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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邊府上遇見隨國公,是他讓我們過來找蘇縣公的?!?/br>蘇威嘆了口氣:“罷了,你們且隨我來?!?/br>他也不細問其中原因,想來已知一二,反倒是沈嶠自入了長安,便覺一切事情均出乎意料之外,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蘇威起身將書架推開,露出后面隱蔽的暗門,又帶他們從暗門進入暗道,最終來到另一間屋子。屋子并非不見天日,窗戶外面還有綠蔭掩映,日光隱隱綽綽透了進來,若放在夏日,必是避暑佳處,但同樣也隱藏了自己的位置,讓別人很難找到這里來。窗邊立著一人,背對他們,負手而立,見蘇威推門而入,轉(zhuǎn)身瞧見竇言,不由驚訝:“二娘?”竇言一路上表現(xiàn)得頗為成熟,及至看見此人,卻禁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五舅舅!先帝舅舅是被表兄所殺的!”此言一出,在場數(shù)人俱都大驚失色。作者有話要說:沈嶠: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完成你的遺愿。老晏:哦,那你不就是我的遺孀?沈嶠:……第83章“二娘,你可知你在說什么?”宇文憲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錯了。竇言吸了吸鼻子:“我在旁邊都看見了,陛下重病在床,表兄過來了,說,說……”她驟然見了至親,心中有些激動難平,連話也一時說不全。宇文憲按住她的肩膀,扶著她坐下:“別著急,你慢慢說?!?/br>蘇威則親自斟了水遞過去。捂著溫熱的杯子,竇言似乎也漸漸找回說話的力氣:“表兄過來探望陛下,卻對陛下說:你怎么還不死,你早點死了,我才好早點繼位,有你在一日,我便不得舒坦,好不容易令你躺在床上起不來,你卻還不肯斷氣,平白折騰人!”一字不漏復(fù)述這番話對竇言來說并不困難,她自小早慧,熟讀典籍,還曾勸諫過宇文邕要為了國家忍辱負重,不要對皇后阿史那氏過于冷待,宇文邕十分喜愛這個外甥女,還曾感嘆竇言為何不是男兒身,從小就將她養(yǎng)在身邊,竇言更小的時候,有幾年是在宮里頭過的,即便后來回到家中,她出入宮廷也很自由,不必像常人那樣經(jīng)過重重盤查關(guān)卡。有鑒于她在宗室里美名遠播的聰敏,宇文憲絲毫不懷疑竇言這一番話的真實性。宇文憲面露驚怒:“他果真這么說?”竇言點點頭:“那時候陛下生病,表兄壓抑已久的脾氣開始逐漸暴露,我不愿與他多照面,聽見他來了,便先在寢宮里找一處地方避開,結(jié)果就聽見表兄對陛下這么說……當時陛下氣壞了,說他忤逆,是不孝子,還要讓人起草詔書,說要廢太子,但表兄讓陛下不要白費力氣了,還,還……”她緊緊攥著杯子,小臉蒼白,難掩驚恐,仿佛又回到那一日的情景,她躲在厚厚的帷幕之后,透過那一條縫隙,瞧見宇文赟站在龍榻之前,彎腰將宇文邕身上的被子扯高,然后……“他悶死了陛下!宇文赟悶死了陛下,我都瞧見了!”竇言嗚嗚哭了起來,難以自已。屋子里一時無人說話,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和竇言的哭泣聲。宇文憲神色變幻不定,半晌怔怔無言。蘇威則震驚之色久久未退,他竭力避開朝政,閑居在野,任憑宇文邕如何邀請也不肯出任官職,只因與宇文憲、普六茹堅等人私交甚篤,方才冒險收留了宇文憲,卻沒想到會聽見一樁事關(guān)皇權(quán)謀逆的驚天內(nèi)幕。皇室中父子相殘已非奇聞,但宇文赟早就被立為太子,這皇位遲早都是他的,若宇文赟這還等不及,迫不及待想殺了父親,那可真是喪盡天良了。沈嶠問竇言:“宇文赟知道你聽到了,所以要捉你?”竇言紅著眼點點頭:“當時我躲在里頭一動不敢動,生怕被宇文赟發(fā)現(xiàn),他走了之后我才出來,他在外面宣布陛下駕崩的消息,我趁亂趕緊跑出去,誰知卻被宇文赟發(fā)現(xiàn),他疑心我可能看見他殺了陛下的事情,派人追到家中,借表兄妹敘舊之名想讓我進宮?!?/br>蘇威:“你父親與襄陽長公主可知此事?”竇言:“表兄生性多疑,我怕他們知曉內(nèi)情之后會在表兄面前露出形跡,所以不敢對他們透露只言片語,阿爹阿娘只當我因為先帝駕崩而悲痛不已,表兄除了國喪,立時就派人上門來,我怕阿爹阿娘攔不住,便獨自偷跑出來,本想去邊家找人,誰知道那里已經(jīng)沒人了?!?/br>這時敲門聲響起,蘇威開門出去,片刻后又端來一碗熱騰騰的湯面。“阿言餓了罷,先吃點東西再說?!?/br>竇言畢竟是個不足十歲的小童,再如何聰穎冷靜,餓了好幾頓之后,再看見這碗湯面,禁不住垂涎三尺,二話不說低頭便吃,往日錦衣玉食養(yǎng)出來的慢條斯理不翼而飛,顯出幾分狼吞虎咽。宇文憲看得心酸,忍不住道:“慢點吃,別噎著了?!?/br>沈嶠:“宇文赟既是這般為人,難道先帝在位時竟毫無察覺?”他也曾見過宇文邕一面,對方實在不像這么昏聵的人。蘇威想起還未介紹沈嶠,便對宇文憲道:“齊王殿下,這位是玄都山的沈道長?!?/br>宇文憲嘆了口氣:“沈道長有所不知,先帝在世時,對太子管教甚為嚴厲,因知太子嗜酒,甚至不允許東宮有半滴酒出現(xiàn),太子久有不滿,只因先帝還在,不得不苦苦忍耐?!?/br>接下來不用多說,沈嶠也已經(jīng)明白了。宇文赟壓抑太久,性情難免出了偏差,變得暴虐好殺,可父親正當壯年,自己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繼位,他就等不及下手了。至于宇文赟就算身為太子,能否以一己之力暗害宇文邕,眼下再追根究底也無益了。宇文邕禁佛禁道,滅了北齊,又準備與突厥人打仗,仇人遍天下,多的是人愿意和宇文赟合作,單是一個皇后阿史那氏,近水樓臺,就比別人多了許多機會。沈嶠忽然想起晏無師,他先前對宇文赟的評價,對北周朝局的論斷,眼下竟是一一實現(xiàn)。思及小廟里的那一幕,他心頭微顫,不由深吸口氣,強壓下來。“我在城外聽說,宇文赟大興土木,修筑宮殿,還抓了許多上疏進言的人?”他并非周朝百姓,又因宇文赟的確不得人心,此時直呼其名,也無人覺得不妥。蘇威:“此事說來話長。先帝駕崩之后,按照禮制本該守喪月余,陛下卻只守了十來日,就下令除服,當時朝中便有許多人進言,請陛下遵從孝道,陛下卻說宇文氏祖上乃鮮卑人,不必遵循漢家禮儀,天家的事情也用不著大臣們胡言亂語,以后再有進諫者,他一律當作亂臣賊子,杖責之后全家流放出京。”宇文憲接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