”

“我……我……”深吸一口氣，靈則抖著嘴唇，上牙下牙打架，咯咯地吸入冷氣，“我對陛……景……景樞……大概也是。”

先皇已死，上一輩已經付出代價，葉景樞完全不知情，他還要追究下去嗎？

對方那么赤誠，給的信任溫暖已經足夠，盡心盡力規(guī)劃，所能給的已經全部捧出來，一諾千金，葉景樞向來說到做到。

這些他都知道。

——不辭冰雪為卿熱。風雪夜，他一腔熱誠，剖心置腹，只等自己一個答案。

靈則吸了吸鼻子：“可是，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等這件事結束后，我大概就能放下了，我現(xiàn)在還不能全心全意對你，和你付出的不對等。你的付出想要回報，我也想要給你同等的回應?！?/br>
這件事，很快就要來臨了。

“好?！比~景樞放開人，“我等你，到時候，又是新的一年了。都說新年新氣象，靈則可別讓我失望才好。”

“不會的。”靈則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口中卻清晰應下，“陛下等著就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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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愈發(fā)冷了，天邊陰沉沉地壓著一大片烏云，隨時有可能塌陷的模樣。

風搖雪飄，綿綿霏霏，三日不絕。檐角樹枝，盡是鵝毛冰滴，積雪已沒入腳踝。

“王爺，再往前百里，便是京城了?！蹦涣懦鲅蕴嵝讶~西洲。

越接近京城，葉西洲越沉默。

幕僚猜測，楚王許是心憂賀太后病情，這才快馬趕路，悶頭不言。

滴水成冰，呵氣成霜，天冷了，城墻上的守衛(wèi)也難免念家中溫熱的爐火菜湯，只想著盡快換崗回家。

馬蹄噠噠踏地，引得地面的小石子震動，守衛(wèi)打了個哈欠，遙望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