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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了的面條幾乎成了這輩子最好吃的美味。季夏將另外打包的湯端給他:“慢點,喝點湯?!?/br>羅建飛都喝完了,然后點點頭,示意夠了。季夏又繼續(xù)喂他,不到三分鐘,一碗面條便見了底,他將湯也喝干了。季夏看著一直昏睡的張航,說:“還有一碗,給張哥帶的,但他沒醒,要不也你吃了吧?”羅建飛打了個嗝,看看旁邊床上的張航,動了動嘴:“飽了。”季夏露出欣慰的微笑,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對羅建飛說:“這幾天我申請留下來照顧你吧。”羅建飛看著他,又看看飛電,似乎在考慮飛電在這里合不合適。季夏忙說:“飛電很乖的,我住招待所里,來這邊時就把它鎖屋里好了?!?/br>羅建飛點點頭。季夏笑起來:“我去幫張哥擦把臉,行嗎?”羅建飛看著他,眼睛里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季夏拿起了一條新毛巾,接了水給張航洗了把臉,擦了下手,其余的,他就服侍不到了。羅建飛一直靠在床上看他的動作,直到他坐到自己床邊,也沒見他幫張航擦身體,這才松了口氣似的笑了。季夏皺了一下鼻子:“你想歪了吧?”羅建飛咧嘴一笑,突然眉頭一皺。季夏嚇了一跳:“怎么了?腿疼?”羅建飛搖了搖頭,抬頭四顧了一下,然后指指后面的衛(wèi)生間。季夏明白過來:“你想上廁所?”羅建飛點點頭。季夏問:“小的還是大的?”羅建飛嘴巴動了動:“小?!?/br>季夏看了一下,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尿壺:“大夫說這兩天不能下床,都在床上解決。來,我?guī)湍恪!闭f著掀起被子就要將尿壺塞進(jìn)去。羅建飛抓住他的手,示意自己來。季夏笑起來:“沒關(guān)系啊?!?/br>羅建飛最后還是堅持自己來,季夏站在一旁看,羅建飛有些不自在地轉(zhuǎn)過臉去,季夏笑:“好吧,我不看。”轉(zhuǎn)過臉去逗飛電。片刻后,羅建飛將尿壺拿出來,季夏很自然地接過去,拿到后面衛(wèi)生間倒了,將尿壺沖洗得干干凈凈,放在床底下,一點嫌惡的表情都沒有。羅建飛看著他,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只好拿著兩只烏黑的眼珠看著這個人,仿佛要將這人吸進(jìn)眼睛里。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羅建飛收回眼神。季夏趕緊去開了門,值班護(hù)士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你還在這里?”季夏點了下頭:“我剛給我的戰(zhàn)友擦了□。你是來換藥的吧?”護(hù)士點了下頭,抬頭看了一下羅建飛和張航的藥水,張航的該換了,羅建飛的還剩一些,他先給張航換了藥。然后等著給羅建飛換藥,一邊對季夏說:“病房里沒有多余的床,要不你先回去,明天一早再過來?!弊o(hù)士顯然也是知道他們的情況的。季夏看了一下羅建飛,后者也在看他,點了下頭,眼神充滿了關(guān)切,似乎也是贊同護(hù)士的說法。他本來想等羅建飛睡著了再去的,但是當(dāng)著護(hù)士的面又不好太親昵,便點頭說:“好,我明天早上再過來,就麻煩你多費心了,謝謝!”“不客氣?!弊o(hù)士的眼里充滿友善的笑意。季夏將床頭的面條提起,張航?jīng)]醒,放著也是浪費了,明早肯定不能吃了:“飛哥,你好好休息,我明早來看你?!闭f是明早,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羅建飛點點頭,擺了下手。季夏帶著飛電出去,轉(zhuǎn)身關(guān)門的時候,與羅建飛四目相對,如有電流一般直通對方的心里。季夏笑了一下,輕輕拉上了門。招待所就在住院部的后面,季夏帶著飛電住進(jìn)去,一人一犬分食了那份面條。然后胡亂用冷水沖了個澡,倒在床上,想著這突然發(fā)生的一切,覺得跟做夢一樣,幸虧只是受傷,羅建飛的腿會好吧。如果不好,他會不會很痛苦,會自卑嗎?但是自己一定不會嫌棄的,一定會陪著他,讓他忘記殘疾這回事。就這么胡思亂想地腦補著,最后因為身體實在是太疲憊了,終于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季夏看了下手表,時間是早上六點半,他趕緊起來收拾。因為沒有帶衣服,穿的還是昨天那身,感覺有點不舒服,但是也沒辦法,等晚點出去買換洗的。他帶著飛電出了門,看著前面的住院部,按捺著要去看羅建飛的沖動,擔(dān)心他還沒有醒,便先帶著飛電在下面的小花園里跑了兩圈,這才上樓去。不少病人已經(jīng)起來了,探視的家屬也在樓道中穿行。季夏讓過兩個正在練習(xí)走路的病人,走到3o6病房門口,里面靜悄悄的,似乎都還沒醒,點滴已經(jīng)打完了。季夏輕手輕腳推門進(jìn)去,讓飛電坐在門口,然后走到羅建飛床邊。他正睡得香,下巴上長滿了胡茬子,看起來很落魄的樣子,季夏想一會兒應(yīng)該幫他刮刮胡子。他又去看了下張航,結(jié)果剛一走到張航床邊,就對上了張航的眼睛,他做手術(shù)時是全身麻醉的,這時候麻醉效果正好已經(jīng)過去了?!皬埜纾 ?/br>張航動了一下,似乎想撐起來,但是沒有成功,反而扯到了傷口,痛得呲牙咧嘴的。季夏連忙過去扶他一把:“張哥你要起來?”張航說:“想上廁所?!?/br>季夏看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張哥,醫(yī)生給你插著導(dǎo)尿管呢。”“???”張航吃了一驚,感受了一下,下面果然插著東西,想著別人一手拿著管子、一手拿著他小弟弟的場景,不由得滿臉黑線。季夏扭過臉去偷樂了好一陣,然后轉(zhuǎn)過臉來:“張哥你感覺怎么樣?”其實張航的精神還算不錯,就是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還好。傷口也不怎么疼?!睆埡睫D(zhuǎn)過頭去看旁邊的床,“老羅還好吧?”“右小腿粉碎性骨折,還好,不是最壞的那種,大夫說治好了不會有后遺癥。”季夏覺得自己說出這話都是在安慰自己,一邊說一邊看向羅建飛。羅建飛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型,不多久便睜開了眼睛。季夏連忙走過去:“飛哥?”羅建飛看見他,高興得想笑,但是傷口實在是疼痛難當(dāng),那笑容還沒洋溢到臉上,就變成了咬著牙根的忍痛,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季夏嚇住了:“飛哥,怎么了?”羅建飛咬著牙根搖頭。“很痛是吧?”季夏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