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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br>花玨條件反射地問:“什么事?”“我重病不治?!毙▲P凰寫給他看,“也就是現(xiàn)在的你,要生病了。”第58章魅-你沒事吧花玨經(jīng)小鳳凰一提醒,立刻察覺出了現(xiàn)下的變化,連帶著思考玄龍那檔子事兒的心思都淡了下去。鳳篁命格之前是不能見鬼的,而今卻見到了,還一見一大堆,這是非常兇險的兆頭。能見鬼的人,要么八字輕,要么是大限將至,身虛體弱,花玨如今則是第二種情況。他給自己總結(jié)了:“總而言之,我老是生病,對不對?”小鳳凰在一旁贊同地點了點頭。過后,這肥鳥又給他寫了一張單子,詳細寫了一下當初的病情。它寫:“這病不是很難受,但是嗜睡,大約我是哪天睡著睡著,人便沒了罷。幸好你不用跟我受這般病痛上的苦,如今時間都提前了,你大約也能早日解脫。”小鳳凰寫完后,立刻不敢看花玨,撲哧撲哧跳走了。花玨過后幾天都沒見著小鳳凰的身影,聽話大寶說,是在漫山遍野地找野漿果,特意叼回來,示意花大寶給花玨送去。花大寶驚嘆:“這只小鳥真懂事,哥,你說要不要讓它也跟著我們姓花,就叫花小寶好了。只不過它要是姓了花,便要算作我們的族鳥,我以后也可不再強迫它減肥?!?/br>花玨卻尋思了出來,小鳳凰這是在愧疚,沒有想到此次判官筆的事將他牽扯進來,不僅要挨一次他以前挨過的打,還要受一次他以前生過的病。這天他趁著小鳳凰用尖嘴給他按摩xue位時,找機會揪住了小鳳凰不放手,任憑這只肥嘟嘟的小鳥吱哇亂叫。花玨語重心長地道:“不用給我采果子了?!?/br>小鳳凰瞪他。花玨繼續(xù)道:“其實我很感謝你,如果不是承了你的命格,我也沒辦法體驗這么長的時間都沒見鬼的感受。我冠過發(fā)了,如果和嘲風(fēng)的這個……也算的話,婚娶過了;我想有機會的話,其實我還可以趁機出江陵看一看。”小鳳凰繼續(xù)瞪他。花玨摸了摸它的頭:“我們互惠互利,也不是不好。我近來常常想,發(fā)生在我身上的并非全都是壞事,既然我?guī)土四氵@個忙,不如就此體驗一下不同的人生。我注定短命,能在死前體會人生百態(tài),知味實實在在的隱憂,也算不虛此行。”他溫柔地看著小鳳凰。小鳳凰瞪著瞪著,忽而開始眨巴眼睛,床上琳琳朗朗又掉了大堆深紅暗沉的水珠,凝成實形,如同寶石一樣璀璨剔透。花大寶在一邊打掃衛(wèi)生,不知他們在搞什么幺蛾子,偶爾回頭看他們一眼,撲過來便仔仔細細地將東西收好了:“它哭什么,這都是錢呢!仔細收好了別弄丟?!?/br>花玨覺得小鳳凰實在傻得讓人心疼。他說這番話,的確出自真心實意,但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是片刻間,他想好了之前求問的那個答案,他愿意講給小鳳凰聽,也要講給自己聽。“所以我想試一試,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嘲風(fēng)他回去后會不會記得,這也沒有關(guān)系。我想明白了,我的確是喜歡上他了,小鳳凰,你是百鳥之王,你愿意庇佑我嗎?”花玨沖它眨了眨眼睛。小鳳凰原地愣了片刻,突然放大悲聲,哭著喊了聲“花玨”,而后便一頭扎進了他懷里?;ǐk哄著它,輕輕摸著他的毛,感到胸口一陣溫暖。他忽而想到,這樣為他著急擔心的人,恐怕只得這幾個了。這些日子里,他將“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之類的話看了又看,越往后面追隨卻越覺得茫然。有人說要及時行樂,有人說要謹慎自重,千家言莫衷一是,花玨便選擇了遵從本心。嘲風(fēng)……大概也是這樣的罷。說著追隨一個人而去,真真就為此斷送了百年修為,不惜墜入魔道。說著要等,一等便是兩個甲子。你的本心是誰呢?花玨靜靜地想。病來如山倒,花玨很快便感受到了這怪相般的變動。逼近他身側(cè)的鬼影越來越多,花玨便寫了許多符咒,拜托花大寶幫他貼上。小鳳凰和花大寶日夜不歇地守在他床邊,看著他日漸嗜睡,在睡夢中慢慢消瘦了下去。花大寶很著急:“怎么辦呢?”府上的人請來了郎中,花玨做戲做全,也沒有推拒。但每個郎中都聲稱自己對花公子的病束手無策。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他病著,自己也難受,然而心心念念等的卻是死掉的那一刻,給小鳳凰的一生作解。花玨病中閑著,每天光明正大地問:“你們給嘲風(fēng)說了我病了沒有?”花大寶叼著筆,答道:“一天寫五封信呢!”這番邦少年眨巴著一雙綠眼睛,走過來向他邀功:他將花玨的病情放大了十倍不止,只差要說人危在旦夕走不安生,只等王爺見最后一面。花玨覺得不妥:“這樣不行,換掉?!?/br>花大寶卻渾不在意:“哥,信件我已經(jīng)差人送出去了,王爺一定很快就回來。他要是生氣,你就全推我頭上?!?/br>花玨苦笑:“不推你頭上還推誰頭上?我可沒讓你這樣寫,趕緊改了,嘲風(fēng)在軍中,千萬別因為我的事情耽擱了。”半月后,花玨明顯感覺到了力不從心,渾身骨頭仿佛被抽離了一般,沒有一處使得上勁兒。一天里他少有清醒的時候,偶爾會有幾個時辰里,他能夠下床溜達幾圈,除此以外,整個人的氣色卻是越來越差。這天,花玨又碎碎念一般地道了一遍:“咦,嘲風(fēng)他怎么還沒回來?”秋天已經(jīng)過了,冬天快要來臨。今天花玨自我感覺良好,精神頭也不錯,他披著厚厚的狐毛大氅,難得有精力撿起自己的愛好,差人買了個羅盤到處走走看看。花玨立在草色漸黃的庭院里,站著瞧了瞧井水中瀲滟的波光,回頭便聽見了王府門口鬧出了一大串動靜,似是有一大群人馬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了家。下人急報:“王爺回府了。”一層一層地傳遞下去,還沒到花玨耳邊時,正主卻已經(jīng)跨過了三五道院門,直接來到了他面前。花玨遠遠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他的名字,正琢磨著這聲音有點像玄龍時,便已經(jīng)被身后的人急急擁入了懷里。玄龍的懷抱是涼的,帶著很深重的血腥氣。花玨被他撞得有點頭暈,暈乎中抬起眼,看見他尚且還穿著一身銀色盔甲,身上一半都是血,卻像是剛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玄龍的聲音又低又急:“你怎么了?怎么病了,他們說你……你告訴我,是不是好好的?”他伸手想摸摸花玨的臉,碰到他面頰之前卻縮回了手,用力在襟袖上擦了擦?;ǐk望著他,開口沒說出什么話,又想了想之后才道:“我沒有病得要死了,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