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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千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3

分卷閱讀143

    這回非但沒有口出刻薄,反倒還紅了臉,平時的伶牙俐齒不翼而飛,竟然結(jié)結(jié)巴巴道:“可我不,不認(rèn)識你???”

“小郎君,你也是這府上的人嗎?”對方很有禮貌地笑問。

阿輕只覺半邊骨頭都要酥化了。

這時候,青衣男人旁邊忽然傳出一聲微哂:“阿嶠,你這樣問,慢慢吞吞,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問出來?直接讓老吳出來,就說他家主人來了?!?/br>
阿輕這才注意到跟著青衣男子一道來的,還有一名穿黃裳的女子,頭戴冪籬,瞧不清容貌。

只是邊陲女子固然大多身材高挑,像眼前這種已經(jīng)不能用高挑來形容的,而更近乎男人高大身形的女子卻十分罕見。

再說聲音,并不難聽,但肯定也不是女子常有的清潤柔和。

阿輕迷糊了一瞬:“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們這里沒有主人,謝府的郎君幾年前出門遠(yuǎn)游,至今未歸呢!”

沈嶠還待再問,卻見晏無師直接就朝少年拋了個東西。

阿輕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塊黃玉,不及半個巴掌大,但上面雕刻極其精美,明月桂枝,煙籠昆侖。

“交給吳彌,然后讓他來見我?!蹦莻€根本不像女子的“女子”如是道。

阿輕忽然打了個激靈,他想起吳伯曾經(jīng)有過的交代,好像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人了,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往里跑,順道將大門一關(guān),直接把沈嶠晏無師二人給關(guān)在外頭。

他警惕性倒是強,只可惜未經(jīng)磨練,種種行為在旁人看來依舊幼稚。

二人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方才見到大門重新打開,一名花甲老人從里頭開門出來,后面跟著方才的少年。

老人的目光從沈嶠身上掃過,落在戴著冪籬的晏無師身上,不確定道:“主人?”

晏無師嗯了一聲。

只這一聲,就令老人無法錯認(rèn),他大喜過望,幾乎搶上前要行禮,但走了幾步似乎忍住,趕緊將他們讓進(jìn)來。

“請,請,先進(jìn)來再說!”

阿輕跟在吳伯身后,好奇打量兩人。

他不是浣月宗中人,只是小時候被吳伯收留的孤兒,之后便一直留在這座不大的宅子里跟吳伯作伴,幫他打掃屋子。吳伯給他說的并不多,阿輕隱約知道這座宅子是有主人的,吳伯只是幫忙在這里看管而已,但主人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何時會回來,可能過幾年就回來,也可能一輩子都不回來。

阿輕本以為吳伯口中“外出遠(yuǎn)游”的主人說不定已經(jīng)意外亡故,卻怎么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對方會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竟還扮成女裝。

“阿輕?!眳遣兴?,“你去廚下煮點粥,再做幾個小菜,郎君回來了,想必長途跋涉,總得先吃點東西暖暖身子?!?/br>
“誒,這就去!”阿輕很聽吳伯的話,聞言答應(yīng)一聲,匆匆離開。

晏無師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拿下冪籬:“根骨不錯,就是笨了點,浣月宗門人須得心思靈巧,八面玲瓏,他是不夠格的。”

吳伯忙道:“小人收留他,不過是一人閑著無聊,讓這孩子作個伴罷了,斷斷不敢有非分念想的!”

這宅子本是浣月宗的據(jù)點之一,以邊沿梅的名義買下,因浣月宗弟子在外化名皆為謝姓,但凡宅子,便都是統(tǒng)一的謝宅。此處由吳伯坐鎮(zhèn),幾年相處,他的確是對阿輕起了幾分憐愛,存著讓他有機會拜入浣月宗的念頭。

不過他壓根沒敢把主意打到晏無師身上,本是想等邊沿梅或玉生煙路過此地的時候求上一求的,豈料那兩人誰也沒來,卻直接來了位大佛,當(dāng)下連提也不敢提了。

沈嶠卻忽然道:“笨意味著不容易被身外之物誘惑,未必就不能一心一意練武,我倒覺得這孩子心思單純,很是不錯,若他與浣月宗毫無瓜葛,又愿習(xí)武的話,我可以代為引薦?!?/br>
他此時想到的是碧霞宗經(jīng)歷大變之后,門中凋零,想找個好苗子也不是那么容易,阿輕的資質(zhì),像晏無師這等眼高于頂?shù)淖趲熁蛟S還看不上,但放在碧霞宗內(nèi),卻大有可為。

晏無師撲哧一笑:“阿嶠啊,這一路走來,也沒見你對誰如此青睞,照我看,若要論資質(zhì)根骨,先前我們在路上遇見的那個小孩子豈不更好?你不會是知道他方才一直盯著你看,迷戀你的容貌,所以才這樣說的罷?”

沈嶠:“晏宗主自己好色,便以為天下人都與你一樣好色了。”

他本不愿理睬晏無師,只因兩人打嘴仗,他贏的少,輸?shù)亩?,所以在晏無師恢復(fù)原本性情時,總是盡量減少與對方說話的次數(shù),沒想到忍了一路,卻在這里破功。

果不其然,晏無師笑道:“食色性也,人人如此,我的確喜歡你的容貌,卻更愛你對我愛答不理的冷淡,這又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你對那謝陵阿晏百般溫柔,見我出來就半句話也不肯多說,可說到底,謝陵也好,阿晏也罷,都是我晏無師的其中一面罷了,可若謝陵和阿晏換上吳彌這張老臉,還對你多加親近,你會不會也對他們另眼相看?”

吳伯無辜被牽扯進(jìn)來,他弄不清沈嶠與晏無師的關(guān)系,不敢接話,只得干笑。

沈嶠嗯了一聲:“我的確見了你就煩,比起跟你說話,我還寧愿跟謝陵多說兩句?!?/br>
晏無師雖還笑著,臉上笑容已經(jīng)變得危險起來。

吳伯走又不能走,留著又尷尬,聽見他們對話,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透明的。

他從前跟過晏無師一段時間,知道每當(dāng)對方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明顯就有人要倒霉了。

誰知這一笑過后,晏無師竟柔聲道:“好啦,當(dāng)我說錯話就是,我這一路任你扮成女裝也不吭一聲,盡量配合,難道還不能得你一個好臉色?沈掌教大人有大量,想必不會與我計較。”

浣月宗宗主何等狂傲的一個人,幾曾見過他放下身段與別人道歉?別說吳伯被嚇到,連沈嶠都頗感意外。

沈嶠雖沒接這句話,但再開口時已略略緩和下語調(diào):“你與吳伯想必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叨擾了,此處可有客房,我想歇息片刻。”

見晏無師沒表示反對,吳伯忙道:“有的,常年收拾好了的,隨時都能住,我這就帶您過去?!?/br>
他帶著沈嶠去安頓,很快又匆匆回來拜見晏無師。

“宗主平安無事,真是萬幸!小人先前聽說您被,被……尚且不敢置信,此事果然是謠言!”

晏無師哂道:“倒不是謠言,我的確受了點傷,現(xiàn)在還未完全恢復(fù)?!?/br>
吳伯啊了一聲:“那方才那位……”

晏無師:“他姓沈,在此處,待他如待我便可?!?/br>
吳伯連忙應(yīng)下來,未敢多問。

晏無師:“這段時間,外頭有何情況?”

吳伯:“您的死訊已經(jīng)傳遍江湖,小人不愿相信,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