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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玄龍出院門看一看:“你們兩個是不是傻的?這種事,把事件源頭解決了不就行了?花玨情之所至看不出來,我能理解,可嘲風(fēng)怎么也看不出來?”“什么源頭?看出來什么?”花玨和玄龍齊聲問,齊齊茫然。小鳳凰沉默了一會兒,而后伸長脖子似在聽聲,轉(zhuǎn)頭對他們道:“就是現(xiàn)在……我真想不通這么久了,他們也不曾避諱過,你們兩個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對,就待在院門這兒,往對面看一眼。”花玨依言蹲在門口。玄龍記著他還在跟花玨賭氣,“哼”了一聲后挨著他蹲下了,兩個人做賊似的往對面看去。對面什么都沒有,而后出來兩個人影。快要入夜,城南向來打燈打得早,雖然天色已暗,但城主府門口燈火璀璨,亮如白晝,能讓他們將來人看得清清楚楚。“是桑先生和城主?他們晚間都會出去散步的,怎么,有什么問題嗎?”花玨抬頭問小鳳凰,小鳳凰用翅膀拍了他一下:“別說話,繼續(xù)看?!?/br>桑意穿白,謝然穿黑。夜晚風(fēng)涼,且從江邊帶來些許濕氣,花玨見到謝然拿了一件披風(fēng),替桑先生披上,最后在領(lǐng)口系好?;ǐk曉得城主一向關(guān)愛府內(nèi)人,桑先生更是其左膀右臂,這樣要算作禮賢下士,是非常有家主風(fēng)范的一件事。但是……兩人是不是靠得太近了些?花玨忽而便想到了上次為了小鳳凰的事去找桑先生的那回,城主也離桑先生很近,靠在他肩膀上睡著。好像從小到大,他與桑先生都很近,只是桑先生離城主更近。花玨想給桑先生看他畫的畫時,桑先生在給城主改賬本;花玨想把收集到的彈弓送給桑先生時,桑先生還在給城主改賬本……當(dāng)然也有不改賬本的時候,有次桑先生午睡,花玨矯情一回,想摸進(jìn)去給他蓋被子,卻被神出鬼沒、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城主拎著領(lǐng)口,溫柔地丟了出去。對面隱約傳來人聲,是花玨熟悉的、桑意清淡卻富有磁性的聲音:“你不冷嗎?”而后是城主低沉的聲音:“不冷。”兩人一高一矮,謝然低頭給自己的賬房先生系著領(lǐng)口披風(fēng)的結(jié),兩個人影越來越近,最后貼在一起。高的人往矮一些的人唇上印下一吻,無比溫柔。這個吻的時間很短,但人影相貼的那一剎那,花玨一干人都清楚看到了。城主松開桑先生,牽著他的手出門走,桑意伸出空閑的那只手,替身邊人掃下肩頭不小心沾染的飛灰。小鳳凰瞅瞅花玨,再瞅瞅玄龍:“現(xiàn)在知道了嗎?我在他們手下蹭了幾天的飯就知道了,也難為你們能傻成這樣,至今不曉得。”玄龍長舒一口氣,毫不遮掩他心頭的輕松,猶如放下了一塊大石,小鳳凰罵他傻的話,他也全然當(dāng)做沒聽見。他偷偷往旁邊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花玨一動不動,表情呆滯。小鳳凰同情地道:“可憐見兒的,晴天霹靂罷。”“霹靂不要緊,雷傷我們也熬過來了。”玄龍大手一揮,將不敢相信現(xiàn)實的花玨拖回了房間,臉上掛著喜悅的微笑。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就是愛豆突然結(jié)婚的心情吧……本章短小,不好意思第82章真-重逢花玨沉浸在桑先生竟然和城主是“一對兒”的打擊中,久久不能釋懷,玄龍給他脫衣擦身都沒什么反應(yīng),整個人都是懵的。玄龍決定搶救一下:“你想想,人家和誰在一起,其實你是管不著的,總之不會跟你在一起不是嗎?還是說,你剛剛對我立下的保證做不得數(shù),你其實喜歡的是他?你只是在騙我是嗎?”花玨終于回過一點神來:“沒有,沒有騙你。”他哭喪著臉:“我本來以為,以為……”玄龍把他抱在懷里,輕輕哄道:“我知道,市鎮(zhèn)上那些風(fēng)流才子嫁娶了,附近居住的姑娘們也要哭上一場,即便是已嫁作他人婦的,把人當(dāng)成神像一樣供起來,崇拜起來,這么喜歡著的人已心有所屬,難免會難過?!?/br>花玨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自己一直覬覦的大白菜……也不是被豬拱了,城主算得上是另一兜翠綠健康的白菜,突然不是自己的了。最初的震驚和微妙的難過之后,花玨也認(rèn)了:“也是,這么多年,桑先生不和城主在一起才不正常?!?/br>過了半晌,他忽而又撲過去把玄龍扒?。骸翱墒俏疫€是有點難過,嘲風(fēng),這很沒有道理?!?/br>“還難過?”玄龍哭笑不得,把他拉過來壓著,“凡事不是這樣講道理的,難過就想著我,不許想其他人了,你看著我,知道嗎?”他低頭往他唇上舔了舔,眸光閃爍。從“偶像有對象”的噩耗中暫時脫離,花玨終于想起來面臨現(xiàn)實的威脅,他蹬了蹬他:“不對,等等,我還沒——”玄龍拉被子把他裹好,低笑一聲:“晚啦,我的花小先生?!?/br>玄龍一點心理負(fù)擔(dān)都沒有,他趁人之危,將花玨一翻吃抹干凈后,最終被毫不留情地攆下床洗碗拖地。花玨裹著被子睡了昏天黑地的一覺,醒后爬起來檢查玄龍的勞動成果,并勒令他在家留守,自己帶著小鳳凰和花大寶出門。玄龍有點不平衡:“為什么?”花玨道:“你看家,我去找一個人?!?/br>他這幾天稀里糊涂的,當(dāng)時桑意送他出府,他明明還惦記著有一件事沒有說,迎面看見黑著臉的玄龍便忘了。后來得知這等石破天驚的緋聞秘事,加之家中一龍一貓一鳳凰不斷鬧騰,他更加記不起來當(dāng)時要說的是什么。睡了一覺,他清醒了,想起究竟是什么事來:“上次桑先生和城主問我愿不愿意當(dāng)國師,后來我說不愿,他們便讓我?guī)兔εe薦認(rèn)識的風(fēng)水相師。我想來想去,這樣的人我認(rèn)識一個的?!?/br>玄龍只聽了他的半句話頭,大驚失色:“什么,你要去京城當(dāng)國師?你果然是騙我的,你還是要拋下我走。”花玨:“……”他一張符紙把玄龍拍回原型,而后卷一卷,卷成了一個球,塞進(jìn)了一個面粉袋子里:“我只是出去找個人,好了,你不準(zhǔn)說話了。”玄龍在面粉袋子里面堅貞不屈地扭動著:“花玨——寶貝兒——”花玨不理他,把面粉袋子打了個結(jié),掛在臥房門口當(dāng)門神。小鳳凰和花大寶高高興興地跟著花玨出去了。外面天氣晴好,花玨找出以前收好的紙人,那紙人正面寫了個“蠢”字,反面寫了個“死”字。他將它在清水中浸透后晾干,黏在一注香上點燃。他點了一次,最初迸出了一大串青綠色的火花,好似過年時放的煙花筒,但很快又消失了,變成了尋常模樣,亮成微弱幽暗的一個紅點。小鳳凰瞧出了些端倪:“你在找人嗎?”