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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殺便殺了?”雖然人不是自己殺的,但有晏無師在,邊沿梅自然無須給她面子:“霍西京殺我侍從,難道就死不得?這幾年合歡宗禍害了我浣月宗多少人,這筆賬元宗主要不要也一起來算一算?”元秀秀卻笑道:“你這樣說,那必然不是你動的手了?!?/br>這女人的臉色說變就變,事情說做就做,這邊還言笑晏晏,那頭話還才說到一半,人就已經(jīng)閃到沈嶠身邊,一手伸向他的咽喉!沈嶠實在太累了,累得他將霍西京殺死之后就疲乏得禁不住在樹下睡著。但練武之人對危險的感知與直覺畢竟還在,當元秀秀朝他這邊過來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常人一般是先睜開眼睛看清狀況然后才作出反應(yīng),但沈嶠連眼睛都沒睜開,直接就一手抓住身后樹干,借著樹干遮擋閃到樹后。不過是眨眼先后的一點點間隙,樹干上就出現(xiàn)五指抓痕!那不是元秀秀手指直接抓上去留下的,而是真氣留下的,可見沈嶠若是再晚半步反應(yīng)過來,這五道抓痕就不是留在樹上,而是留在他的脖頸上了。但沈嶠躲得過第一次,躲不過第二次,沒等他緩過勁,第二掌就接著打過來。沈嶠竹杖已毀,再無武器可用,這點時間也不足夠他逃開,只能以手迎敵,他如今內(nèi)力僅余五成,對付一般高手尚且游刃有余,但對上元秀秀這種宗師級高手,基本上毫無勝算可言。雙方一接觸,沈嶠已連退數(shù)步,直到第五步后背撞上樹干,方才聽了下來,他臉色青白交加,勉強咽下一口腥甜沒有吐出來。但這已經(jīng)大出元秀秀意料之外,霍西京再不討喜,畢竟也是合歡宗門人,她作為宗主必然要幫他出頭,本想兩招已經(jīng)足夠解決沈嶠,沒想到對方居然能硬接下她一掌。第三掌印過來時,沈嶠退無可退,只能閉目待死。方才元秀秀出手,晏無師本可攔阻,卻冷眼旁觀,沈嶠自然也不會以為這次就會例外。作者有話要說:晏無師:請用一個字來形容我。大弟子邊沿梅:酷。小弟子玉生煙:帥。沈嶠:……好。晏無師【滿意】:請用兩個字來形容我。大弟子邊沿梅:很酷。小弟子玉生煙:很帥。沈嶠:拜拜。晏無師:……第29章第一次出手時,元秀秀心存試探之意,假如晏無師想要阻止,她那第二掌約莫是拍不下去的,但晏無師沒有動手,這讓元秀秀覺得這個孌寵對他而言也并不十分重要,當下咯咯一笑,這第三掌便不再留半分余地,準備拿沈嶠的命來償霍西京的命。然而這一次偏偏生了變故。她的手掌沒能拍到沈嶠頭頂上,元秀秀臉色大變,在半空生生將身體一折,以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姿勢避過身后朝她點過來的手指。她甚至沒有再停留片刻,身形輕飄飄若三月柳枝般,足尖在旁邊樹枝上點了一點,旋即白衣縹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nèi),只留下一串嬌笑聲:“晏郎好生心狠,奴家就先不奉陪了,改日再敘舊情罷!”晏無師會擋在沈嶠身前,不單沈嶠自己沒想到,連邊沿梅也沒想到,但他沒敢多言,趕緊上前問候:“恭迎師尊回長安,弟子無能,致有今日之事,還請師尊責罵!”晏無師沒說話,反是將沈嶠扶了起來:“你沒事罷?”沈嶠搖頭不語,實是有心無力。晏無師索性將人攔腰抱起,其時沈嶠已經(jīng)陷入半昏半睡之中,身體失去掙扎的反應(yīng),顯得異常柔順。“先回城再說?!彼麑Φ茏拥?。反是邊沿梅看見他的動作,不由暗自吃驚。一開始看見沈嶠與晏無師一道出現(xiàn),他并未多想,后來沈嶠殺霍西京,他正沉迷于晏無師與元秀秀的交手之中,沒有及時注意,直到元秀秀要對沈嶠出手,他見晏無師無動于衷,便也跟著袖手旁觀。但事情的發(fā)展好像又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邊沿梅有些糊涂了。在回城的路上,他找機會問了一句:“師尊,這位我該如何稱呼?”晏無師:“他叫沈嶠。”邊沿梅低頭思索,覺得這名字好生熟悉。晏無師:“是玄都山的掌教。”什么?!邊沿梅再次吃了一驚,再去看沈嶠時,眼珠子已經(jīng)快要瞪出眶了。沈嶠是什么人?玄都山掌教。玄都山是什么地方?天下第一道門。哪怕現(xiàn)在人家因為封山閉派而有些風光不再,可那畢竟是出過祁鳳閣的門派,沒有人在提起玄都山的時候會不肅然起敬。可正是這樣一個門派……他們的掌教,如今正躺在師尊的懷里?邊沿梅不是沒聽說沈嶠與昆邪約戰(zhàn)卻跌落山崖的事情,但他如今精力大多放在北周朝內(nèi),也沒親自前去觀戰(zhàn),師弟玉生煙到半步峰下練功去了,沒與他見面說起這件事,邊沿梅自然也就不知其中來龍去脈。他輕咳一聲:“聽說沈嶠繼承祁鳳閣衣缽,名列天下十大,怎么連元秀秀三掌都支撐不過?”晏無師:“他現(xiàn)在武功只得往日一半,且近來夜夜被我強迫忙碌,不得好眠,白日里自然就精力不濟?!?/br>他說得輕描淡寫,邊沿梅卻禁不住要多想。什么叫夜夜被強迫忙碌,不得好眠……這句話實在不由得不讓他想歪。實際情形是,這些天沈嶠都被晏無師強逼著拉去切磋,為了迫出沈嶠的潛力,晏無師回回從不留情,沈嶠不得不打起全副精神來應(yīng)付,一次次將自己從生死邊緣拉回來,白天還要被晏無師強迫著討論魔心與道心之類的武學問題,多日下來,身體自然吃不消,所以他才會在殺了霍西京之后忍不住睡著。也不知是晏無師無意深究弟子心中所想,還是故意不說明白,總之這番話成功讓邊沿梅產(chǎn)生了一些旖旎的誤會,再看沈嶠時,目光也變得不一樣了。……沈嶠醒來時,他已經(jīng)身在少師府,晏無師被周帝召見,不在府中,邊沿梅對沈嶠倒是很感興趣,所以磨磨蹭蹭多待了會兒,沒急著走,等到下人來報,說沈嶠醒了,就過來見他。于是邊沿梅就發(fā)現(xiàn)醒了的沈嶠和睡著的沈嶠完全是兩個樣子。昏睡的沈嶠看上去柔若無害,很好欺負,任誰看見他被晏無師抱在懷中,都要誤會兩人的關(guān)系。當然邊沿梅已經(jīng)徹底往這方面想了,事后他派人查探了一下消息,再結(jié)合自己所見所聞,不難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位玄都山掌教在敗于昆邪之手后,必然是受了重傷,他自知無顏回玄都山,又遇上師尊,索性就半推半就,當了師尊的孌寵,受師尊庇護,這件事很不光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