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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這叫他實在是有些沮喪。可他沒沮喪一會,沈約敲了敲門進來,走過來朝著他的額頭敲了一下,“還不起來,快過年了,今天還有不少事情?!?/br>臨出門前,顧無雙忽然靈光乍現(xiàn),唐枝打了那么多電話來,是不是因為自己下了飛機,卻沒有報平安。這也只是胡思亂想,指不定是怎樣的自作多情。顧無雙暫時放下這件事,陪沈約把顧家的長輩都拜訪了一番。顧家人多,長輩也多,雖說現(xiàn)在是顧寧遠掌權(quán),可作為晚輩本該是派人拜訪的,以往都是管家陳伯去的。不過自從顧寧遠在家宴上正式確認了沈約的身份,這些事都交給了沈約,他做的很好,為人做事都是滴水不漏,沒人能講的出一句閑話。要是顧無雙在,沈約也總帶著他一起去,讓他見一見家里的老人,也算是為以后做打算。顧無雙跟著沈約在外面忙了兩天,把東臨走了個遍,累的腿發(fā)軟。到了除夕那一天,顧隨和杜秋帶著他去了爺爺家的大宅子,他們家子孫多,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小姑娘滿眼都是,顧家人即使不是富貴,最起碼也家境富裕。這些孩子嘰嘰喳喳地炫耀展示著自己的生活或者財產(chǎn),可是顧無雙對里面的人一個也不熟。杜秋看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客廳里玩手機就問:“怎么不去和家里的小孩玩?一個人不是沒意思嗎?”顧無雙搖了搖頭,小聲說:“不想去,我要等小叔?!?/br>杜秋是個事業(yè)型女性,自小就沒多管過顧無雙,所以不曉得他小時候因為天真單純,曾經(jīng)被這些孩子欺負過。對于那些長大了的孩子來說,回憶起來可能就是一個稍稍過了分的童年游戲,可對顧無雙而言卻是不同的。要是現(xiàn)在毫無芥蒂地和他們玩到一起,那也太沒有意思了。吃完了晚飯,又到了發(fā)壓歲錢的時候,顧無雙家的親戚多,接紅包接到手軟,卻也沒多少開心。顧隨摸了摸顧無雙的腦袋,笑的時候眼角攢了幾道皺眉,“你又長大了一歲了。別再傻乎乎的了,和你小叔多學(xué)學(xué)怎么為人處世?!彼挥羞@么一個孩子,卻因為忙于事業(yè)沒時間多管教,說起來幾乎全托付給了沈約和顧寧遠,一轉(zhuǎn)眼都這么大了,“在學(xué)校里,如果有喜歡的女孩子就要多接觸,對人家好。要是喜歡了還抓不住,到時候你又后悔,可不要找你小叔抱怨。”顧無雙眨了眨眼,白生生的臉上泛上一層薄紅,像是有幾分害羞,“我知道的……”顧隨知道他的性格,長這么大了還是個小傻瓜,便把紅包往他手里一塞,“好了,還害什么羞,自己去玩吧?!?/br>顧無雙拍了拍自己的臉,紅暈才算是散盡了。他臉紅倒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剛才顧隨說喜歡的女孩子的時候,他的眼前閃過一個人。是唐枝的臉。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轉(zhuǎn)瞬既忘。顧隨沒多說他,顧無雙都這么大了,再教育也沒什么大用,轉(zhuǎn)身和自己太太杜秋含蓄地談情說愛去了。客廳高高懸掛起的電視機里放著春晚,主持人充滿喜慶的聲音和整棟宅子里歡聲笑語融成一片。他們得在這里守完歲,磕了頭,然后凌晨十二點后才能回家。顧無雙不和他們熱鬧,端了一碟現(xiàn)炸的糖油果子,自己去二樓找了間視線好的小隔間待著,還順手要了一根橡皮筋。過了一會,大約是沈約和顧寧遠吃完了年夜飯,在進行下一項少兒不宜的活動前,好不容易抽了個空關(guān)愛一下孤單的小傻蛋顧無雙。顧無雙就拍了張自己的照片,里頭就他一個人吃的滿嘴亮晶晶的油,小半碟子糖油果子,還有一沓沒拆完的紅包和一堆拆完了的紅包,鮮艷的百元毛爺爺被一個小皮筋捆好了放在一邊。沈約:?顧無雙:閑的沒事干,數(shù)錢……沈約:那你爸媽?顧無雙:[淚][淚][淚]他們?nèi)ネ媪?,正在享受夕陽戀?/br>沈約:小可憐,這年過的,明年吃完年夜飯就把你接過來。顧無雙看了眼時間,很知情知趣地回了一句:沒關(guān)系,小叔新年快樂!你去玩吧,我還有一大半紅包沒拆呢。沈約:那你先拆紅包玩。我明天再給你包個大紅包,讓你數(shù)著更有意思點。然后飛速地道了一句再見,下線,消失得無影無蹤。顧無雙剛想嘆口氣,又覺得大過年的嘆氣不好,硬生生地憋回去了。自家小叔估計是去享受朝陽戀去了。那自己干啥???還是數(shù)錢玩吧。顧無雙數(shù)著數(shù)著就困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他陷在這半睡半醒之中,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仿佛忽然間雙腿往下墜落,打了個激靈,徹底沒了睡意。醒過來一看,腿麻了,不能動彈。顧無雙更想嘆氣了,但還是忍住了。他怕應(yīng)了老人的那句話,大年三十的壞運氣會帶到明年一整年。今晚所有人都那么開心,想必明年都是甜甜蜜蜜的,他可不想唉聲嘆氣過一整年。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樓下明顯忙碌了起來,開始準備要下餃子了。新的一年,總是從吃餃子開始的。顧無雙數(shù)完了所有的紅包,土豪金的毛爺爺捆了一沓,有點太顯眼了,打算找張紙包成磚頭拎回家。他還沒找到紙,電話先響起來了。顧無雙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又想起了剛剛和顧隨的話,使勁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才按下了接聽鍵。“喂,唐哥?!?/br>“無雙,在做什么?”唐枝低沉的聲音自那頭傳過來,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卻像一把小刷子似得撓著顧無雙的心,癢癢的,卻又不像是難受。顧無雙坐立難安,面紅心跳,只好蹦跶到窗戶邊上,拔起插銷,一邊吹著冷風(fēng),一邊和唐枝講電話。他想了一會,最后還是忍不住小聲問:“唐哥,年夜飯好吃嗎?”唐枝輕輕笑了笑,他是很難得笑的人,更不要說能在電話里都能聽得出的聲音,“很好吃。”卻沒有提要謝謝顧無雙。顧無雙一顆心緩緩地放下了,歡喜地說:“喜歡就好了。”在回來前,兩個人聊天時,顧無雙雜七雜八問了不少問題,才知道唐枝家里沒人,是不回家過年,在工地上看東西過除夕的,據(jù)說工資很高。顧無雙聽了有點難過,把這件事存在心上,偷偷地幫他訂了外賣年夜飯。他以己度人,覺得如果沒有人陪著,那么最起碼有美食陪著,還是要好過許多的。大約是除夕的緣故,唐枝不像平時那般沉默。顧無雙今天也有點難過,那些因為不想打擾家人而沒有說出的話,童年時糟糕的回憶,看到那些曾欺負過自己的人討厭的感覺,全對唐枝吐了出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