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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趙國公陳恭乃皇帝新近寵臣,甚得帝心,對方獻(xiàn)了太阿劍,又引薦了合歡宗給皇帝,與佛門分權(quán),順便取代浣月宗原先在皇帝身邊的影響力,宇文赟巴不得能夠左右制衡,陳恭的得寵水到渠成。劉昉在旁邊應(yīng)道:“斬草除根,都說宇文七郎天資聰穎,陛下只怕放虎歸山,日后給自己埋下禍患?!?/br>二人正說著話,宇文誦已經(jīng)停住腳步,他定定看著前面三人,似乎不知作何反應(yīng)。寶云朝他一笑:“宇文七郎,我勸你莫要再跑了,陛下給我們的命令是死活不論,你若肯乖乖聽話,跟我們回去,便可免了皮rou之苦?!?/br>普六茹堅遙遙望著,暗嘆一聲,心想難道宇文家這最后一絲血脈,還是注定保不住么?正作此想之際,便見一道人影從城中掠來,見城門俱已關(guān)閉,索性縱身而起,竟如平地踏云,步步往上,還沒等城墻上眾人反應(yīng)過來,對方已經(jīng)從他們身邊飄過,又飄向城下。凌波微波,足不沾塵,天闊虹影,落落長風(fēng)。這等輕功,實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如劉昉與普六茹堅二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更勿論其他士兵。“三位手下敗將,貧道來遲一步,還望恕罪?!?/br>宛若從天而降,沈嶠抱著竇言,落在寶云等三人面前。第85章大家彼此都是老熟人了,再度重逢,連自我介紹都省去了,閻狩一條手臂廢在沈嶠手里,見了沈嶠登時殺意盈然,比在場任何人更想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陳恭倒還能露出笑容:“婼羌一別,多日不見,沈道長可還安好?”沈嶠似乎不愿與他說話,竟是連半句敷衍都懶得開口。換作從前的陳恭,自尊心奇高,遇上有人看輕自己,只怕肺都?xì)庹耍挷徽f就要擼袖子與人打架。但時移勢易,他如今位高權(quán)重,眼界心胸仿佛也隨之寬廣起來了,非但沒有因為沈嶠的冷眼相對而生氣,反倒和顏悅色勸說起對方來:“沈道長,佛道二門被禁由來已久,然而陛下一登基,就將佛道解禁,道長可知這其中意味著什么?”沈嶠還記得當(dāng)初在破廟里,陳恭連一個驢rou夾餅都看得跟寶貝似的,大字更不識幾個,現(xiàn)在卻對他說起皇帝禁佛道的目的來,只怕將陳恭趕出門的后母,做夢都不會想到繼子會有今日,兩相對比,沈嶠只覺人生際遇,最是莫測,尤其身在亂世,只要舍得下臉皮cao守,又有足夠的膽魄野心手段,如陳恭這般,倒更像是激勵人上進(jìn)的典范了。“意味著什么?”他淡淡反問。陳恭笑道:“意味著陛下對佛道并無偏見,不管是佛門,還是道門,只要愿意歸順朝廷,陛下都會一視同仁。沈道長出身玄都山,本是當(dāng)仁不讓的掌教人選,卻被jian人所趁,奪了掌教之位,若你愿意,陛下愿意全力支持你復(fù)位。如今玄都山在道門的地位逐漸被青城山取代,如有朝廷的扶持,想要恢復(fù)天下第一道門的容光,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不知沈道長意下如何?”竇言再聰穎,這些涉及天下江湖勢力分派的內(nèi)容,她也多半聽不懂,但她卻能聽出陳恭話語里的引誘之意,對方雖然有三人,卻好像很忌憚抱著自己的這位道長的實力,所以寧可先誘之以利,避免動武。他會被說動嗎?竇言有點緊張,抓著對方衣襟的力道也不由大了一點。她余光一瞥,看見被沈嶠牽著手的宇文誦,雖然繃著一張臉,但也同樣泄露了眼神里的緊張,顯然與她有著同樣的擔(dān)憂。寶云也順著陳恭的話道:“不錯,沈道長,這世上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也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合歡宗之前有所得罪,那也是因為咱們立場不同,各為其主,桑景行曾對我說,當(dāng)日你之所以會落入他手中,全因晏無師將你制住,雙手奉上,又以言語誘之,他才會一時失察,歸根結(jié)底,咱們共同的敵人,還應(yīng)該是晏無師才對。陛下廣納天下人才,我合歡宗本與佛門不和,如今卻也愿意同為陛下效命,若再加上道門,那可真是一段佳話了。等天下一統(tǒng),道門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以陛下對道門的看重,別說玄都山掌教,就是你想要國師之位,陛下必然都會痛快許之?!?/br>那天他見識過沈嶠的厲害,閻狩手臂被斬更是在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寶云估量著就算自己與沈嶠對上,下場也不會比閻狩更好。閻狩想要報一臂之仇,他卻沒有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這樣厲害的敵人,自然是能不結(jié)仇就不結(jié)仇。若白茸在此,定會心生驚嘆。想當(dāng)初她與沈嶠初見,后者眼瞎落魄,半點武功也沒有,只能任人魚rou,然而短短幾年時間內(nèi),沈嶠已經(jīng)從一無所有,人人可欺的境地,又一步步走到如今連合歡宗長老也不能不嚴(yán)陣以待的位置。沈嶠:“先帝在時,我曾入宮面見,當(dāng)時先帝就已經(jīng)提出愿助我一臂之力,令玄都紫府成為道門柱石,我要答應(yīng),當(dāng)時就答應(yīng)了,又何須等到今日,論威望信義,先帝豈非比宇文赟更可靠?”言下之意,竟是瞧不上宇文赟。陳恭:“也罷,看來沈道長今日為了這兩名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小兒,寧愿將自己置于危險之地,看在你我以往的情分上,容陳某再提醒你一句,你這樣做,無疑是與朝廷作對,從今往后,佛門、合歡宗,乃至朝廷的人,將再容不下你,等到將來周朝江山一統(tǒng),你更要與天下人為敵,你可想好了?”沈嶠露出微微詫異的神色:“情分?你我有何情分?是你當(dāng)日為了避免被穆提婆當(dāng)作佞幸,賣友求榮,將禍水引到我身上的情分嗎?”溫厚君子,終也有對人冷嘲熱諷的一日,若不是對陳恭實在不恥,對合歡宗眾人印象極差,沈嶠也不會口出此言。提及往事,陳恭面上掠過一抹異色,有尷尬,心虛,也有惱怒,如同臉皮活生生被人揭下來一般,火辣辣的疼。“沈嶠,你總是這樣不識時務(wù)。”他一哂,“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閻狩早對沈嶠咬牙切齒,在他看來,寶云和陳恭所說的都是廢話,江湖上能作主的還是拳頭,誰拳頭硬,武功高,誰就說了算,當(dāng)日的斷臂之仇,他引以為恥,畢生難忘,不管沈嶠今日是否答應(yīng)陳恭的勸降,他都要?dú)⒘藢Ψ?,所以陳恭的話剛落音,他便縱身一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沈嶠身邊的宇文誦。他的目的很明確,自己要對宇文誦下手,沈嶠就不能不分心去護(hù)住宇文誦,如此一來他自己肯定會露出破綻。閻狩的速度極快,這個念頭剛起,他的手已經(jīng)到了宇文誦面前,堪堪碰上對方的頭發(fā),沈嶠果然提劍來擋,閻狩早有預(yù)料,卻忽然折身一掌拍向沈嶠懷里的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